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在土路上颠簸，矿场方向的爆炸声还没散尽，黑烟裹着火星子飘在半空，像块黑抹布盖在天上。
    车厢里的村民大多沉默，有的还在小声咳嗽，显然没从实验的恐惧里缓过来。
    耿磊坐在副驾驶，反复摸自己的肩膀——新长的嫩肉已经不疼了，可一想起刚才眼里闪过的蓝光，心里就发慌。
    “你说…我这身体会不会还藏着星能矿的后遗症？”他转头问陈渊，声音发颤。
    陈渊握着方向盘，眼睛盯着前方：“别瞎想！等回边防站让医生好好检查，说不定就是伤口愈合快了点，没那么多后遗症！”
    话虽这么说，他心里却没底——那道蓝光，绝不是普通愈合能解释的。
    叶琳坐在后座，正给村民登记信息，突然指着窗外喊：“你们看！那边有人跑！穿的是白大褂！”
    陈渊赶紧减速，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土路边的草丛里，一个穿白大褂的人影正往境外方向跑，白大褂上还沾着星能矿的蓝渍。
    “是基地的研究员！肯定是趁爆炸偷偷跑的！”陈渊眼睛一亮，“叶琳，你先送村民回边防站，我去抓他！这可是活线索！”
    叶琳点头：“你小心点！他说不定有武器！”陈渊把车停在路边，刚跳下去，耿磊也跟着下来：“我跟你一起！我现在没事，还能帮你搭把手！”
    “你别添乱！赶紧上车！”陈渊想推他回去，耿磊却攥紧拳头：“我没添乱！我知道这些研究员的套路，他们跑不远，肯定藏了备用车！”
    陈渊拗不过他，只好点头：“行！但你跟紧我，别擅自行动！”两人猫着腰往草丛里追，白大褂跑得挺快，却慌不择路，脚下一滑，摔在地上。
    “跑啊！接着跑！”陈渊扑过去，一把按住他的胳膊。研究员挣扎着喊：“放开我！我没做坏事！都是首领逼我的！”
    “没做坏事？那些被你当实验体的村民，你咋不说是被逼的？”
    陈渊把他翻过来，看清他的脸——二十多岁，戴个黑框眼镜，脸色惨白，眼里满是恐惧。
    耿磊蹲下来，盯着他的白大褂：“你是负责给实验体嵌晶体的研究员吧？我记得你，当时就是你给我嵌的晶体！”研究员听到这话，身体突然僵住，不敢再挣扎。
    两人把研究员押回边防站，直接带进临时审讯室。
    张站长搬来张桌子，陈渊把能量枪放在桌上，盯着研究员：“说！基地的实验到底是啥目的？你们抓村民做实验，到底想干啥？”
    研究员低着头，手不停发抖，半天没说话。
    陈渊拍了下桌子：“别装哑巴！你要是不说，就把你扔回矿场的废墟里，让你跟那些实验体作伴！”
    这话显然管用，研究员浑身一颤，赶紧抬头：“我说！我说！实验是为了制造”超级士兵”！用星能矿强化人体，让士兵有超强的力量和自愈能力！”
    “超级士兵？”叶琳皱着眉，手里的记录仪“沙沙”响，“就用那些村民？他们连基本的训练都没有，强化了也成不了士兵！”
    研究员咽了口唾沫：“不是…村民只是”试验品”，首领真正的目标是抓军人！说军人的体质好，能更好地适应星能矿，不容易失控！”
    陈渊心里一沉——难怪之前“黑影”要引他们去矿场，原来是想抓军人当实验体！他接着问：“你们制造超级士兵，到底是为了应对啥？别跟我说是为了打仗！”
    研究员的脸色突然变得诡异，眼神里满是疯狂，他突然站起来，大喊：
    “是为了应对末日！即将到来的末日！普通人类根本扛不住！只有超级士兵能活下来！”
    “末日？啥末日？”陈渊愣住了，耿磊也皱起眉——这研究员看起来不像撒谎，倒像被吓坏了。
    研究员喘着气，眼神涣散：“首领说…末日不是天灾，是外星来的！它们会像收割庄稼一样收割人类！所以必须制造超级士兵，才能对抗它们！”
    “外星来的？你在胡说八道啥？”张站长忍不住开口，“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信外星人那套？”
    “我没胡说！”研究员突然癫狂起来，双手抓住桌子边缘，眼睛瞪得通红，“它们就要来了！首领见过它们的飞船！那些”星空中的收割者”，很快就会到地球了！”
    “星空中的收割者？”陈渊心里咯噔一下，这个词他从没听过，却莫名觉得熟悉。
    他看向耿磊，对方也皱着眉，显然在思考这个词的意思。
    叶琳赶紧记录下这个词，又问：“你说的”它们”，到底长啥样？首领是咋见到它们的？”
    研究员却突然不说话了，眼神又变得恐惧，摇着头喊：“我不知道！我啥都不知道！首领没说！”
    陈渊看他这模样，知道再问也问不出啥，只好让士兵把他押下去，严加看管。
    审讯室里，三人面面相觑，都没说话。
    “你们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星空中的收割者”，还外星人…”叶琳先开口，语气里满是疑惑。
    张站长摇头：“我觉得是胡扯！肯定是首领给他们洗了脑，让他们以为有末日，才心甘情愿做坏事！”
    陈渊却没说话，他想起刚才研究员癫狂的眼神，不像是装的。
    而且耿磊身上的异常，基地里的星能矿实验，总觉得背后还有更大的秘密。
    耿磊突然开口：“我觉得他没完全胡说…我在基地失控的时候，好像听到首领跟”黑影”小队通话，提到过”外星能量””收割”之类的词，当时我以为是幻觉，现在想想，说不定是真的！”
    这话让陈渊心里更沉了——如果研究员说的是真的，那“星空中的收割者”到底是什么？
    它们真的会来地球吗？而“黑影”制造超级士兵，到底是为了对抗它们，还是另有目的？
    审讯室的灯忽明忽暗，三人都陷入了沉思。窗外，夜色越来越浓，边境线的风“呼呼”吹着，像是在预示着，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