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蓝的光点在水下浮动，像被打翻的星子，却透着刺骨的寒意。黄藏峰握着开山刀的手猛地收紧，刀刃上的血水顺着指缝滴进水里，连一丝涟漪都没激起就被黑暗吞噬。
    “他娘的……是一窝？”丁麻拐的声音带着颤抖，划开的伤口染红了身前的一片水域。那血腥味此刻成了催命符，水下的光点竟缓缓向他们围拢过来，连游动的声音都没有，只剩死寂的压迫感。
    被斩杀的水猴子还浮在中间，胸口的窟窿汩汩冒着黑血，幽蓝的眼睛已经失去光泽，可它死前那句“快走”还在不经让人后背发凉。
    “往岸上游！快！”黄藏峰嘶吼着，一把抓住丁麻拐的衣领，刚要发力，脚腕突然被什么东西缠住，冰凉滑腻的触感顺着裤管往上爬。他低头一看，水下竟伸来数根黑褐色的爪子，指甲泛着青白色的光，正往他腿上抓！
    “砍！”黄藏峰挥刀劈向缠在脚腕上的爪子，刀刃划过皮肤的脆响在水里传开，黑血瞬间涌了上来。可这一下像捅了马蜂窝，更多的爪子从四面八方伸来，有的抓胳膊，有的扯腿，甚至有小猴子往他们嘴里钻。
    俩人就这样被拖入了水中。
    2006年冬
    “后面啥样哦”
    我还是拉着爷爷的裤脚几乎祈求带着渴望的眼神让爷爷没办法拒绝回答我，后来我才知道爷爷口中所说的“心火焦”
    “当时我们把猴子的胸口破开了，那个东西的放出了心脏里的气，我们俩都中招了，我对不起他”爷爷说到这时眼中含满了泪光。
    1978年秋
    当黄藏峰缓过神时，开山刀还在水猴子的胸口上，“麻拐”好像中了魔般，不停的抓挠自己，甚至眼神中流露着一缕邪光。望向黄藏峰好似看美味的食物一般，麻拐一把将他掀翻在水中，用手把黄藏峰狠狠的摁倒在水中，黄心中大喊不好这是中了，可是在水中那种窒息感扑面而来，他感觉自己快要淹没，模糊中，他看到了记忆中的大蛇，看到了师傅，看了心中的女孩，他还不能在这死。他心一狠“对不起了”手一横居然将麻拐的手臂硬生生的折断了。麻拐吃了痛马上就清醒过来。
    夜风吹过水库，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寒意。黄藏峰抬头看向漆黑的水面，点燃了丁麻拐的香烟。俩人一女孩互相搀扶的回到了故乡。
    那是他第一次抽烟，什么味道他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