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预知梦?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460
滚屏速度:
保存设置 开始滚屏
下午五点。
魔城。
床头突亮起淡淡的蓝光,一只鼠从衣柜里钻出,皮毛雪白参了星星点点的粉斑,如雪满大地樱花零零碎碎飘落下来。
鼠灵活的借着抽屉柄跳上桌子。
爪子张开,浅浅的粉色软垫着地,手机被叼住拖过块块木板,艰难上了上床。
揪住床单边缘时,一只白皙的手接了过去,手指关节分明,干净修长,这是一个电竞员的手。
手机铃声是黑暗天堂这首歌。
“这世界是冰冷的,”
“我曾是个围观者,”
“沉默的观看处刑的你,”
“宣泄心中怨恨与正义,”
“whythereisalwayshate。”
微风撩过瓦蓝的窗帘。
灼阳撒下金灿灿的光束,一缕缕流水般拨在腕骨突出的手肘,隐在阴影中薄削冷冽的脸庞微微一动。
倒趴在床上的少年懒洋洋撑开一只眼的上眼皮,模糊搞清手机正反面,立刻又闭了回去。
就着双眼紧闭,死活不肯遵从主人意愿掀开的姿势,摸到手机,晃到眼前算是扫了脸部成功开锁。
“唔。”
翻了个身,在床上,“喂。”
慵懒的嗓音含着夏日的倦怠,像是精美的佳肴里又新增了魔法的调味料。
不过对面是死党加外年难见的直男。
死党&直男:“在干嘛呢,上不上号?”
“待会直播。”
荀不生答他,声音微弱鼻息平缓,闭着眼睛的样子很难让人相信他下一秒绝对不会睡去。
“?”
死党&直男有个很柔美的名字,叫江苏儿。
——“儿”字很精巧,从小到大,江苏儿的奶奶见到他都会笑眯眯的夸耀句。
——不过,这是老人为数不多的娱乐之一,他也就容忍了。
但是。
爸妈老是这么干他就不能忍了。
他不懂,也十分的、非常的难以理解他爸妈当初是怎么想?
一定是当年的蛔虫药弄了假货,毕竟新闻可是炒得沸沸扬扬。
江苏儿猜测。
但是,这是户口本上既定的姓名,小学报表中学报表,高中报表,各项身份证明上都是这个“难以理解”的名字。
他1度不想去上学_——当然,这只是他逃课的说法之一。
荀不生默念。
江苏儿:“爸妈给我画了个大饼,你想知道他们是怎么说?”
荀不生知道他要开始吐槽了,客气的把话语权给他,“你说。”
江苏儿:“听着女音——崽崽啊,高考倒计时100天紧不紧张啊?行不行啊?妈妈给你做了清蒸鱼,酸菜鱼,生鱼片……”
荀不生打断他,“怎么都是鱼?你家开新业务啦?鱼塘?”
江苏儿:“是吧。”
“我妈刷快手,专门追一个号的更新,那个号的主人家里开水库的,哦,除了热带鱼,鲨鱼这些不常见的鱼,大概什么鱼都有。”
“哇。”
荀不生人躺着,手机举着淡淡的感叹。
“家里开这么大。”
江苏儿听出了他的调侃,在对话对面自然的翻了个白眼。
“所以,这位漂亮的小哥哥,你有鱼塘了吗。”江硕用毫无波澜的语调说了这样一句。
直到荀不生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渗的不行了,才慢悠悠的解释。
“今天回校拿毕业册,一堆学妹堵在校门口问呢。”
“问你?”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除了漏网之鱼,大概都问了。唉,这是一个开放的世道。”
漏网之鱼的本尊:“……”
无法言语。
因为懒惰错过了精彩的一幕。
现在只好叹息。
“对了,你怎么突然想到要直播了,之前,靖姐三请四请都请不来你这位大爷。要知道诸葛亮三顾茅庐都被请来了。”
“不行吗?”
