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循着灵元的踪迹来到了学校北边的花园。
    花园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只有花园中央上方的空中，飘着一片灵元。
    泛着紫色的光。
    这次的倒是比上次容易取多了。
    齐暮寒走进花园中央，伸出手，刚要触碰到灵元时。
    灵元的光芒忽然很迅速的闪了两下，然后“啪”地消失了。
    海若琼就在花园外面看着，看到这一幕，没忍住走到齐暮寒跟前，“怎么回事？”
    齐暮寒也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明明差一点就拿到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想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许我们看到的只是灵元的虚影，实体并没有出现。”
    海若琼也知道这个说法。
    灵元在脱离人体后，会飘在各个地方，为了给主人发去信号，灵元可能会用虚影向主人发出讯号，不放出实体，是怕被有心之人盗走。
    “慢慢找吧。”海若琼说，“短时间内，灵元不会消散。”反正现在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
    齐暮寒转头冲他笑了笑：“行，听你的。”
    齐暮寒叫出一只小鬼帮忙盯着这边的踪迹后，就和海若琼一起离开了。
    他们并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在校园四处转了转。
    冬天的校园虽然荒芜，但胜在装修上舍得下功夫，即使是夜晚，霓虹灯也能将校园照得很亮。
    海若琼喜欢独来独往，从来没有在晚上的校园里逛过。
    一个是高中时宿舍有门禁，到了大学，他又开始走读。
    他也没有其他少年那样的叛逆心里，什么晚上偷偷去网吧、逃课之类的。
    他的生活不允许他如此放肆。
    所以，此刻，他倒觉得这种和旁人一起逛校园的感觉很不错。
    一下子，身心都放松了不少，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校园内，能有这么片刻的惬意时光还是很难得的。
    齐暮寒见海若琼走的比较慢，他也放缓步子，同海若琼并肩。
    他望着海若琼的侧脸，这个青年的出现，让他灰暗了百年的人生重新涌入光亮。
    从见他的第一眼起，他惊觉，原来死了百年的心脏居然是可以重新跳动的。
    两人逛了半个多小时，谁都没有说话，也会不觉得尴尬。
    等海若琼困了，不想逛了，两人才打道回宿舍。
    海若琼的宿舍在六楼，教室公寓又有电梯，不用白不用。
    于是他打算坐电梯。
    可谁知晚上还好好的电梯，此刻被贴了个”维修中请勿使用”的牌子。
    海若琼想着是不是谁的恶作剧，按了两下，还真没有反应。
    “我们刚下来的时候它是坏的吗？”海若琼总觉得事情不对，刚从楼梯下来时这里好像并没有贴东西。
    不过他也不太确定，刚才自己注意力在齐暮寒灵元那里，对这里的留意不是很多。
    他看向齐暮寒。
    齐暮寒摇摇头，如实回答：“我刚刚也没注意。”
    “不过应该是一早就有吧。”他看了眼大厅中央的钟说：“都这个时间点了，总不至于是刚刚贴的……”
    像是要印证他的话一样，那个挂在大厅中央的钟表“铛”地响了一声。
    声音清脆悠长，过了几秒，回声才渐渐平息。
    海若琼眉心跳了下，看了眼钟又看了眼电梯，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不好！”
    “坏了！”
    齐暮寒几乎是和他同时出声。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跑向楼梯。
    可是他们将八层都转完了，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海若琼站在八楼楼梯尽头，总觉得忽略了什么。
    跑得有点累，他扭了一下脖子，动作间，他瞥见了头顶那个一米左右的正方形小门。
    那是通往天台的入口。
    入口下方有一条小梯子，但并没有延伸到地面，距离地面还有三、四米左右的距离。
    齐暮寒也注意到了，“能上去吗？”
    海若琼没应声，用力一跳，右脚在墙壁上踩了一下助力，他一只手用力抓住梯子最下面的钢管，一只手垂下去，“上来。”
    齐暮寒也不扭捏，抓着他的手跳了上去。
    两个大男人挤在几十公分的梯子上，着实有点逼仄。
    爬到最顶上，海若琼推了一下那个小铁们，没推动，从上面锁死了。
    “你上去，想办法从里面打开。”海若琼对齐暮寒说。
    齐暮寒转头看着他，一言不发眼神晦暗不明。
    “你不是鬼吗？”海若琼砸了他一拳，“你穿过去。”见他无动于衷，海若琼火蹭蹭往上冒：“算了”
    他还是放个兽出来，直接毁了这玩意儿。
    齐暮寒：“行。”
    说完，他就穿了上去，等半截身子都进去了，他又忽然钻了出来，抓着海若琼的手将人拉了上去。
    海若琼一脑子懵，他看着自己即将撞上铁板的头，暗自发誓出去一定要将齐暮寒打死。
    不过，他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因为他也直接穿了过去。
    难得的他脸上出现一秒钟的空白。
    齐暮寒觉得好笑，抬手将他落在眼前的碎发拨开，说：“亲爱的，你是不是忘了，我俩是一体。”
    海若琼再次愣了一下，许久，他才开口：“所以，我也是半个鬼？”
    齐暮寒笑着说：“这么理解也不是不行。”
    反正就是他也会拥有一些鬼的特殊体质，比如方才的游魂状态，随意穿墙……
    不过这些都需要齐暮寒帮他转化，否则，他还是与正常人一样。
    “有点遗憾的是，你不能帮我转化成半个人。”齐暮寒低语。
    确实如此，缔结鬼契的双方，人可以化为半鬼，鬼却不可以化而为人。
    这一刻，海若琼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
    “那之前去档案室，你为何不带我直接进去？”海若琼很快想到了两人在老头那里吃闭门羹的事情。
    齐暮寒愣了一瞬，耸耸肩，“一不小心忘了。”
    海若琼表情明显不相信。
    “别这么看着我，我真忘了。”齐暮寒摊摊手，一脸无辜。
    他当时是真忘了，此刻海若琼这么一说，才想起来。
    “那之前在许小姐家呢。”海若琼又问。
    在许家，他们要进藏尸体的房间，还是莫阳谦破译密码才进去的。
    齐暮寒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那时我记着，但当时我要是直接说你也是半个鬼，你会怎么办？”
    “让你滚。”海若琼言简意赅。
    “嗯哼。”齐暮寒一挑眉，“而且，我看莫阳谦那小子是真有那个能耐。”
    海若琼看了他一眼，没再问。
    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海若迅速站起来，打开手电筒将天台照了一圈。
    在一堆杂物的后方，他看到了三个人，一个瑟瑟发抖、两个在地上死的不能在死。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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