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泳池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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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李疏晏坐在宽大的书桌后,垂眸浏览着手中的文件。
乔恪推门而入,放轻脚步走近。几乎在他站定的瞬间,李疏晏便抬起了头,视线掠过乔恪的脸,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刚才去哪了?脸色不太好。”
乔恪的视线几不可察地飘忽了一瞬,落在书桌一角的地球仪摆件上:“有些不舒服,去吃了点感冒药。”
李疏晏深看他一眼,未置可否,只从喉间溢出一声低沉的“嗯”,便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文件上。他在纸页末端利落地签下名字,随后搁下笔,指尖点了点桌上助理方才送来的那份简报,动作轻描淡写。
“乔家内部,三房和四房对乔成择和乔瑞的不满,已经捂不住了。尤其是乔瑄,他是个聪明人,但聪明人最怕没有出路。”
话音落下,李疏晏再次抬眸,目光一瞬不瞬地锁住乔恪:“工作组在乔家的进展需要一个新的突破口。这个突破口,需要是一个既能接触到核心,又对现状极度不满的……自己人。”
他将“自己人”三个字咬得暧昧不清:“乔恪,你觉得,谁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
书房里针落可闻,只有窗外模糊的声响隐约传来,乔恪感到喉咙发紧,那个名字几乎要脱口而出。
“乔瑄。”他终于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干涩得很。
“很好。”李疏晏唇角微微牵动了一下,似是满意,他身体微微后靠,椅背发出轻微的吱呀声:“那就由你去接触他,向他示好,暗示我李疏晏乐意支持有能力的乔家人……具体如何措辞,你自己斟酌。”
说罢他顿了顿,再开口时语气重了些:“这件事,你单独向我汇报。做成之后,乔家未来在澳新航线的业务,可以由你先接手熟悉。”
乔恪猛地抬起头,瞳孔因李疏晏刚才那番话的冲击而微微收缩,心脏更是像被狠狠攥住,又骤然松开,狂跳得几乎要撞碎胸骨。
一种混杂着巨大惶恐和扭曲痛楚的情绪,瞬间冲垮了他的防线,使眼眶不受控制地泛起潮红。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陷进掌心,用疼痛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是,先生。我明白该怎么做。”他应道,声音有着细微的颤音,接着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我绝不会让您失望。”
李疏晏静默地看了他几秒,眼底瞧不出是满意还是其他情绪,他忽然站起身,绕过书桌,随意地活动了一下手腕。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随即话锋一转:“这两天筋骨有些僵,你陪我去楼上游两圈。”
乔恪怔了一瞬,立刻垂首:“是,先生。”
度假村的恒温泳池区域静谧无人,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若有似无的香氛气息,玻璃穹顶将午后的天光滤得柔和,洒在荡漾的水面上映出粼粼光斑。
李疏晏径自走向更衣室,乔恪本能地想在门外等候,却听到里面传来低沉的声音:“进来。”
乔恪犹豫了片刻,然后推门而入。
更衣室空间宽敞,装饰奢华,李疏晏解表褪衣的动作不疾不徐,乔恪默不作声接过递来的衬衫西裤,动作熟练地将其抚平叠好。
然而,当李疏晏褪下最后一件贴身衣物,换上紧身泳裤时,乔恪的呼吸倏忽一滞,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描摹起对方流畅紧实的腰背线条,最终停留在被黑色布料紧紧包裹的饱满轮廓上。
一股热意“腾”地冲上脸颊,喉头发干,他目光如蝶触焰,掠过便惊惶躲闪,假意整理手中的衣物,耳根烧得厉害。
李疏晏却恍若未觉,拿起一条雪白的浴巾披在肩上,遮挡了大部分令人心跳加速的风景:“动作快些。”
乔恪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迅速换好泳裤跟了上去。
泳池边,李疏晏试了试水温,便将浴巾随手丢在躺椅上,纵身潜入水中,他的动作矫健利落,在水中划开一道流畅的轨迹。再冒头时,他已在水池中央,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水珠不断从发梢滚落,顺着清晰的下颌线滑过脖颈,流过微微起伏的喉结,最后没入线条分明的锁骨凹陷处,再与池水融为一体。
乔恪站在池边像是被勾了魂,眼睛黏在李疏晏那随呼吸起伏的背肌上,根本无法挪开。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片氤氲着暧昧的氛围,李疏晏的助理出现在泳池入口,微微躬身:“先生,陈枕流先生前来拜访。”
李疏晏掬水抹了把脸,看向岸上的助理:“让他稍候。”
陈枕流被引至池畔休息区时,李疏晏正披着浴巾靠在躺椅上,指间还夹着根没来得及点燃的烟。
“李生好兴致。”陈枕流视线扫过站在李疏晏身边的乔恪,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看来我打扰二位的……雅兴了。”
“不妨事。”李疏晏将烟搁在烟灰缸沿,紧接着侧首:“乔恪,去备茶。”
乔恪应声离去时,陈枕流忽然倾身压低嗓音:“养得不错,不过李生,小心幼犬牙尖,反噬其主。”
李疏晏忽地一笑,抬手慢条斯理摘了那副架在陈枕流鼻梁上的墨镜:“我调的狗,自然晓得该咬谁。”
陈枕流瞧了眼乔恪消失在转角的背影,目光不过片刻便重新落回只松散披着浴巾的李疏晏身上。浴巾下的身躯轮廓在氤氲水汽中若隐若现,比直白的暴露更引人遐思。
他非但没急着要回墨镜,反而就着李疏晏摘他墨镜的动作,又向前凑近了半分,两人距离近得都能感受到彼此呼出的温热气息。
他压低了嗓音,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气音低笑:“调教得好不好,总得试过才知道。不过李生你这手功夫……我自然是信的。就是不知,你是独独在他身上花了这般心思,还是你这泳池边,向来都这般……人才济济,热闹得很?”
李疏晏闻言,眼底未见半分愠怒,他指尖把玩着那副墨镜,下一刻,他手腕微转,竟用那光滑的镜腿,沿着陈枕流敞开的衬衫领口,不轻不重,缓慢地划过其下微微凸起的锁骨。
一下又一下,带着某种居高临下的挑逗。
“陈总若是这般好奇,”李疏晏开口:“不妨自己褪了这身束缚,下来游两圈?我这池水的温度,深浅……你亲自试过,不就都一清二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