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对死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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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谁,在阿尼亚没搞清状况时,大吼一声:“你骨折了!”
一开始,阿尼亚还以为是哪个人和他一样摔倒,但不幸骨折了,但看着同事涌向自己,他才意识到那个倒霉蛋是谁。
阿尼亚在李师姐搀扶下,艰难地抬起上半身,看见了他这辈子都不想看到的——他的小腿骨扭曲的朝外突出,好像下一秒就会冲破皮肉,露出血淋淋的白骨。这绝对是他人生最新奇的体验,阿尼亚脸侧的冷汗滑落到冰面,与冰融为一体。
面对未知,说不害怕完全不可能,阿尼亚撑着身体的手抖了抖,向后移了两公分,慌忙中他抓住了最近的一只手,是萨莎。
萨沙一边条理清晰地打120报地址,一边紧紧回握住队友,甚至抽空给了阿尼亚安定信号的眼神。
直到被医护人员推送上车,阿尼亚也没那么慌了,护士看着他俩紧握着没来得及放开的手,一把将萨沙也扔上车,作为陪同和钱包。
摔倒之后,阿尼亚本想一骨碌起身,拍散衣服上沾着冰花的潇洒模样被粉碎,取而代之的是受伤严重的骨折,他和断腿面面相觑,脑子里只剩下它很丑的想法,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这一笑牵动了伤口,阿尼亚又cos上蟒蛇,好大一声嘶。
萨沙还没见过变形这么严重的伤,本来心里还挺紧张,担架扶手都快拆下来了,结果眼瞅阿尼亚这惨模样,没能熬过第二关,对上眼就咯咯笑。
冰场地理位置很好,开车去医院也不过十几分钟,加上救护车一路绿灯,到了医院,阿尼亚还在黄金救治时间。
阿尼亚的父母姗姗来迟,夫妻俩都满面愁容地徘徊在手术室前,等了许久不见结束,亚母抵抗不住消极情绪,扭头偷偷抹眼泪,亚父则更理智,只用手臂有力围抱着她,没有一个人说话。
等到亚母情绪平稳些,这才看见萨沙的存在,连忙上前询问:“你是哪位?是你把阿尼亚送来的吧,太感谢了。”
萨沙没想到有朝一日见上家长了,十根手指绞住单据,喉咙闷哑:“我就他队里的朋友,刚好离得近,就一起跟来了。”说完,讪笑着递上所有单据,亚父接过就走,头也不回地去缴费。
亚母垮着个被巨多东西撑变形的LV杵门口,嘴里疑惑着喃喃说没听阿尼亚说过队里有朋友这事,她将信将疑了半响。
萨沙跟个鸵鸟似的,似乎想在地上挖个洞,把头埋了。
队里没朋友?
亚母说的话让萨沙有点发笑,笑完又觉得自己神经兮兮。
对啊,竞技体育里确实没有朋友。
三个焉人等了三小时,终于熬到手术室门开,亚父母立马团团围住阿尼亚嘘寒问暖。
阿尼亚刚从全麻中逐渐清醒,神智还没彻底附体,只觉耳边嗡嗡嗡,恍惚中看见了个显眼的红毛。
“萨沙?”阿尼亚超小声的喊。他整个人平躺着,头顶的光照清了立体的五官,长睫毛像把小刷子,能扫清楚人心里的雾霭。
看得人肾上腺素飙升,本以为早就看习惯了那张漂亮脸蛋。
萨沙在单人病房外有意无意晃悠了两圈,扒空了脑袋都想不到一个能进去的理由,在外面看着温情戏码,悻悻徘徊了好几回。
不幸骨折,职业生涯危在旦夕
阿丽娜穿着镂空蝴蝶结紧身裙,踩着十厘米高跟鞋气场全开,一路火花带电石,调戏了好几个良家少男,欲拒还迎的看着她。
“怎么样,miss这个酒吧呀,开业才几个月,主打就是新鲜,嗨起来。”阿丽娜乐感很好,跟跳音乐,每个拍子都有卡上。
萨沙一手威士忌,一手酒杯,喝完就给自己续上,不说话也不享受。在阿丽娜看来,这脸拉得和苦瓜一样老长。
“真是风水轮流转,可我纳闷得很,阿尼亚受伤至少要俩月,劲敌没了,男友也分了,选拔赛就剩你一马当先,难过什么呢,不会是。。”阿丽娜一脸八卦相。
萨沙觉得阿丽娜瞎扯淡,指着个虾扯蛋的小摊就要帮她下单,成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转身回了包间。
