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往事 28.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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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重天仲裁庭的狼藉已被圣光拂去,破碎的水晶穹顶修复如初,那场地狱的悍然劫掠仿佛从未发生。然而,耻辱与愤怒正在圣光之下无声地燃烧。
高耸的圣殿内,纯白的光辉冰冷刺骨。米迦勒高踞于首席,一改往日温和的面容,炽天使长的威压笼罩全场,许多低阶议员甚至不敢呼吸。
“第七重天!仲裁庭!在我等眼前,被地狱的污秽之力正面击破!审判目标被公然劫掠!”米迦勒开口了,“这是天堂亘古未有的耻辱!是彻头彻尾的失败!”
他的目光直击席间一位身经百战的能天使军团统帅。“约菲儿将军!你的土星天守备军团,反应迟缓,防御体系形同虚设!让敌人如入无人之境!你,有何辩解?”
约菲儿脸色铁青,起身抚胸行礼:“米迦勒大人,敌军出现的方式和位置远超常规预判,其力量性质也…”
“无能即是原罪!”米迦勒厉声打断,毫不留情,“失败不需要借口!即刻起,解除你土星天守备将军之职,麾下军团由乌列尔暂代整编!你前往第七重天祈祷大厅思过!”
此令一出,会场一片寂静。几位资历较老的智天使议员交换了眼神,眉头微蹙。约菲儿并非无能之辈,此罚过重。
“米迦勒,”加百列开口了,“约菲儿将军确有失察,但地狱攻势诡异,路西法力量今非昔比,全部归咎于守备将军,恐寒了将士之心。当务之急,应是重整防务,而非过度追究…”
“加百列!”米迦勒冷眼扫来,语气强硬,“正是过往的宽容与优柔寡断,才让路西法的背叛得以滋生,让贝利尔的堕落无人警示,让那条龙被养在圣录馆直至成为祸患!非常时期,需行非常之法!天堂不需要无法确保壁垒安全的将军!我需要的是及时反映与铁血效率!”
这时,乌列尔起身领命,“米迦勒大人,土星天防务将进行全面革新,所有防御节点将植入”忠诚烙印”,任何懈怠、犹豫或力量不纯者,将即刻被系统识别并剔除。新的防御体系将坚不可摧。”
他的话语让许多天使感到一阵寒意。这已不仅是加强防御,更是建立一套严密的监控与惩罚体系。
“我理解你对安全的担忧,米迦勒。”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拉斐尔面容带着忧虑,“但”忠诚烙印”与过度监控,是否会侵蚀我们赖以存在的信任与自由意志?恐惧或许能换来短暂的服从,但无法孕育真正的忠诚与勇气。我们是否正在用试图抵御黑暗的方式,让自己变得…更像我们反对的东西?”
“拉斐尔,你的仁慈值得尊敬,但此刻不合时宜。”米迦勒语气稍缓,但立场毫不动摇,“勇气源于纪律,忠诚需要保障。当天堂腹地都能被轻易侵入时,空谈自由意志只是奢望。我们必须先确保生存,才能谈论理想。”
一直沉默的奥法尼姆,此刻缓缓睁开眼,“米迦勒大人,古老的星律警示,过度收紧的光环终会崩裂。外部压力下的内部禁锢,可能催生更不可控的裂痕。路西法的反叛,根源并非惩戒不足,或许正是…”
“奥法尼姆,”米迦勒打断他,“古老的预言需要新的解读。我们面对的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战争,对手了解我们的一切弱点。墨守成规即是自取灭亡。新的律法必须被确立,新的秩序必须被建立!此事无需再议!”
接着他再次看向加百列,“加百列,我明白你的顾虑。你的”心灵净化”与引导仍有其价值,可用于战后的抚慰与重建。但现在,仍是战争时期。乌列尔将负责铁壁的铸造,而你必须确保,”秩序之翼”能清除铁壁之内的一切蛀虫!我们需要内外皆固!”
加百列沉默了片刻,她看到了米迦勒眼中的决绝,也感受到了会场中弥漫的恐惧与不安。最终她微微颔首:“…如您所愿,我会确保内部监察的…严格执行。”但她心中清楚,这条道路正将天堂引向一个未知而危险的方向。
圣光之下,裂痕已悄然滋生。信任被猜忌取代,自由被监控束缚。天堂,这座光辉的圣域,正在以守护为名的铁笼中,逐渐失去它曾经的温度与包容。
作者闲话:
贝利尔和闪闪距离幸福生活还有10章~
新文也在路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