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天光已过正午。
    江挽揉着微惺忪的睡眼走下楼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甜香。
    张妈正端着刚出炉的蔓越莓饼干从厨房出来，见她下楼迎了上来：“小姐醒了？少爷今早出门前特意交代厨房炖了百合莲子安神汤，说您最近总睡不好，我这就去给您盛一碗来。”
    江挽轻轻点头，走到餐厅落座。
    之间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着浏览消息，江晏时的消息跳了出来，
    “拍卖会晚上11点开始，我去接你。”
    她指尖轻点，回了个简洁的“好”字。
    夜幕降临江挽走进衣帽间，她在一排礼服中选中了一条墨蓝色人鱼姬长裙，进口的缎面材质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珠光，随着角度变换出银蓝渐变的光泽。
    深V领恰到好处的停在胸前，既不张扬又勾勒出优美的事业线，腰部用手工缝制的碎钻腰带收束，将腰肢勒的纤细如柳。
    裙摆从胯部自然散开，贴身的剪裁完美贴合曲线，行走时裙摆如波浪般流动，每一步都将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展现的淋漓尽致。
    梳妆台上，她选了套蓝宝石珠宝，水滴形主石澄澈如深海，周围镶嵌着同色系碎钻，耳坠垂在耳畔摇曳生光。本想戴上同套的项链，触碰到脖子上的安神玉，想到那些画面为了睡个好觉，最后还是没有摘掉。
    她对着镜子拨了拨头发，乌黑的长发在头顶挽成蓬松的圆髻，一只银质步摇斜斜簪在髻心，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衬得白皙的肌肤愈发通透如玉。
    江挽看着镜中的人，眉峰带着自然的弧度，眼眉微微上挑时像含着水光，唇瓣是自然的粉嫩色泽，整个人明艳又鲜活。
    江挽满意的点了点头，年轻就是好啊！
    收拾妥当江挽坐在羊绒沙发上等待。
    落地钟的指针缓缓划过十一点半，又走向十二点。
    她拿起手机，正想发条信息问问，门外终于传来了汽车引擎声。
    江晏时推门进来时，带着一身夜露的寒气。
    他穿着黑色西装，领带系的一丝不苟，眉眼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
    “哥，都迟到一小时了。”江挽站起身，语气里带着点娇嗔的抱怨。
    江晏时的目光触及到江挽的一瞬，眼神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他嗓音低沉道：“有点事绊住了，没事《百蛊汇》是压轴，来得及。”
    江挽提起裙摆往门外走去蓝宝石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她弯腰坐进车里，柔软的陈皮座椅陷下一个浅浅的弧度。
    车子越开，周围的环境越发清幽诡谲，路边偶尔闪过几块嶙峋怪石，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混杂着的草木腐烂的微腥。
    到了拍卖会场地，竟然是一处溶洞，洞口被精心修缮过，青石垒砌的门楣上挂着两盏暗黄色灯笼，光线昏昏沉沉地打在侍应生笔挺的黑色制服上。
    侍应生见二人走来，立刻鞠躬行礼，声音恭敬：“贵宾晚上好，请出示您的邀请函或入场凭证。”
    江晏时抬手递过烫金邀请函，侍应生双手接过仔细核对身份后，从身后托盘里拿起两只银铃。
    “江少爷，江小姐，这是特制的银铃。”侍应生将银铃分别递到二人手中，指尖微垂不敢直视，“摇晃时的频率可以驱散洞中的毒虫。二位这边请，拍卖会已经开始，希望二位不要错过心仪的拍品。”
    溶洞内，天然形成的钟乳石在穹顶荧光矿石的映照下泛着幽幽蓝光，脚下的石阶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只有远处传来拍卖师激昂的声音。
    跟着侍应生穿过人群，来到用半透明鲛绡帘纱圈出的独立区块。
    帘纱上绣着暗金色的毒虫纹样，那是江家的标志，微风拂过便轻轻晃动。
    落座后，江挽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银铃，她俯身贴在江晏时耳边低声说：“这里好不一样，阴森森的。”
    江晏时侧过头，故意低声吓唬她：“这个点蛊虫正式活跃的时候，小心一会爬你腿上。”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拂过江挽的耳廓，带着淡淡的松木香。
    江挽却撇了撇嘴，语气带着几分傲娇：“江家就是做毒虫生意的，哪个毒虫敢来爬我的腿？我切碎了给哥哥泡酒。”
    江晏时闻言轻笑出声，指尖在她发顶轻轻揉了揉。
    “下一件拍品是——人皮蛊经！”拍卖师激昂的声音传来，他掀开覆盖的红布，一本泛黄的古籍出现在展示台上，“里面记载着多种秘蛊，是东南亚蛊师世家的传家之宝！”
    拍卖师戴着手套轻轻翻动书页，书页边缘隐约能看见细密的人皮纹理，泛着陈旧的蜡黄色，通篇空白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因为离得极近，一股淡淡的血腥气顺着空气飘来，让江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