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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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泽来到这个世界三个月了,他这三个月里,在打听家人之余还顺便了解了一下这个时间段的朝代信息以及年限。
这才知道,这个世界目前是多个国家各治的状况。
而他现在所处的大朝国,是已知的第二大强国。如今是大朝国179年,丰启第25年。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这个国家的臣民,因为他分魂的力量没有他主魂强,瞬移也不会超出一个国家去。
他回想着父母亲人说话的口音,好像跟沧州的人不太一样,那应该就不是沧州人。
游牧泽知道自己不同于其他人,想做什么轻而易举,可他还是很小心地不暴露自己的力量,就像个普通人一样,到一个地方就安安分分地按规矩走。
“快点,快点!都跟上了,没有路引的从这边入城。”
守城门的官兵挨个询问。
“叫什么?哪里人?为何入城?可有同乡?”
“官爷,老汉是城下蛙谷村的,带孙儿入城看我儿,他在城东私塾念书……”
“乙字牌,拿好了,出了城要退还的,莫要弄丢了。”
有官兵提笔记录着,游牧泽看着这一切还挺意外的,他没想到入城要如此详细记录每个人的信息。
轮到他的时候,他如实道:“从临县过来的,只记得名字了,不知道家在何处,此番入城寻亲人,姓游。”
低头书写的人听闻,抬头看了他一眼。
“呵,稀奇!阁下的情况,平日里是无法入城的,只是,最近出了些事情,阁下这样的情况,我们是要报于府衙的,这是丁字牌,阁下入了城后,记得去城东午街府衙找书令史,把这个给他,他会给阁下解惑的。”
“多谢。”
游牧泽接过字牌与官兵书写的小字条,进入了青城。
他之前大都是在周边的县城小镇找人,这还是第一次入城。
他入城后才觉得,城里城外的区别有多大。
城门内,大街一整条过去,都是各种商铺,虽杂乱无章,可它热闹非凡。
他朝人问城东午街府衙怎么走,那人随手一指。
“这里走到福来客栈,转过福来客栈去就是午街,公子一直走就能到府衙了。”
“多谢小哥。”
游牧泽道谢了就离开了,他在那个世界本就很少出门,更何况这个世界他还在摸索中。
那小哥等他走远了才嘀咕:“还以为会有指路费拿,穿得人模狗样的,竟是个小气的。”
而游牧泽压根就不知道问个路还要给钱的。
他这个世界的身体,视力很好,远远地就看见了一面旗帜上面写着的福来二字。
果然,他沿着街道一直走,没多久就看到气势磅礴的府衙大门,大概是人少走这边的原因,府衙门口显得空旷许多。
府衙的门房看见他停留着不走,才出声询问。
“公子可是有事?”
游牧泽心想,怎么他遇到的人都这么有礼貌的,半点都没有传说中的鼻孔朝天。
他思维还没倒过来,这里的人不仅看一个人的穿着,还有他给人的气度。
而他虽然换了身很普通的衣服,可人生得高大,通身没有一点平常人见到府衙时该有的紧张和拘谨,表现得太淡定太从容,让门房觉得他就是经常见过大场面的,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司空见惯,所以根本就不敢有半点的轻视心。
“哦,我入城时,有名官差给了我这个,让我来府衙找书令史。”
他拿出那张官差给的纸条,门房看了一眼,见到落款便让他先进府衙,他去唤人。
没一会儿,门房就带了一个人出来了。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儿,请公子跟我来。”
书令史带着游牧泽到一处偏房内,看摆设像是他们平日的办公处。
请人坐下,书令史把纸条放于案桌上,说:“信条中言,公子往事皆忘,入城是为寻亲的?”
“正是,除了自己与家弟的名讳,就连家在何方都不记得了,我此番来府衙,也是想碰碰运气,或许府衙能找到。”
“哦,那不知公子与令弟姓氏名讳?”
“我叫游牧泽,家弟游牧源。”
令史疑惑,“游?那公子大概是弄错了,青城没有游姓人家。”
府衙最近都在调查有关诸多世家子弟失踪一案,户籍姓氏书录他都翻来翻去好几十遍了,青城大到上中下氏族,小到平民老百姓,确确实实没有游姓人家。
“有没有可能,家母是青城人?我实则是途中听人说到了青城,觉得有点儿熟悉,来一探究竟的。”
书令史为难,“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这事能否容后,我也知公子寻亲心切,可这眼下有十分要紧的事拖不得。”
游牧泽看出来了,应该是跟城门官差说的最近出的事有关,大概他们误会了什么,不管什么案子都不可能与他有关。
“您但说无妨。”
“五月初时,城中有几户大家子弟出城游玩,说好五六日便回,结果月余未归,他们身边的下人也没有一个回来报信,他们族中派人去寻,可如何也找不到半点踪迹,就好像那一行人凭空消失了,于是他们便报到了府衙。十天前府衙的人在城外找到了连家小公子,可他醒来后没了记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现的,就像……”
游牧泽无奈打断他,“这位大人,我想你们都误会了,我绝对跟这个案子没有半点关系,我的情况说来也不复杂,这时段确实过于巧合了,可我六月才到的临县……”
书令史笑了笑,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类似情况的人,而且还是可以正常沟通的,就算是错的,他也是要印证了才安心的。
“可公子也说了,你记忆有缺,若某没猜错,公子的记忆是从六月才开始有的吧!”
