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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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19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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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赵子良而言,谢岸已然是生命中无可替代的、重要至极的存在,哪怕他不去想这到底算什么,他也会和对方过一辈子,不离不弃、忠诚一生,无论富贵和贫贱,无论健康或疾病,无论成功与失败,都会不离不弃,与他同甘共苦直到死亡。
“感觉怎么样?”赵子良拉起被子盖在枕边人身上。
像极第一夜跑到下凡间那晚。
“这辈子太短。”谢岸安静的像只小猫。
窗外的寒风吹的像刀,划过谢岸,也划过赵子良。
“如果我死了,,,”
“不会。”
“你不会埋我?”谢岸轻轻转头看向赵子良:“要把我放臭吗?”
“不会死,”赵子良盯着房梁固执说道。
“我今天遇见肖大师了。”
“师父,”
“他为当年那剑向你道歉,”赵子良转头想要看清这人脸上秘密被揭开的神情。
“为何瞒我,关于元丹的事。”
一行泪痕从谢岸眼角滑落。
“你不能消失。”
内心一颤,赵子良扶手半卧面向谢岸,双眼盯着那块瘢痕。
“赵子良,”
“我愿意,为你终其一生。”
滚烫的泪珠滴在谢岸左眉弓上的疤,连带着疼惜。
半夜惊起,赵子良看向旁边没人,只剩一件靛蓝色的外衣,左手紧紧攥出深深的褶痕,后知后觉中双眼止不住流泪,不明白,这股闷痛是什么意思。
秦江归雪跌跌撞撞沿着小路走到白澈家。
靠着墓碑,他讲着今天发生的事。
“那赵子良直接就冲进来帮谢岸报仇来了,”
“你猜怎么着,”那人举起月牙酒又灌上一口。
“我也想着给你报仇,”
“你再猜怎么着,”
呼啸的北风吹起连地的枯叶连带秦江归雪散落的发。
“你不猜?”
“怎么不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
说完,便倒在土堆上。
举起右手不停捶打着胸口。
“这是什么?”
“爱吗?”
赵山坡看向孩童般的陈许桥,他不知道该怨谁。
如果自己不走,或许就没事了。
提着蓝容,谢岸出现在羽剑殿。
走进熟系又陌生的殿堂,他忍不住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看向这一切。
伫立很久,他轻轻放下蓝容。
屋内难以入眠的肖师长好似感应到什么,睁眼快步打开寝殿。
俊立挺拔的身姿较前熟稳不少。
谢岸回头:“师父。”
肖大师仔细从头到脚目视着谢岸:“过来。”
谢岸乖乖走向前。
“拿起来,”他示意谢岸拿起蓝容。
“这是你的。”
谢岸摇头。
“没有下一个天之骄子出现之前,它都是你的。”
“还请师父替我保管,弟子,,,”
肖大师立马回绝:“自己保管。”
“自己的东西,自己保管。”
“师父,,”
“成败有时,不可丧志。”
“弟子明白。”
“留下吧。”
天刚蒙蒙亮,赵子良便听见屋外轻轻声响,想必是赵山坡起夜并未在意。
窸窸窣窣的声响一直存在,赵子良担心是附近的山猫来偷小鸡吃,便起身捡起木棍打算给它一阵致命的吓唬。
打开门,在层层腾雾中隐约看见一个身影。
正蹲在庭院倒下的围栏旁捣鼓着什么。
原来是只小猫。
谢岸蹲在地上挖着小洞,把一根根木头塞进泥土里。
他在完成还未完成的工作,赵子良之前交代他的,得给这个小家做个围栏。
“吵醒你了吗?”
“没有,”赵子良抹着笑摇头。
“你拿着棍做什么。”
“来给你搭把手。”
“留下吧。”肖大师试探般问道。
谢岸轻轻摇头。
“因为赵子良?”
“不是为了他,”
“是我自己愿意。”
一早起床的陈许桥发现被赵山坡的脚压在身上快喘不上气。
嘴里不停叫着“爹~爹~。”
赵子良停下帮忙的手,从庭院跑进里屋。
见阿湫也出现在里屋,两人一见赵山坡的大脚正压着陈许桥的胸口。
赵子良上前,一把大力甩开赵山坡的脚。
懵圈的赵山坡揉眼四目相对陈许桥。
“许子。”
“你是谁,”陈许桥呆脸问山坡:“干嘛睡我床。”
赵山坡看向这张熟系的硬床想说这床是他的,一想就说:“我是你哥,当然和你睡一张床了。”
陈许桥又委屈般看向赵子良:“爹,你在外面有人儿了?”眼里包着泪水问道。
“捡的、捡的,”赵子良赶紧向前抱住许子。
自此,赵山坡日复一日给陈许桥讲故事哄着他睡觉。
直到那日。
“你昨天讲的也是这个故事。”
赵山坡惊喜般看向许子:“变聪明了!”
心想得叫赵子良再编个别的故事。
夜晚,赵子良继续讲着一个新的故事。
“那小瓜瓜的爹去哪里了,”许子眨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问着故事里的问题。
“小瓜瓜长大了,不需要爹爹的帮助也能打败大叉叉。”
“那我长大你也会没了吗?”
“对啊,你长大我就去另一个地方。”
“那坏人来了你还怎么吓唬他”?
“坏人,坏人不多了,,”
“那我长大了还管谁叫爹。”
“你长大也就当爹了。”
赵子良的爱和赵山坡的情就像一种无形的力量,让陈许桥能在铜壁铁墙里,冒出嫩芽尖尖。
对于陈许桥而言,未来是慢慢向上生长的希望和某一天开出希望之花时降落的陨石,只希望到那时爱浇灌出来的根已抓得更紧、伸得更长,不畏惧任何一场灾难。
看见醉醺醺的秦江归雪出现在门口,陈许桥起身向赵子良喊道:“爹,我那酒鬼二舅又来蹭饭了。”
“许桥~”,秦江归雪拖着一副烂泥样的身体亲切叫着陈许桥。
赵山坡看着曾经谦谦公子变成这幅模样内心唏嘘自己绝不能饮酒。
可惜他还小,不会明白,秦江归雪之意不在酒。
桌上五双筷子不停纵横交错夹着菜,秦江归雪那双握在手中,还未等他开夹就省不住酒力,倒在桌上。
白湫早知道他省不住一点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