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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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思过室
江旭被两位保安架了进来,身上被打得布满了青紫的痕迹。
江旭虚弱的抬眼,看清了眼前手拿戒尺肃立的江父,喘着粗粗的气,立刻直起腰板在木地板上跪好。
江父看着江旭满脸不服的样子,轻“哼”了一声,缓缓说道:“看来你还是不知道你错在哪里。”
江旭抿了抿因长时间没有进水而干燥起皮的嘴唇,坚定的说道:“我没错。”
江父厉声说:“你没错?你还没错,你早恋我们不管,但也分对象。就你搞的那个对象,你还没错,难道错的是我吗?”
江旭吼道:“我对象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江父震惊于江旭的反驳,怒道:“你是男的,他也是,你们两个在一起就是有违伦理,有伤风化。”
江旭冷笑一声,出言讽刺道:“伦理是谁规定的?我就算违背了又能怎样,当今是法治社会,当今的法律有哪条明文规定了男生和男生不
能在一起了!没有,所以我们没有违背法律。爱情是自由的...”
江旭还未说完,江父便呵斥道:“法律没有规定男生和男生不能在一起,法律还没有规定你不能和一个畜牲在一起呢。爱情是自由的...呵...好一个爱情是自由的。今天,你喜欢个男的,那明天你若是爱上一个畜牲,你也要这般不知礼义廉耻的反驳你父亲的话吗?”
江旭怒瞪着江父,没有思毫退缩的样子,接着开口反驳道:“你这是诡辩,没有依据。而且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假如有的话,我姐她也不会变成那样。”
江父听见江旭提到了江蓉的事,顿时怒目圆睁,高声道:“现在在讨论的是你的事,不许提你的姐姐。”
“为什么?你就不怕把我逼成第二个她吗?”
江父被江旭的话微微震慑住了,二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电光火石的交战,父子俩就这样僵持不下。
不一会儿,思过室的门被推开。
江母手捧一碗南瓜粥走进,江父神情缓和了些,居高临下道:“这样吧,我退一步,你去把这碗粥喝了,咱们两个就休战,我给你办转学手续,你还能继续做你的江家大少爷;如果你不,那就可别怪我将你逐出家门了。”
半晌,江母见江旭没有丝毫动容之色,连忙走向前边,试图打圆场,手持勺子不停的搅动南瓜粥温和的说道:“江旭啊,你就别和你父亲怄气了,这粥是我亲手熬的,你快尝尝,喝了这件事就罢了。”
江旭的喉结动了动,接过那碗南瓜粥道:“母亲,你的意见也是给我转学吗?”
江母笑着说道:“孩子,你还小。有些事不比我们这些大人看得清楚。两个男生在一起是注定不会长久的。”
江旭心中刺痛,思考片刻后,斟酌开口道:“好...既然父亲和母亲都如比坚持,那请恕儿子不孝,这粥...我是不能喝的。”
江父气急败坏道:“你就这么喜欢那个人,喜欢到让你与亲生父母反脸吗?”
江旭缓慢而肯定的望向江父道:“他乃我...今生挚爱。”
江父的胸口大幅度的活动,气急道:“好...
好...好,你真是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翅膀硬了。那我就...如你所愿。你如今17了,我打你17下,了却这些年的父子情分。以后你与我便是桥归
桥,路归路。”
江母听到后,急忙劝道:“江旭,你快和你父亲说你是闹着玩的,你是小孩子心性,你错了。快啊!”
“妈,从小到大我没有错,但是认错的次数足够多了。这一次,我不想认错了。”
“你...你这孩子,难道你真要惹你父亲生气,然后把你逐出家门吗,咱们就再服软这么一次好不好?算妈妈求你了,行吗?”
江旭低头思考后,坚定的抬头看向江父,郑重的开口道:“请...江文肃先生赐戒尺。”
江母闻言,瞳孔骤然微缩,想再开口劝:“你...”
江母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江父打断道:“夫人,不必再劝了。他既然想走,我就让他走。来人,扶好夫人。”
话音刚落,二位打手便走上前,拦住江母试图前进的步伐。
“你...你们。”
“太太,得罪了。”
“太太,得罪了。”
江父轻抚戒尺,走到江旭身后,开口道:“这17下戒尺,你可受好了。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等一会我开始打,可就不会停止了。”
回应江父的是江旭紧绷的挺直的后背,江父被气的连连点头,开口道:“好,你小子...你最好能坚持到最后。”随后攥紧戒尺,高高扬起。
一下...两下...三下......