这下是真的说不清了,偏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是从六月才开始的,说是六月才有的记忆也没错,谁叫他之前的分魂那样的不稳,害得他融合以后记忆也不全面。
见他无话可说,书令史才道:“公子,府衙现在是焦头烂额,没有丝毫的头绪,你进来时也看到了,现下府衙人手紧缺,大多数人都出去找人找线索了,在这个时候,公子您的出现,或许是个关键,说不定还能因此找到公子的亲人,您说是也不是?”
游牧泽明白过来了,现在府衙哪里有心思来管他寻亲的事。好在,他本来也只是因为府衙消息比较全面,想过来查查青城的游姓人或与之相关的事,没有消息他也不失望,但他确实没有爱管闲事的心思。
“恐怕要让您失望了,查案是你们官府的事,我不过一小民,就不掺和了。”
书令史蹙眉,要是十多年前,府衙办案,哪里有他人拒绝的机会,若是不配合,那便先吃了板子再好好说道说道,可当今严明,府衙不得以权迫使非作案嫌疑百姓涉入案情。
如今更是风口浪尖,他一个小小的书令史又怎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去强迫百姓必须听他的,若是其他百姓无知也就罢了,可观眼前之人,不似那等无知之人。
“游公子,您若是助府衙寻得一丝线索,那便是大功一件啊!届时,府衙定会全力助您找回亲人,找回身份!”
“令史大人,你能代表整个府衙吗!”
喋喋不休的书令史顿时哑口,他也是被上头给逼疯了,这样的话怎能轻易说出。
府城大人被那些世家隔三岔五找上门,而他们这些下官也被府城大人放了话,再不找出线索便撤了他们的职,他们也难,这案子更难!
“小民无状,还请见谅,告辞。”
游牧泽离开府衙时,书令史还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有阻拦他。
游牧泽一无所获,一时也不知该往哪里走。
褚哓从银楼出来,他本想着要亲自护送制好的翠羽珠花回中都,可他还是没有这么做,虽然知道主子最在意那个人,但是主子的身边也时刻需要人,要是他不在了,凭柒五一人如何方便。
因此,他拿了珠花,便托银楼的人送去中都。
他一晃眼,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背影,他不确定地唤了声,“游公子?”
游牧泽听见了,他一回头就看到银楼门口的褚哓,挺意外的。
“褚侍卫,你怎么在这儿?”
“我为我家主子拿点东西。游公子这是?”
“我来寻亲的,但是寻错了!哦对了,褚公子和姚公子也在青城吗?”
“是,主子他们昨日就到了,游公子可要找他们?”
“正好他们都在,我去与他们打声招呼。”
“好,请跟我来。”
此时,姚诚跟褚柯正在客栈对面的酒楼饮酒用膳。
“阿诚,别光喝酒,吃点东西。”
“知道,哥,你也吃啊!”
褚柯见他还要叫酒,赶忙阻止他,“阿诚,够了,我们在青城不会停留太久,你要喝醉了,耽误我行程,我明日就让人把你绑回中都,交给祖父。”
姚诚立马安静,“哎呀!好了好了,外祖父都多大年纪了,咱们就不要再折腾他老人家了。”
“你还知道……”
“哎!哥,你看,那不是,不是游公子吗!”
褚柯侧头,同样看见了游牧泽,而游牧泽也同时看见了他们。
“游公子,这边儿。”
看见游牧泽跟褚哓的方向,就知道他们是打算去客栈里找人的。姚诚立马朝游牧泽招手。
“褚公子,姚公子,好久不见。”
“游公子近来可好?”
褚柯跟游牧泽招呼之际,姚诚叫来了小二。
“小二,加菜。”
三人见面,褚哓便退了出去。
游牧泽坐下与褚柯二人共饮,他听着姚诚在那里说着,他们一路上是如何如何,然后又说到他们回到沧城时,府里发生的事。
“游兄,你是不知道,我那堂弟,他看见我跟我哥要离开了,又觍着脸讨好我哥,想叫我哥把他也带上,他不知我哥早在他说”你在中都不就是看人脸色”时就站在他身后了,哈哈哈……”
“我哥都不看他一眼,当时他就臊得躲回屋里了。”
姚诚说得解气,他不是在沧州长大的,没少被他那个堂弟奚落,恨就恨在,他那堂弟每次都在长辈们面前卖乖诋毁他这个堂兄。而那些长辈自然也是相信在他们眼皮底下长大的孩子,所以往往都是他遭殃,有时他自己都莫名其妙,不知所以。
“辛苦阿诚了!是我不好,以为他回到姚家也没什么,那里总归也是他的家,不曾想过他们会那样待他。”
“哥,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是他们眼拙,错把鱼目当成宝,哪天他们但凡到中都走一遭,他们也不至于眼瞎至此。”
“诚弟说得对,不过也不须过于在意他们,总归不是同父同母,好在你家小弟还是好的,没有被带坏了去。”
“也是,我小弟不比那堂弟好千倍,在意他们做甚,来,哥,牧泽哥,我敬你们……”
褚柯无奈一叹,举杯饮尽。
“舍弟喝多了,让游兄见笑了!”
“令弟是性情中人,不必过多拘束。”
褚柯刚想说什么,就见游牧泽面容有异,他说:“游兄,有何异?”
“褚兄,对不住,我方才好似看到了熟人,我先行一步,下回我再去寻你们。”说着,他已匆匆出了酒楼。
“哎?牧泽哥走了?”
“走了,他如此着急,该是他认识的人。好了,你也别喝了,走,回客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