程越怔愣住，出租车司机尴尬一笑道:“这...这样啊。是我见识少，见识少了啊，哈哈。”
    江旭笑着回:”没事，我们这样的也不多。”
    说完，江旭偷偷向程越眨眼。
    程越回应一笑，心想：“或许也是有些不一样的吧。”
    晚上二人照例相拥入睡，在凌晨1点多的时候，江旭的手机铃声响起。
    为了不吵醒程越，江旭立刻接起，微蹙着眉头，轻声道：“妈，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睡啊。”
    江旭边说着边轻拍着程越的后背，安抚着即将清醒的程越。
    见程越不再乱动，江旭低头在程越的左脸落下一吻，起身，向门外走去。
    听着江旭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程越在黑暗中长叹一口气，光着脚轻轻地走到门边，开个小缝听着江旭的对话。
    因距离较远，再加上江旭刻意压低的声音，程越只能粗略地听着江旭的活：
    “没事，我亲自去就行。不用麻烦你们了。让她量好尺寸再跟我去。嗯...肯定要瞒着他，要让他知道了，我就白计划了...”
    在听到“隐瞒”和“计划”时，程越已经略微颤抖，剩下的话也没有勇气继续听。
    程越转身走向床边，倒在床上，心里止不住的想:“他要瞒我什么？量什么尺寸？打电话的是他妈妈，凌晨打电话有什么要紧事吗！不行,不能再想了。我...要相信江旭，相信他。睡觉！睡着了...就不会想了。”
    程越逼迫自己不去想这件事，可心里却越是在意那些奇怪的想法，就越会浮现在程越的脑海中。
    约半个小时后，江旭轻手轻脚的推门进来，刚躺上床，就听程越用含糊软糯的嗓音问:“你去干什么了？还拿着手机。”
    江旭一把搂过程越，安慰道:“就接了个骚扰电话，吵醒你啦。”
    程越闻言，瞳孔一缩，将头放在江旭的颈窝道:“没有你，我睡不着。”
    江旭笑意爬上眼眸，笑意牵着声线开口:“没事，我陪着你呢，快睡吧。”
    程越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口来，只是浅浅地“嗯”了一声回应他。
    程越的心声再一次出现，只不过这次程越选择了让步。
    其实，程越也很想问清电话里讲了什么，为什么欺骗他。
    要是换作9年前的程越，大概在听电话时就已经冲出去质问了，而9年后的程越做出的只是让步和妥协。
    九年的时间早将那个洒脱的少年磨平了棱角，9年的等待让他在面对感情时只有小心翼翼的触碰，不敢置疑，也不再期待。
    少年时期的爱火热如夏、不计一切勇敢去爱，成年时期的爱细腻如春，小心翼翼妥协的爱。
    爱的方式有千万种，爱的人从一而终。
    无论何时期的程越都统一地深爱着江旭。
    第二天黄昏
    程越下班回家时，在楼下看见江旭逗着婴儿车里的小孩，明明是很温馨的画面，却如同针扎一样扎在程越的心上。
    正巧，江旭看见程越，叫程越过来介绍着:“这位是我家之前的保姆，我从小就是被她带大的，这是她的小孙子，可爱吧。”
    程越看着婴儿车里睁着大眼睛的小孩真心夸赞道:“真可爱啊。”
    这位女士慈祥的开口道:“你一定是程越吧，经常听江旭跟我提起你，长得是真的帅。”
    ......
    江旭又和她聊了几句，程越看着婴儿车里自娱自乐的小孩子陷入沉思。
    二人回到家中，江旭催促着：“快去洗手，准备开饭了。”
    程越点点头，等换完家居服出来后坐在空荡荡的餐桌上，满脸写满了疑惑。
    江旭庄重的将两道菜端了出来，一道是色香味俱全的糖醋排骨；另一道是有些焦的西红柿炒鸡蛋，从摆盘上不难看出制作者的用心。
    等江旭上完碗筷后，在他期待的目光中程越夹了一块鸡蛋细细品味，极力控制住皱起的眉头，缓慢的说出:“好吃。”
    江旭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说道:“是吗？好吃就多吃点。”
    程越“嗯”了一声，思索良久后，装作漠不关心的随口问道:“你今天下午去干什么了？听同事说他在金饰店看见你了。”
    江旭仅仅愣了一秒，便立刻说道:“我和我姐还有她闺蜜一起去的，要给她闺蜜的弟弟挑五金和一对男款戒指。”
    程越疑惑的说:“男款戒指？”
    江旭点头：“TE的中单沅毅和打野弥笙。”
    看程越依旧满脸疑感，江旭解释着:“他们两个是打电竞的，最近几年才火起来的，你不认识很正常。”
    程越轻轻点头，江旭继续说道:“沅毅今年应该刚大四毕业吧，我跟你说啊，他15岁跟家里出柜的时候，把他妈妈吓了一跳。还以为喜欢上什么不良少年了呢，为此还特意亲自去看了眼弥笙。不过，他们家比较开明就是了，包括后来沅毅去打电竞，他爸妈提出的条件也只是参加高考。”
    说完，江旭自信的夹了一块鸡蛋放入嘴中，面部有些扭曲，强硬的咽了下去。
    江旭看着被程越吃去大半的西红柿炒鸡蛋，默默咽了口口水，不自然的说：“别只吃鸡蛋，来！吃点排骨。我跟你说他家的排骨，那是一绝！”
    程越点头赞扬着：“这道西红柿炒鸡蛋也不错。”
    江旭皱着眉担忧的问：“你不觉得...有点苦吗？”
    程越面不改色的回：“败火。”
    江旭低低的笑着，继续聊着家常。
    在睡前的“运动”后，江旭出浴室反常的看见没有睡觉的程越。
    江旭上床，搂过程越，亲了亲蓬松的发顶道:“怎么还不睡啊？是在等我吗？”
    程越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空荡荡的房间中才响起程越的话:“江旭，你喜欢小孩子吗？”
    江旭疑惑的问:“怎么了？”
    程越轻轻的摇头，犹豫的回：“没什么，我就是在想...如果你有小孩子的活，一定是个好父亲。”
    江旭笑着说:“可惜我已经有你了，你要是能生咱们要一个也不是不行。”
    江旭边说边摸上程越的肚子，说完又自言自语道:“你肯定是不能生，不然我天天这么努力，早就应该怀上了。”
    程越全身泛着潮红推开江旭拍肚子的手，认真说道:“等我以后转到民警，咱们就去孤儿院领养个孩子吧，再养只猫。你可以去弹钢琴，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家里有我。”
    江旭错愕的看着程越，随后幸福的笑着。
    江旭抱着程越，一起畅想着触手可及的未来问道:“你想养什么猫呢？”
    程越认真的想了想:“缅因吧，外表高冷，内心活泼，就...像你一样。”
    江旭开着玩笑道:“这么喜欢我啊，既然有这么准确的答案，该不会...早就想好了吧？”
    程越极轻的“嗯”了一声，然后用被子罩住头，佯装睡觉的样子。
    江旭坏笑着说:“时间还早，要不咱们再努力一下生孩子的事吧。”
    江旭边说着边摸上程越的睡裤边。
    程越像鸵鸟似的埋着头闷闷的说:“我不，明天我还要上班呢。”
    江旭将程越翻过来，双腿横跨在程越的身体两侧，掷地有声道:“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