阿丽娜见状小跑跟上,搂着萨沙一边肩膀,神神秘秘地说:“我帮你找了几个小男孩小女孩,好好享受啊。”然后大力一推,咔一声反锁门。
等萨沙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气得直骂娘。
谈恋爱,也不是这么个谈法的呀,整的和聚众传淫有什么区别。萨沙咽了口唾沫,感觉自己像进了盘丝洞的唐僧,虽然都是水灵灵的美人,但以前的恋爱经验里,他不是主导那方啊。
各位哥哥姐姐看萨沙好笑还是怎的,戏虐道:“冤枉啊,选个中意的,不是np啊。”
包间里一阵清脆笑声,萨沙红得跟猴屁股似的,“是。。是吗,那你就行。”
鬼使神差之下,萨沙铁爪一伸,选中个大眼萌弟,想着找点刺激。
萌弟一脸娇俏,笑着迎上来,泰然自若地钻进萨沙怀里,萨沙身体一僵,胳膊虚搭在对方肩上,被伺候着喝酒。
几杯伏特加下肚,萨沙脑袋晕乎乎的,胃里还烧的慌,开始后悔来得急没吃点啥垫吧垫吧。小男孩陪着笑,萨沙却总感觉带着咬牙切齿。
他的眼睛可真好看,萨沙想。像只蝴蝶,抓不住,留不下。
萌弟见萨沙还没晕倒,干脆和他对瓶吹。这下可好,大脑下线,双脚占领高地。萨沙头一歪,慢慢凑近萌弟,嘴先撅出二里地,
可惜酒劲发作,睡人家锁骨上了。
“阿尼亚,别走。。”
萌弟可不管哪出狗血戏码,乘机上下其手,试图找到值钱玩意儿,要知道他有个姐妹就是这么发家致富的。可惜今儿遇上了个穷鬼,小男孩遗憾并带点报复的捏了把胸大肌,手感挺好。
躲外面逍遥的阿丽娜没听见动静,连忙招呼服务员开门,进去就看到俩人衣裳不整的躺一块儿,还以为成了,于是欣慰地看着萨沙,招呼萌弟给他弄上车。
三人都没承想,人群里藏着个萨沙现任,“美“照咔咔一顿拍。安东尼双手抱胸,洋洋得意地攥紧手机。
酒吧掐尖没着落,不代表把柄也毫无用处,咱们走着瞧。
天光大亮,时针指向数字十二。
宿醉后的头疼,让萨沙的手作砍刀状劈向脖子,这招没用,就死命折腾脑袋,脑浆都晃匀了也没忘。
昨天好像办了阿尼亚,不对,都怪他长得比女人还漂亮,该死!
“草。”萨沙瞪大豹眼,瞳孔急促缩小了一圈,瘫软在床上。这会儿头疼也顾不上,被自己的疯狂吓痿了,萨沙不敢继续深究,不断暗示自己都是假的,转移注意力。
他麻痹住自己,脚步虚浮地回到住宅,简单收拾出几套衣服,赶往训练基地的宿舍,萨沙决定这个月不出基地。
纵使沙母不接受萨沙突然搬家,严厉拷问,生怕他背着家里偷偷谈恋爱。萨沙烦的不行,只敷衍回应说是教练要求,好在他妈妈无条件信任教练。
“那就听教练的,不许忤逆,不许顶嘴,不许出格。”这句话是沙母的至理名言,萨沙自四岁走职业起,就时常被教育的。
听教练的话,听老师的话,就是不可以随心。
“走了。”萨沙左耳进右耳出,内心早已听麻木,不反驳是怕引发更多不满。
冬天的阳光照的人懒洋洋,出了门,就不会再被束缚。
冠军赛结束后,萨沙如愿以偿得到了心心念念的冠军,重回一号位,可以说毫无压力。
还顺带膈应了把裁判,挑衅般滑了套异域风情的曲子,动作之一就是手刮下鞋上的冰花,刚好朝席上方向扔过去。
无人可用的情况下,就是再不爽,也解决不了技术分产生的庞大分差。
早上过来,小师妹崇拜的目光以及教练对冠军施舍的肯定,让萨沙的虚荣心被狠狠填满,享受这段美好的时光。
时间长了,虚荣被空虚代替,现在没有人能对他造成威胁。人类就是这么贪婪,萨沙开始期待阿尼亚伤愈,毕竟竞争会促使人更加努力。
萨沙跳空一个四周,训练时频繁分心,还是不习惯没有阿尼亚和他争锋作对,训练都没动力。
逃避,是萨沙惯用的伎俩,可惜碰上了邪恶主教练的吩咐。
萨沙拎着果篮站在病房开外一米,源源不断洗脑自己,下秒深吸一口气,大步流星垮进门,却没看见阿尼亚。
早就人去楼空,剩下护士整理消毒被单。萨沙懵逼的向护士求证,获得一句臭骂,一步三回头不甘心的走了。
坐在车上,萨沙脑子嗡嗡响,歌曲3d环绕都闯不进。
他满怀心事的回到基地,眼尖发现肯半抱着疑似阿尼亚的人做复健,俩人姿态相当亲密。
我还认不出你,我认不死你,妈蛋,一对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