几下戒尺打下去,江旭赤裸的后背除了那青紫印迹还浮现出一道道的红痕。
江旭紧闭双眼,挺直脊背似那暴雪中的青竹,顽强的坚挺着。
不知打了多久,随着戒尺摔落在地板上的声响、江父重重的喘息声和江母抽泣的声音,共同刺入痛苦到五官乱飞的江旭耳中。
江旭弯下腰,缓了一会儿,随后便穿衣起身,缓慢的向外走去。
出了大门,受到保镖的阻拦,江旭看着保镖快要动手的姿态。
江旭深深呼出一口气,继续向外走去。
两位保镖在动手前听到了江父的喊声:“让他走。”
江旭愣了愣,却也只是片刻,回神后便毫不回头的向外面走着。
江旭走出了大门,深深的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
江旭抬头看着那闪耀的太阳,心里想道:“今天是个艳阳天呢!”
再说,程越那边,江父、江母带走江旭后,程母便先让程越回教室上课,晚上回家再讨论这件事。
程越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却看见程母满脸的忧虑和发间隐隐约约的白色头发,心中骤然一紧。
最终,程越只是“嗯”了一声,乖巧地返回教室。
半节课过去了,下课铃声响起、林阳和萧云便冲到程越询问着。
程越厌厌地回答着,似乎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慢慢地这紧迫和担心的一天就要过去了,程越缓慢的收拾书包,那神情仿佛有人轻轻碰一下便会立刻碎掉一样。
程越深呼出一口气,站起身看见了在后门不知站了多久的陆葳。
陆葳脸上堆满了担心,但在与程越的目光对上时,硬扯出一抹笑道:“我送你回家吧。”
陆葳的车上是前所未有的安静,在等红灯时,悄悄地在前置镜中偷看面对车窗出神的程越。
到了程越家楼下,陆葳没有解锁车门,程越也不说话,愣愣地把玩着手中的书包带。
陆葳将车熄火,看向副驾驶的程越道:“程越,其实这都没问题,只要你跟你妈妈认真坦白,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程越闻言,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轻轻点头。
陆葳见此,向后一靠道:“我现在明白为什么我一开始会对你带动江旭的事那么放心了,是男生...也罢了,你喜欢就好。干妈永远支持你想做的任何事。相信你妈妈...她也会的。”
程越点了点头,下了车。
程越家中
程越缓慢的推开门,客厅的灯开着,暖色调的光打在程母身上,却没有驱散程母的落莫。
程越见此,提着一口气,走近程母,轻声说道:“妈,我回来了。”
程母抬眼看着早已长成青葱少年的程越,颤抖的说道:“如果...我让你去当刑警,你...能和他分手吗?”
程越望着母亲沧桑的脸和细纹,不忍的开口道:“我...妈,我很抱歉,我不能。”
程母接着说道:“那以后呢?你要知道,一辈子很长,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有一天你后悔了呢?”
程越坚定的看向程母,开口道:“妈,我做过的事绝对不会后悔。”
程母望着程越坚毅的脸,好像看到了故人的影子,微笑着放缓语气道:“唉...找个时间,和他一起回家里,一起吃个饭吧。”
程母望着儿子坚挺的身姿和兴奋的神色,拉着程越坐下,缓缓开口道:“你以后想当刑警,妈妈也支持了,万事万物,只要你开心、快乐、无愧自己就好,注意安全。别留...妈妈一个人,妈妈...只有你了。”
随着程越的点头,屋内的暖光照耀在程母与程越交叠的手上,驱散了不安和落寞。
第二天,程越提起些许精神听课,认真做着笔记。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下午第一节下课后,程越终于通过林阳和萧云得知江旭的消息。
程越、林阳、萧云三人决定晚自习翻墙去找江旭。
此决定一出,程越慌乱的心中只剩下一个想法:“我想去见他。”
在商阡宇、林阳等人的帮助下,程越很快到达江旭家门前。
程越不断做着心理准备,最终按下门铃。
良久,这道思念的大门打开,见到了彼此最思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