“没。”
江苏儿求生欲很强的说。
“哦,那你就不要再阴阳怪气的说话了,怪奇怪的。”
“行叭。”
“喵呜。”
荀不生把手机丢到一旁,阖下眸准备再睡会。
一只黑色的猫咪从衣务堆砌的柜子里钻出来,毛绒绒的头挤在衣服间像搭了一间简约的陋篷屋。它的头呈V形,眼大而圆,被毛丰厚,轻轻晃了晃尾巴,软垫踩在白色床铺一脚一脚印,窝到他的臂弯。
呼噜噜修憩。
荀不生虽然没有怀抱枕的习惯,但不得不说很柔软。
“是胖橘吗?我听到它的声音了,喵一声呢。”
话筒对面传来惊呼,直男情绪激动。
直男对毛绒绒简直无法拒绝!
荀不生垂眼,抓起黑猫的爪子,上面锐利的部分削的平滑。
“说你呢。”
不管是不是猫语,不管它听不听懂,荀不生把死党的激动与思念絮语传达给它。
“喵呜~”
猫说。
不管说的是什么,它这样回答荀不生。
荀不生一手抱猫,一手接电话,告知通碟,“我困了。”
“等——等等,碧天白日呢,你睡什么觉,别人高考结束不是思虑未来,就是疯狂与蝉鸣竞相敌,你倒好在夏日里沉眠?浪费哉!费解哉!”
江苏儿大喊,余音倏断。
“说到这个我突然想起来,你还记得那个和你隔校针锋相对的人了吗?模一考省第一第二分毫不差刚刚好距离三分,让你跳下第一舞台。”
“哪位?”
荀不生一愣。
那个人?
他想到了他的梦。
梦镜中白茫茫一片,没有喧哗声,安静反而成了恐惧的调味剂。
过了许久,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冲了进来,他们戴着防毒面具,断断续续聊这些什么,听到他们说,里面的都是被世界的东西。
再过不久就会被销毁,包括人。
一个男孩被禁锢在一只唯有蜷缩才能容纳身躯体积的封密盒子里。
漆黑。
窒息。
直到盒子打开,印入脸敛一张模糊的脸,背着光和清冷的嗓音。
叮咚~
哪里来的沉闷钟声。
梦醒了。
江苏儿:“实验一中的良渡。”
“他是我笔友,关系还挺好。”荀不生分析后得出结论与他与的前提相悖。
——是个必要不充分条件。
江苏儿:喂,你才是那个被知识浸染一身,泡在里面养得最醇厚的“酒酿”小童子。
荀不生不置可否,耸耸肩。
胖猫在肩上滚了一圈,差点摔下去,荀不生用手肘接住,细长的尾顺势蜷住臂。
使之动弹不得。
“直播的事你和南姐说了吗?”
“没。估计要报表数据,挺麻烦的。”
“要是让她们知道你的神秘只是因为懒惰,怕是要被喷,微博号都要沦陷一回。”
“那更麻烦了。”荀不生听他说真去认真思考这种情况。
“所以上号不,我练号是辅住号,没个野王真不好说浪的起来,来吧,二缺一,糊耙。”
“行。待会直播双排。”
“很可以,仗义。”
“嗯。”荀不生谦虚接受夸奖。
瘦削的手拿起水杯饮尽,睫翅轻眨,明亮的光晃了眼帘。
梦中人看不清脸,却看得清眼睛。
那是一双奇怪的眸,却很漂亮,浅色的瞳仁似清澈湖水萃取。
江苏儿“我代练的是人妖号。”
“……”
优秀员工。
话筒对面没注意到突如其来的沉默,兴致勃勃,“我要自称妹妹还是女性朋友,要称呼你为哥哥还是弟弟?”
荀不生没接话,丢开手机下床下楼。
江苏儿意犹未尽,“怎么说,也是要露世面,拼多多9块9包邮的变音器我都下货了,萝莉?御姐?高冷?泼辣?总是被说人妖号好多了吧?”
白毛鼠跑回来,叼走手机,粉嫩的爪子用力一按,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