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暮寒略微遗憾地叹了口气。
    海若琼心说你唉个屁，就他身上那点儿存款，不日就可以考虑卖房了。
    还有李鸣，订这么贵的餐厅，也是够可以了。
    等服务员拿走菜单，在座的各位都开始蠢蠢欲动，一个接一个地给他送礼物。
    海若琼一个头两个大，这么多礼物别说能不能用得上，就是拿回家也累的够呛。
    而且这么多人，到时候回礼又是一大笔钱。
    海若琼从小过惯了拮据的生活，对钱那是非常敏感。
    和奶奶一起生活的那几年不用说了，要是土能吃的话，他们就开始吃土了。
    虽说涟屿城非常富有，但海若琼是孤儿院的啊，他八岁以前穿得都是别人捐赠的衣服，吃食也没那么多讲究，偶尔过节能吃顿好的已经能算得上奢侈。
    被师父收养后，他一个老人家自然没什么经济来源，只有去外面给别人解怨涡挣点钱。
    所以他的生活费也不是很多，这么多年助学金、奖学金，能申请的都申请了，寒暑假加周末还得出去兼职。
    他兜里的钱，真的是辛苦钱啊，这一顿，差点给他老底吃完。
    现在能住上别墅，也不知道用了他师父存了多少年的钱。
    海若琼看着自己面前堆成小山的礼物，想着怎么拒绝才能显得不那么尴尬。
    当李鸣也拿出礼物时，他终于说话了：“心意我领了，礼物就不用了。”
    说着他把那堆“山”中夹着的信封挑了出来，“这些就够了，礼物你们拿回去吧。”
    李鸣和他相处久了，一下就猜到他在想什么，打圆场道：“嘶！差点忘了，海若琼他过生日从来不收礼物的，怪我提前没跟你们说清楚，都收回去吧，太贵重了，都是学生。”
    他挑起一只钥匙，一副牙疼的表情：“不是，这谁还送车啊？这么豪？”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纷纷将礼物收了回去。
    李鸣也把自己的礼物收了回去，然后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把东西塞进了海若琼大衣口袋。
    他送的是个游戏角色手办，个头小，去了包装，几乎没啥存在感。
    他知道海若琼看上这个手办很久了，这是限量款，好在他很有钱，轻轻松松就弄到手了。
    海若琼感觉到他的动作，看了眼口袋，一眼就认出来是手办，他把口袋往严实拍了拍。
    齐暮寒装的很稳，全程没有一句话，直到饭局进入尾声，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
    有一个女生站了起来，两边的女生把她推推搡搡的送到了海若琼身边。
    包厢内安静了两秒，瞬间炸锅。
    起哄的声音此起彼伏。
    那女生红着脸，慢慢从身后拿出一封粉色的信，说：“海若琼，我喜欢你，你能和我交往吗？”
    海若琼一口菜还没咽下去，比他反应更大的人先出现了。
    齐暮寒蹭的一下站起来，面无表情盯着那个女生。
    海若琼：“……”
    不是，你激动什么啊？
    他也跟着站起来，还没说话，手腕就被齐暮寒握住了。
    海若琼有些头疼，他看了眼齐暮寒紧蹙的眉头，对那女生说：“抱歉，我最近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女孩收回那信封的手，穷追不舍道：“那以后呢？有的话能考虑我吗？”
    海若琼不想扯上那些暧昧不清的关系，也不想耽误女生，直言道：“对不起，你很好，但我不喜欢你。”
    女生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将信封丢进了墙边的垃圾桶，“好吧，那我只能喜欢别人喽。”
    那女生没有哭，走到自己座位坐下安安静静开始吃饭。
    但海若琼还是看到了，刚刚她眨眼时，眼中有泪光。
    他咬了下腮帮，重新坐下吃饭。
    后面一行人又去了KTV，等结束，已经是凌晨了。
    李鸣送海若琼出来，想了想那个女生，觉得点可惜，“话说哥们儿，从今天开始，你就正式单了十九年了，真没想过谈段恋爱？”
    海若琼还真没想过，以前要学习，还要练习引归术又要兼职，根本忙得顾不上对谁产生喜欢的感觉。
    现在稍微有点空了，也没遇到喜欢的。
    海若琼摇摇头。
    李鸣不知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海若琼，试探着问：“那男生呢？你有没有对哪个男生动过心，比如我？”
    “你能不能滚？”海若琼一脸嫌弃。
    “好吧，看来确实没遇到喜欢的。”李鸣说。
    “今晚花了多少钱？”海若琼问，“我转给你。”
    李鸣：“得了吧，就你兜里的那俩歪瓜裂枣，您自己留着吧，我都怕你养不活自己。”
    海若琼也没强求，李鸣是真的有钱，独生子，他爸开公司的，等大学一毕业，就去继承公司。
    他拿出兜里的手办，“谢了。”
    李鸣：“客气。”他挥挥手，“我先回去了，大晚上的怪冷的。”
    海若琼心说哪里是冷啊，那明明是瘆，刚才李鸣巴拉巴拉说话时，齐暮寒就冷飕飕站在他身后盯着他，能不冷吗？
    太晚了，海若琼索性没有打车，直接步行回家。
    涟屿城有一条很长的江，凌晨的江边灯火通明，还有不少年轻人在江边散步。
    海若琼本想直接回家的，但齐暮寒说想要到处转转，便陪着一起去了。
    两人一起转悠到了江边，这大晚上的，还有一个爷爷在摆摊卖一些零碎的小玩意儿，爷爷搓着冻僵的手，不停往手心哈气。
    海若琼看得很不是滋味，走到摊边蹲下，拿了个钥匙扣，“爷爷，这个怎么卖？”
    爷爷搓搓冻得通红的手，“十块。”
    海若琼付了钱，走远些了，把钥匙扣给了齐暮寒。
    齐暮寒笑笑：“你的生日送我礼物啊？”
    “你说是就是。”
    “是个屁啊！”李鸣盯着眼前的黑衣人，气得跳脚，“你踏马说我是你的眼线我就是啊？我凭什么要害海若琼？”
    “你是我的东西。”黑衣男人刻意压低声音。
    “今天他生日，我不希望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李鸣说。
    男人眼眸很轻地眨了一下，是啊，生日了，又长大了一岁，越来越不可控制了。
    “你是我制造出来的，只能服从于我。”男人语速有些快，听得出来他在生气。
    但李鸣仿佛没听出来一样，吊儿郎当道：“好啊，那你现在就杀了我。”
    男人抻了下脖子，掩在帽檐下的眼神充满危险，但终究还是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见男人半天没有动静，李鸣冷哼一声，转身快步离开了。
    男人盯着他离开的背影许久，才喃喃道：“不听话的小狗应该死掉。”

    作者闲话：

    哦no，表白在下一章，这一章和上一章是一起的分开发了，所以说错了，抱歉（作者缩着脖子打出这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