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若琼站起来，指了指二楼，问：“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老头瞧着海若琼脸色不太好看，而且又站着，可能怕自己的回答稍不顺他心意，就会被揍，终于松了口。
    他说：“还能怎么回事，从小就那样，傻里傻气的，也不知道老大看上她啥了，非得娶她回家，完全不顾我的阻拦。”
    “从小就这样？”海若琼显然是不信的。
    从刚才女人的神态来看，她是害怕这个老头的。
    齐暮寒抱臂，百无聊赖道：“亲爱的，要不你来点硬的吧？”
    海若琼用眼神示意：“你行你来。”
    “你确定我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还会残留一口气？”齐暮寒斜睨着老头，姿态懒散。
    海若琼望着二楼楼梯口，忽然道：“你不是还有个女儿吗？人呢？叫出来？”
    “没有，上学去了。”老头说。
    海若琼最后一点耐心告罄，脚尖一转往门口走，“你家这破事，谁爱管谁管。”
    莫阳谦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小海，冷静，冷静，干我们这一行，遇到这样的人是难免的，多一点耐心，来消消气。”
    海若琼耐心多不了，皱着眉问，“我要是直接毁了这个怨涡，怨灵不就出来了？”
    “哎呦，祖宗啊。”莫阳谦长叹一口气，“暴力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你要是直接毁了，那其他人还活不活了？”
    海若琼想起老头的样子就来气，这老头爱活不活。
    “亲爱的，我倒觉得你的想法很不错。”齐暮寒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一旁拱火，“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
    海若琼：“毁了怨涡你会死吗？”
    齐暮寒：“当然不会，你不用担心我。”
    海若琼当机立断放弃了这个想法，“那算了，我以为你会跟着死。”
    齐暮寒：“……”
    莫阳谦：“不是，你俩……”
    “嘘。”海若琼说，“你们听。”
    咔——咔——
    莫阳谦：“这是什么声音？”
    海若琼思考了一会儿，说：“好像是什么东西在撞击门。”
    “声音是从二楼传来的。”齐暮寒提醒道。
    三人直奔二楼，循着声音，来到了二楼最内侧的一间房子。
    凑近了，海若琼才发现，里面还有女人的低啜声。
    他二话不说摧毁门锁，快速走了进去。
    只见一个女人正依靠着门板哭泣，她的嘴被人用胶带粘着，双手双脚也用绳子捆着。
    莫阳谦给她松了绑。
    海若琼一下子认出来，这是那老头的女儿。
    他朝楼下抬了抬下巴，问：“你爸干的？”
    女人被莫阳谦扶起来，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泪水，说：“是。”
    老头见他们往楼上走就觉得不对劲，急急忙忙跟上来，却还是晚了一步，许诺已经被放出来了。
    “许诺，你究竟要干什么”老头用苍老嘶哑的声音厉声质问。
    许诺看他的眼神中带着祈求，“爸，你就把真相告诉他们好不好？”
    老头用拐杖用力撞了一下地面，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许诺咬咬牙，吼道：“你不说我说！”
    “行了，先下楼吧。”海若琼无视老头，掠过他，直接下了楼。
    其他三人也紧随其后。
    老头：“哼。”
    许诺坐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脏狠狠疼了一下。
    她嘴唇发白，唇角干裂起皮。
    海若琼将面前没有动过的茶水递了过去。
    许诺接过水喝了一口，“谢谢。”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哽咽着开口：“我大嫂江玥，未婚先孕，我大哥不想负责，劝她将孩子打掉。”
    老头：“许诺！”
    海若琼捏了一张符，一只蟒蛇瞬间出现，将老头围在正中间。
    “啊！”老头吓得手中的拐杖都扔了，“你想干嘛，这是什么？”
    海若琼冷冷道：“闭嘴，再阻拦，我叫它吃了你。”
    老头顷刻间偃旗息鼓不说话了。
    海若琼：“继续。”
    莫阳谦低声问齐暮寒，“他干事都这么简单粗暴吗？”
    齐暮寒不可置否。
    “后来，嫂子还是待大哥非常真诚，许是大哥被打动了吧，才终于决定要娶大嫂为妻，”许诺说。
    “我其实挺喜欢大嫂的，她那么美丽温柔，婚礼那天她很美，我倒觉得大哥有点配不上她了，可是，变故总发生在一瞬间，就在两人交换完戒指时，大哥突然抽搐着倒地。”
    “他瞪着眼看着周围的人，那模样，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他嘴底下说着什么，没有任何人听清，他咬破了了自己的舌头，吐出来一摊血肉。”
    许诺漂亮的眉头拧在一起，说：“他用力掐着自己的脖子，双腿不断的抽搐，等到医生来，他已经窒息而死了。”
    
    海若琼面无表情，看不出来是什么情绪。
    齐暮寒一副听戏的样子，没个正形。
    倒是莫阳谦，听得深陷其中，像是自己亲眼看到了那个场景，“这死状看着就不正常啊，你们当时没找人看吗？”
    许诺说：“没有，我爸不让。”
    海若琼看向老头，老头心虚地低下头，“那老二呢？”海若琼问。
    “二哥昨晚死的。”许诺说，“他昨晚回来很晚了，我半夜起来想吃东西，发现他房间门开着，进去后就看到他已经死了。”
    “尸体呢？”海若琼问。
    许诺：“在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