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齐齐朝季垣看去。
    季垣立刻板正身体，放下碗筷，道：“我是被她带进来的，她隐藏了实力，此人不简单。”
    “不像。”
    陈谪摇头，“她没有那个能力，应该是有人帮了她一把。”
    “阎九？”谢冥然道。
    红衣男人的身影顿时闪过陈谪脑海，他不屑地冷哼了一声，道：“地痞流氓。”
    而身旁的白衣身影突然凑了上来，温热呼吸吹拂在陈谪的颈窝里，他悄声问道：“比我还流氓吗？”
    陈谪无语，他一把将谢冥然推搡开，继续问季垣道：“她为什么要杀你？你发现了她什么秘密？”
    谢冥然耸肩瞥了一眼季垣。
    季垣：“还在壹念大厦的时候，我去探查时发现她正在杀人行凶，就在顶楼下层，我记得被杀的那人好像叫”林玉棠”？我去的时候她已经杀红了眼，拿着一把指尖刃一直往那人身上捅……”
    “林玉棠。”陈谪重复道，他的双眼里充斥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戾气。
    季垣感慨道：“我从没见过一个女孩子能像她那般下手狠厉，然后她发现了我，我没有打过她。”
    “我白教你啦？连一个小丫头都打不过。”谢冥然道。
    季垣摇头：“她不只会一点三脚猫功夫，那时候她周身都是黑气，像……”
    “魔气？”莲儿突然开口道。
    季垣：“你知道魔教？”
    莲儿弯起眉眼，道：“鬼界也有啊，很多无处安身的魔教都会来我们这儿，他们的灵力大多是黑色的，在我们这儿已经很平常了。”
    “噢噢。”季垣点头。
    谢冥然解释道：“鬼界向来包容性最高，许多妖魔鬼怪都尽数来这儿，因为这里不受限制，他们都是自由的。”
    “人间？”陈谪问道。
    谢冥然思索着说道：“人间……有我啊，他们怕我，我管辖的地界大多不敢来，当然也有那么几个不怕死的，神界的话只有真神能去。”
    “那看来这里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陈谪道。
    他勾起唇角，幽幽说道：“有趣。”
    谢冥然悄然叹了口气，道：“果然。”
    “什么果然？”陈谪问道。
    谢冥然挑眉，赞同道：“果然是个有趣的地方，难怪那时候你来了几天都不回去。”
    陈谪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谢冥然转而看向莲儿，问道：“莲儿姑娘，你知道魔使吗？”
    “魔使？”莲儿疑惑。
    谢冥然：“算是魔教的一个支部吧，全称应该是”魔教使者”，我记得万年前魔教哪分什么支部，日积月累的，什么都出来了。”
    他伸伸懒腰，感慨道：“还是神界好啊，几万年了，都只有我们两个，纯粹清净！”说完一脸深情地看着陈谪。
    “啧，你能不能被他妈老用这么一副恶心的表情看着我？”陈谪咂嘴。
    谢冥然不服气地说道：“论长相气质，三界中除了你，谁能和我相提并论？这么优秀的皮囊看着你，你居然还嫌我恶心，陈谪，说真的，你眼光真的很差。”
    陈谪：“再这样就滚。”
    谢冥然立马紧闭双唇，眨巴着狭长凤眼，服软地看着陈谪。
    “老板什么时候这么怂了？……”季垣心里默默想道。
    “走吧。”陈谪起身道。
    “去哪儿？”谢冥然问道。
    “回去。”
    “不管穆樰了？”
    “不管。”
    “好。”
    季垣猛地站起身，追问道：“那她害死的那些人怎么办？”
    陈谪回头，神色淡然，他反问道：“难道不是罪有应得吗？”
    “这……”季垣不解地看向谢冥然。
    谢冥然抬起手指往额前一点，然后伸手朝着季垣一挥，迅速将自己与陈谪所看到的关于穆樰经历的一切记忆都传输给了季垣。
    霎那间，季垣便逐渐睁大着双眼愣在原地。
    临走时，莲儿紧蹙着眉头，湿润着眼眶看向陈谪：“大人，我们还会再见吗？”
    陈谪回头：“或许吧。”
    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安然无恙地再出现在莲儿眼前，他突然发现他这一生的结局似乎是注定的悲剧。
    无论以前是否真的是神，但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而这短暂的一生并没有多余的色彩，直到……他出现了，陈谪看着谢冥然久久入了迷。
    “抓紧我，我们回去了。”说罢，谢冥然施法，上空顿时出现了一条透着强光的裂缝，随后俩人便消失于裂缝当中。
    过了好一会儿。
    “你不走吗？”莲儿望向还呆滞在原地的季垣。
    季垣：“……”
    莲儿再次唤道：“季公子？”
    季垣总算回过神来，“啊？”
    莲儿：“你不走吗？”
    季垣定睛一看：“！”
    “老板他们人呢？！”
    莲儿：“已经回去了啊。”
    季垣：“……”
    人界，陈宅上空——
    陈谪：“怎么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谢冥然：“嗯？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