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扶着叶琳往货架后挪时，指尖蹭到她制服下摆的灰，跟沾了仓库墙角的霉斑似的。
    叶琳身子软得像没煮透的面条，头靠在他胳膊上，呼出来的气带着点薄荷味。
    “你再撑会儿，我去门口看看有没有水。”陈渊刚要挪步，叶琳突然攥紧他的手腕，力道不大，却跟攥着块烫手的红薯似的，没松劲。
    “不用找水，先说黑影的事。”叶琳声音发飘，眼睫颤了颤，银灰色手环在月光下闪了闪，“他打晕我用的麻醉针，是不是军方制式的？”
    陈渊心里咯噔一下，刚想开口，脑海里突然“叮”的一声——系统界面弹了出来，小得跟手机弹窗似的，字却看得清清楚楚。
    “检测到关键人物苏醒，触发信任抉择：1.坦白系统秘密，解锁叶琳合作权限；2.消耗500积分兑换记忆消除剂，清除其近1小时记忆。”
    “500积分？抢钱呢！”陈渊在心里骂，这积分够换五罐老周辣酱，还能剩点买两包辣条。
    他偷偷摸了摸兜里的辣酱罐，硬邦邦的，心里更舍不得了。
    叶琳见他不说话，眼神扫过来，跟扫描仪似的：“你发啥愣？是不是追丢了黑影？还是见着啥不能说的东西了？”
    “没……没追丢！”陈渊赶紧回神，手不自觉抠着货架缝里的灰，“就是黑影跑太快，跟偷了我最后一罐辣酱似的，没追上。”
    “别装了，”叶琳哼了一声，往货架上靠了靠，“你刚才追出去的时候，我好像听见你嘀咕”基因药剂”，是不是见着带这味的东西了？”
    陈渊后背一凉——这姑娘听力跟雷达似的？连他小声嘀咕都听见了？他摸了摸兜里的呼吸面罩，指尖蹭到上面的“G”刻痕，心里更纠结了。
    系统界面还在闪，500积分的数字刺得他眼睛疼。
    他想起上次签到得积分的不容易，蹲在操场角落等了半小时，才拿到100积分，换了瓶【体力恢复剂】。
    “我……”陈渊刚想说点啥，仓库外突然传来“嗒嗒”的脚步声，离得越来越近，还带着查寝时特有的手电筒光柱，晃得窗户纸都亮了。
    “糟了！查寝的来了！”陈渊赶紧把叶琳往货架更里面塞，自己则躲在纸箱后面，心怦怦跳——要是被发现，俩人都得被修罗罚跑十公里。
    脚步声在仓库门口停了，有人喊：“里面有人吗？查寝了！”是老张的声音，平时最严，连藏在枕头下的辣条都能搜出来。
    陈渊没敢应声，叶琳也屏住了呼吸，货架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落在他脖子里，痒得难受。老张又喊了一声，见没人应，脚步声渐渐远了。
    陈渊松了口气，刚想出来，突然看见叶琳眼皮动了动，原本迷茫的眼神一下子清明了，跟刚睡醒的猫似的，直勾勾盯着他。
    “你刚才是不是在想危险的事？”叶琳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听得陈渊手心冒汗，“比如……咋让我忘了刚才问的话？”
    “我……我没有！”陈渊赶紧摆手，脸涨得跟红烧肉似的，“我就是在想，查寝的会不会再来，没别的意思！”
    叶琳却不相信，往前凑了凑，鼻尖快碰到他的脸：“你别骗我了，你刚才眼神飘得跟偷了糖的小孩似的，肯定有事儿瞒着我。
    还有，你兜里是不是藏了啥？刚才我好像摸着硬邦邦的。”
    陈渊手一抖，差点把面罩掉出来——这姑娘也太敏锐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面罩掏了出来，递到她面前：“就是这个，黑影掉的，有股基因药剂的味。”
    叶琳接过面罩，凑到鼻子边闻了闻，脸色一下子变了，跟见了鬼似的：“这味……跟我爸妈事故现场残留的一模一样！还有这”G”刻痕，就是G-07实验的标记！”
    陈渊心里咯噔——这么巧？他刚想追问，脑海里的系统又“叮”了一声：“检测到关键信息互通，信任抉择变更：坦白系统秘密可解锁”事故调查权限”，积分消耗降至300。”
    “300积分……”陈渊还是肉疼，可看着叶琳激动的样子，又觉得划算——解锁权限说不定能查清楚黑影的身份，比换辣酱值。
    他刚想开口说“其实我有个系统”，叶琳突然抓住他的手，声音压得很低：“别说话！门口有动静！”
    陈渊赶紧闭嘴，顺着她的眼神往门口看——月光下，个黑影正贴在门上，手里攥着个东西，反光的，像是注射器！黑影的脚步声很轻，跟猫似的，慢慢往货架这边挪。
    “糟了！是黑影的同伙！”陈渊心里骂，摸出兜里的【高级体能恢复药剂】，又攥紧了辣酱罐——真要动手，这俩玩意就是武器！
    叶琳也紧张起来，往他身后躲了躲，从兜里摸出个小巧的电击器，按了一下，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别怕，我这玩意能电晕头牛！”
    黑影越来越近，陈渊能看见他身上的迷彩服，跟基地的制式不一样，胳膊上还绣着个陌生的徽章，像只展翅的鹰。
    黑影突然停住，好像听见了电流声，慢慢转过身。
    陈渊屏住了呼吸，手里的辣酱罐都快攥碎了。就在这时，黑影突然“咻”的一声，扔过来个东西，落在地上“哐当”响——是个烟雾弹，灰色的烟一下子弥漫开来，呛得他直咳嗽。
    “快跑！”陈渊拉着叶琳就往仓库后门跑，烟雾里传来黑影的脚步声，跟在后面追。叶琳边跑边喊：“面罩！别忘了面罩！”
    陈渊赶紧回头抓过面罩，塞进兜里，拉着叶琳冲出后门，直奔地下管网——刚才追黑影的时候知道有条近路，能绕回宿舍区。
    地下管网里又黑又潮，脚下的积水没过脚踝，凉得跟踩在冰水里似的。
    陈渊摸出手机开手电筒，光柱里照见叶琳的脸，苍白得跟纸似的，却没喊累。
    “你还行吗？不行我背你！”陈渊问，心里有点愧疚——要不是他犹豫，也不会被黑影同伙盯上。
    叶琳摇了摇头，咬着牙往前跑：“没事，我能行。对了，你刚才是不是想跟我说啥？关于你的秘密？”
    陈渊心里一动，看着她认真的眼神，突然觉得300积分不算啥了。
    他深吸一口气，刚想开口，突然听见前面传来“哗啦”一声——是739号的声音：“哥！我在这儿！查寝的走了！”
    陈渊松了口气，拉着叶琳往声音的方向跑，心里琢磨着：等安全了，就把系统的事告诉她，说不定俩人能一起查出事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