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形标志从屏幕消失时，陈渊指尖还留着触碰芯片的麻痹感，像有细小电流在皮肤下游走。体内星能蔫得像晒过的野草，在经脉里有气无力地打转，连抬手都费劲。
    他扶着控制台站稳，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滑，滴在深色作战服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痕迹。主控室的灯光忽明忽暗，映得他脸色更苍白。
    “这创世集团也太狂了！敢留挑衅信息，真当咱们好欺负？”耿磊揉着后颈，疤痕处皮肤发烫，一按就龇牙，“啥破”蜂巢”？直接端了它！”
    叶琳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屏幕跳满绿色代码：“哪那么容易？信号加密得跟铁壳似的，我刚咬开缝，它就跟泥鳅似的溜了。”
    秦博士重新戴眼镜，镜片反光遮了眼神：“”蜂巢”是控制核心，能控几百芯片，技术比咱们还高。陈渊，你逆向接管时，没感觉到控制源方向？”
    陈渊闭眼回忆——指尖碰芯片时，无数“清除阻碍”“人类进化”的指令涌进脑海，还有股牵引感，像有人拉他意识往黑处走。
    “有股牵引感，像根看不见的线。”陈渊睁眼，“指令从同一个地方来，就跟蜂王指挥工蜂似的。”
    脑海里突然弹出淡蓝系统界面：【是否再次连接追踪核心？警告：风险极高，可能意识被困】
    陈渊心一沉，可转念想，不试的话，耿磊和几百个受控者迟早出事。“我试试。”他看向两人，“我僵住了就拍我，别让我陷进去。”
    “拍一巴掌哪够？”耿磊撸袖子，“你真被困，我去食堂端盆凉水，兜头浇你，保证你打三个喷嚏清醒！”
    叶琳白他一眼，掏监测仪贴陈渊手腕：“别胡闹，这是脑电波监测仪，异常就用低频声波唤醒，比你那凉水靠谱百倍。”
    陈渊按系统提示，挤最后一点星能到指尖，轻轻碰耿磊后颈芯片。这次没有强电流，只有温和连接感，意识顺着信号往外飞。
    “找到了！”他的意识像一缕烟，很快触到一张巨大网络——像覆盖全球的蜘蛛网，密密麻麻的节点闪着红光，每个节点对应一个受控者。
    “乖乖！这么多节点！”陈渊粗略数，至少几百个，分布在城市、荒漠，还有几个在海上，随浪晃动。
    他顺着牵引感往前，网络深处吸力越来越强，像有黑洞在等他。“小心！你脑电波波动大了！”叶琳的声音隔着电流传来，模糊不清。
    陈渊咬牙稳住意识，突然见个熟悉节点——编号13，红光比其他亮得多，像小太阳。“13号？”他震惊，那穿黑风衣的狠人，居然也是受控者。
    刚想靠近13号节点，一股强排斥力袭来，像被棍子砸后脑勺。意识瞬间被弹飞，网络开始扭曲破碎。“有人发现我了！”
    网络深处传来机械音：“入侵者，想找”蜂巢”？太天真了。”无数黑色数据流像毒蛇缠来，要拖他进黑暗。
    “陈渊！你醒醒！别睡啊！”耿磊的呼喊越来越远。陈渊快撑不住时，手腕监测仪发出“滴滴”警报，低频声波钻进大脑。
    他像被从水里捞出来，大口喘气，冷汗把衣服都浸透了。“你可算醒了！”耿磊拍他后背，“刚才你脸白得跟纸人似的，吓我一跳！”
    叶琳盯着监测仪松口气：“找到”蜂巢”位置没？”“没找到核心，但见了几百个节点，13号也在其中，还是重要节点。”陈渊喝口水缓劲。
    秦博士皱眉：“13号是创世集团的人，怎么也被控制？难道内讧？”叶琳突然停手，调出段监控：“你们看，13号袭击前见过个人。”
    画面里的人穿军装戴帽，侧脸一露，陈渊和耿磊同时倒吸凉气——那侧脸，跟牺牲的老班长一模一样！
    “老班长？不可能！”耿磊站起来，椅子滑出去老远，“他牺牲后都火化了，怎么会和13号见面？”
    陈渊心沉谷底，叶琳放大画面：“看这疤痕，老班长当年救你时被弹片划的，形状一模一样，不可能巧合。”
    系统弹出提示：【建议冷静，老班长身份存疑，可通过网络确认】“再连接一次。”陈渊声音沙哑，“我要确认老班长是不是还活着。”
    “不行！太危险了！”叶琳阻止，“刚才你差点陷进去，再试可能醒不过来！”“我必须去。”陈渊看耿磊，“老班长也是你班长，你不想知道真相？”
    耿磊沉默片刻点头：“行！你再试！我守在旁边，谁敢动你，我先揍他！”叶琳调整监测仪：“这次声波功率调最大，有异常立刻唤醒。”
    陈渊闭眼连接，直奔13号节点。节点数据流里，一个熟悉名字跳出来——“老赵”，是老班长的名字！他心猛地一缩。
    突然，一股强意识锁定他，声音像老班长却冰冷陌生：“陈渊，你果然能找到这里。”“老班长？你为啥假死？为啥帮创世集团？”
    “假死？”老班长意识冷笑，“我从没死过，只是换身份。人类进化需要牺牲，你们这些阻碍者迟早会明白。”
    陈渊还想追问，更强吸力袭来，意识开始破碎。监测仪发出强声波，他猛地睁眼，脸色比之前更白，嘴唇都在抖。
    “怎么样？看到什么了？”耿磊凑过来。陈渊点头，声音沙哑：“控制13号的就是老班长，他说从没死过，一直在为创世集团做事。”
    主控室瞬间沉默，空气像凝固了。叶琳突然打破安静：“刚才捕捉到个定位信号，在沙漠深处，离这一百公里，可能是”蜂巢”！”
    陈渊猛地站起，虽虚弱但眼神坚定：“不管老班长为啥变这样，我们都要去”蜂巢”，救被控制的人，阻止创世集团。”
    “对！就算他是老班长，做坏事就不能放过！”耿磊握拳，“我还得问他，当年为啥骗我们！”
    秦博士点头：“我安排车辆和武器，”蜂巢”肯定戒备严，你们小心。陈渊，你星能没恢复，要不要再休息？”
    “不用，时间不等人。”陈渊拿起能量枪，“现在出发，趁创世集团没反应，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几人收拾东西往门口走，通道灯光明亮，可每个人心里都沉甸甸的。他们不知道沙漠深处有啥危险，也不知道面对老班长，能不能下得去手。
    但他们知道，必须走下去——为了被控制的人，为了阻止阴谋，也为了揭开老班长背后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