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这里是既可以吃饭又可以住宿的小客栈？”姜雪青好奇草房子的经营样式。
    沈柳摇头，“专做饮食而已。”
    “十五和苏嬷嬷住哪里？”姜雪青坐到椅子上，“柳树，沈柳，莫不是因为这棵柳树你猜选择这里的吧？”
    毕竟接地贷款贷多少也是贷，为什么不选择客流量大的地方呢？
    “算是吧，主要是便宜，不然，这贷款得压我一辈子。”沈柳耸了耸肩，“我穷。”
    “草房子每月盈余多少？”姜雪青想喝水，但是想到这里许久没有人住，只得作罢。
    “生意不好时，五两左右，好的话，十两左右。”沈柳要下去打水收拾房间，“你要不要下去喝茶，应该还有糖水喝。”
    “要。”姜雪青迅速起身，跟着下楼。
    沈柳带人到厨房，见到十五，笑着拿出一小罐子洛神花蜜饯，“十五，小奖励。”
    “哇，是洛神花蜜饯，谢谢老板。”十五迫不及待地打开琉璃罐子，擦擦筷子，夹一颗紫红色的小果子出来吃。
    “酸酸甜甜，好好吃。”十五笑眯眯，“柳娘子，你真的是一个大好人。”
    这可看馋了姜雪青，她问沈柳，“大好人，我也要。”姜雪青伸手。
    沈柳打了一次桶水，从腰间的小袋子里拿出最后一块桂花糕，“你的。”
    姜雪青吃掉桂花糕，继续缠着沈柳，“我也要小蜜饯。”
    “十五的小奖励，他干活勤快，我是老板，得照顾一下十五。”沈柳要拎一桶水上楼。
    姜雪青眼疾手快抢过了木桶，可怜巴巴地盯着沈柳，“我也帮你，你也给我一点，不用一罐，一点也可以。”
    “明天有空的话，我就去买，京城冷得快，不知道市场还有没有得卖。”沈柳也想吃，早知道多带一点回来了。
    “什么好吃的？”苏嬷嬷来伙房，一进来就瞧见十五嘴巴在嚼东西，她凑过去看了看，“洛神花？让我尝呗。”
    罐子很小，是沈柳贪便宜捡的二货，十五已经吃了一罐子了。
    十五看着罐子里的洛神花蜜饯，不多了，“苏嬷嬷，明日老板做新的蜜饯了，您别和我拿了，好不？”
    苏嬷嬷笑了一下，“也成，想必是娘子奖你的，我也就不抢你的小奖品了。”她来到姜雪青身边，“哎呦，这个我来拿。”
    姜雪青攥紧了手，“不不不，我拿，我也要小奖品。”
    苏嬷嬷闻言，松了手，调侃道:“这是有多了一个小馋猫吗，晚上想吃点什么，嬷嬷给你做。”
    “肉，我想吃好多好多的肉。”姜雪青说着，放下了水桶，从腰间荷包里拿出五两白银，“钱给嬷嬷，嬷嬷可得买多多的肉回来。”
    一说到吃的，姜雪青就两眼放光。
    “好好好，只不过得明日才行，现在要买肉，也得去茶楼那里买，反正家里还有肉，不用小姐给钱了。”苏嬷嬷拒绝了姜雪青，拿起了水桶，“柳娘子，嬷嬷也上去帮着你收拾收拾房间。”
    姜雪青再去阻止苏嬷嬷也来不及了，她耸了肩膀，自言自语，“小奖品……”
    “明日有空，马上做给你吃。”沈柳言罢，跟嬷嬷的背影走了。
    十五走到姜雪青身边，“给你吃一个吧。”
    姜雪青惊讶地定着自己的视线，那炽热的视线落在那一小罐蜜饯上，依旧口是心非道:“不了不了，你自己都不够吃，我怎么能抢你的。”
    十五眨眨眼睛，原来这就是口是心非啊……他假装收回罐子，肉眼可见地，姜雪青冒火似的视线逐渐熄火。
    十五再次递出罐子，“刚刚苏嬷嬷是同我开玩笑的，她和娘子认识的时间比我还长，吃的小奖品什么的肯定比我多，怎么会差这一小罐子蜜饯呢？”
    他顿了一下，“柳娘子心思缜密，如果能带，又怎么可能会少了你和苏嬷嬷的份。”
    “也是，她自己一身衣服，一件冬衣，一个葫芦就出发，怕是觉得带多了东西会麻烦我。”姜雪青叹气，“她总是那么客气，搞得我们好有隔阂。”
    “你和娘子认识不久，还不够了解她。”十五盖好盖子，坐下烧火，“你叫什么名字啊？”
    姜雪青随十五坐下，“你叫我雪青就好了。”
    “嗷嗷，忘记了你是小姐，不能随便告知别人名字，”十五随意翻弄灶台里的柴火，“许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吧。”
    “不是，商人之家罢了。”姜雪青摇头，“十五，你多大了？”
    “十二。”十五回答。
    姜雪青点点头，百无聊赖，“何时来的草房子做事？”
    “十。”十五嗤笑一声，“我还有个弟弟，叫十二。”
    “啊？为什么？”姜雪青观察过十五不想是什么生来奴籍之人，名字这么都如此随性。
    “没有为什么，过几天苏嬷嬷可能会带他来，他稚嫩又聪慧，是个读书的料子。”十五得意地仰起头来，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你也挺聪明的。”姜雪青没问十五为什么不去读书，别人有点难处很正常。
    “你怎么认识柳娘子的？”十五晓得老板是一个不善于交友的人。
    姜雪青说来也奇怪，“就是很想和她一起待着，在街上看到过一次，后来第三次，带她去见了一个人，然后不知不觉地在一起玩了。”
    “你带她见了什么人？”十五提溜眼睛一转，“该不会是沈辙之吧。”
    “你怎么知道？”姜雪青捂住嘴巴，掩饰自己的惊讶，在心里感叹，这孩子这么厉害。
    十五沉默，沈辙之是他的叔叔，他怎么会不知道？
    十五是沈大公子与一个丫鬟所生，碍于大夫人的威压，他的籍贯是苏嬷嬷底下的孙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种幸运，沈家出事，这才没有连累了他。
    十二就不一样了，他是大夫人所生，今年四岁。
    “你弟弟多大了？”姜雪青转移话题。
    十五正好想到这里，回答得干脆，“四岁了。”
    “四岁，那还挺小的……”
    “还行，已经上学堂去了，夫子夸他聪慧，是个可造之材，没有怎么收我们的学费，主要是这个夫子受恩过十二的母亲。”十五解释道，这些事情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