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真不懂假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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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五月二十日,勉强算是一个比较有纪念意义的日子。
但陈信周没有对象,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说这个日子对陈信周而言无非就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过完就忘了。
可今年陈信周偏偏记住了,原因是他正在追人,但他突然不想追了。
这个念头突然在今夜尤其猛烈,愈发不可控。
这两天都在下雨,但都一阵一阵的,害得陈信周都不想出门,即使出门也要随身带把雨伞,生怕这突如其来的雨将他淋得精湿。
此刻雨还在下,但是微乎其微,不易察觉,只有细微的雨点刮到脸上才让人有实感。陈信周撑着栏杆在阳台上吐出了一口烟雾,不一会,就连撑在栏杆上的手也被打湿了,潮潮的;尼古丁的味道也逐渐散去,转而代之的是空气中混着潮湿的泥土味,萦绕在陈信周的身边,经久不散,但他喜欢这种感觉。
一种孤寂的感觉,仿佛世界只遗留下了自己一个人,冷冷清清。
但这种感觉很快便被打破了,口袋里的手机嗡嗡作响,时刻提醒自己这世界上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
陈信周突然有点烦闷,但他还是拿出了手机,点开了社交软件,滑动手机屏幕,打算挑几条喜欢的信息回复,不过就在打算关掉手机的时候不小心手滑点进了他和余温的聊天框。
怔愣了片刻后,陈信周看着那条早上八点发的信息发起了呆。
其实他早上醒来的时候便看到了这条简讯,但他滑动的手指只停留在聊天页面,没有打开聊天框,使那个孤零零的红字1孤独的遗留在外面。
陈信周故意的,他觉得只要不点开便可以当做没看见。
但现在点开了。
余温:“我考虑了一下,其实我们可以试试。”
这条在荧幕外反复看过的简讯,自己期待已久但又恐惧到来的话语,赫然昭显在眼前。
宛如短剧中的恶毒女配故意将挑衅的话语留给自己看那样。
真恶毒。。。真讨厌
像诅咒一般。
陈信周恶狠狠的把手机关掉,依旧没回,一方面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另一方面是他不想回。
试什么?
他刻意装不懂,继续略过这条信息,转身往浴室走去,似乎只要不去管它,便可以当做所有的事情都没发生,似乎只要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想,便可以一直逃避下去。
但事实似乎并不是这样的。
浴室里雾气腾腾,水汽弥漫,陈信周泡的舒服,感觉全身都得到了放松。
又过了十分钟,他才泡完走出浴室。陈信周一手拿着毛巾擦头发上垂涎欲滴的水珠,一边垂着头从浴室里走出来,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双熟悉的鞋子,黑色的皮鞋朝自己走来,时不时地从脚底露出一抹红色。
他心里直打鼓,其实已经猜出来了来人的身份。
果不其然陈信周抬头便看见一张熟悉的脸,接着他看见对方动了动嘴唇:“不回信息,好玩吗?”余温晃了晃手中的手机。
他不知道余温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拿到自己手机的,一点预兆都没有。
陈信周不自觉吞咽了下口水,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哦,是吗,我没看手机”
说罢便要上手抢回手机。
但没得逞,余温拿着手机的手往后一缩,陈信周被看穿了,他上前的手扑了个空。
于是他便恼羞成怒地踩了下余温的脚,恶狠狠地说“我的手机”
余温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拆穿,也顾不上脚上的疼痛,面上强装镇定地继续说:“行,那还给你吧”他笑着将手机递给陈信周
指间相碰的时候,陈信周心中打了个寒颤,硬着头皮在余温的注视下,点开手机。
余温看着陈信周点开那个备注为“余温”地聊天框,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又很快整理好表情凑到陈信周的耳边说:“现在看到了,可以当面回一下我的信息了吗?”
余温说话时凑的很近,以至于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侧时,身体不自觉地浑身一颤,陈信周有些不太适应,但还是强装镇定,面带笑容:“余先生,你现在是在对我示爱吗?”他的手抚上余温的胸口,手指轻点,一字一顿道。
余温脸色不太好,他脸上闪过复杂的神情,仿佛在说,我都主动开口了,你还要怎样。
陈信周最知道怎么让他生气。
下一秒便印证了他的猜想,他看见余温紧皱着眉头,手指掐上他的后颈,迫使两个人额头相抵,从牙关里迸发出低沉的声音:“你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假的。
示爱又怎样,陈信周不稀罕。
陈信周依旧闭而不答,用力推开他后又主动凑上去,他的手指抚上余温的下嘴唇,接着看向他的眼睛笑着说:“你猜”
他的眼睛里含笑,魅惑感十足,余温有时候觉得他是狐狸,面上媚眼如丝,很容易便将人蛊惑,然后在你欣喜之余他再将你拆吃入腹。
很容易便让人生出占有欲,余温想吻他,却被他躲过了。
接着陈信周便看见余温的肩膀耸动了两下,冷笑两声后掐向他的脖颈,眼睛里渗出许多红血丝:“不是你先来招惹我的吗?”他说
陈信周脖子上的手掐的他生疼,见对面不放手,陈信周也忍无可忍“啪”的一声,他一巴掌甩到对面的脸上,打的余温侧偏过头去:“是又怎样?但我现在不喜欢你了不行吗?我不干了,听懂了吗?听懂了就给我滚出去”陈信周提高音量,声音里有愤怒。
他一字一顿地说,也一字不差地落在余温的耳朵里。
后续发展可想而知,余温甩门而去,陈信周也落的个清闲。
甩门声在屋子里回荡,空间安静的仿佛掉根针,便能掀起风浪。
陈信周深呼了一口气,又长长的吐出来。他又去阳台抽了两根烟,半截烟灰搭在笔直的烟头上要掉不掉,他又朝栏杆上抖了抖,视线顺着烟灰往下掉,看到了楼底停着的车。
“哼”陈信周勾唇轻笑了下,但又很快敛下神情,掐灭了烟,毫不犹豫地往屋里走去。
窗帘都拉上了,连个背影都没留下。
他坐在沙发上,目视余温来时带的东西,肉松面包,还有一束玫瑰花。他洗完澡出来便看到了,但现在刚送走一个,才将视线放在桌子上。
他在思考怎么处理这些东西。
陈信周现在不想吃,也没胃口吃,索性把面包放在了冰箱里,但至于玫瑰花,陈信周毫无头绪,他没养过花啊。
虽然是观赏用的,但他还是从阁楼找来了一个空花瓶,想要把花保存的久一点。
把花分开插入花瓶的时候,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东西“哐当”一声掉下地板发出清脆的声音。
陈信周打开手机手电筒,往地下探去。
没找到,正当他起身地时候终于在脚边,发现了那个东西。
是颗银白色地圆环,上面有蓝色的宝石镶嵌一圈,俨然是一枚戒指。他套弄了一下手指发现正正好好,但他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陈信周拿着那枚戒指回到了卧室,手中不断地把玩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后他打开了手机,滑动手机屏幕,调出了门外的监控。
实时显示的监控画面上,光秃秃的,没人,没车,只有绿化带屹立在路的两边,显得格外静谧。
不在了。
不在也好,起码算是彻底撇清了关系。
但戒指还没还。
陈信周其实有些自私,他并不太想还这枚戒指。
于是他决定先替他保管一下,等他什么时候要了,再还给他。
毕竟他是一个自私的人,不想把这枚戒指落入除他以外第二个人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