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她惊讶地看着琵琶，”自从穿越后，它就经常这样。”
    陈默若有所思：”也许...这把琴和穿越有关？它是怎么制作的？”
    林夏回忆道：”琴身是用老梧桐木做的，据说那棵树被雷劈过...对了！琴轴里还嵌了一块奇怪的金属，卖家说是陨铁...”
    ”被雷劈过的梧桐木和陨铁...”陈默眼睛一亮，”在道家理论中，这些都是能够沟通天地的材料！再加上今晚那场不寻常的雷暴...”
    四人面面相觑，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在他们心中形成。
    ”你是说，我的琵琶...是一件法器？”林夏声音发颤。
    ”或者说，在特定条件下，它成为了时空穿越的媒介。”陈默推了推眼镜，”雷电提供了能量，而你们演奏的《霓裳羽衣曲》可能恰好是”钥匙”。”
    王磊皱眉：”那我们要回去，是不是需要重现当时的条件？”
    ”理论上...是的。”陈默点头，”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天气，同样的乐曲。”
    张健吹了声口哨：”所以我们需要一场雷暴，然后再次演奏《霓裳羽衣曲》？”
    ”但我们现在连自己在哪儿都不确定。”林夏苦恼地说，”今天那个溪边可能是华清宫附近，但具体位置...”
    一阵沉默。远处传来打更的声音，提醒他们夜已深沉。
    ”先找个地方过夜吧。”王磊提议，”明天见了李隆基再说。也许他能告诉我们确切的位置。”
    他们在山腰找到一个废弃的草棚，勉强可以遮风避雨。林夏靠在墙角，轻轻拨动琵琶弦，弹奏着记忆中《霓裳羽衣曲》的片段。琴音在夜色中流淌，带着跨越千年的思念与迷茫。
    ”你们说，”她突然轻声问道，”如果我们真的改变了《霓裳羽衣曲》的创作过程，回去后会不会发现历史已经不一样了？”
    陈默摇头：”时间悖论有很多种解释。也许我们经历的就是原本的历史——也许《霓裳羽衣曲》本来就是因为我们穿越才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那我们的乐队呢？”张健问，”还会存在吗？”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夜风穿过草棚的缝隙，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翌日清晨，林夏被鸟鸣声唤醒。她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发现陈默已经醒了，正在摆弄他的合成器。
    ”电量只剩30%了。”他忧心忡忡地说，”如果回不去，这些现代设备很快就会变成废铁。”
    林夏检查了一下电琵琶：”我还有60%，但效果器的电池也撑不了多久。”
    王磊和张健也陆续醒来。四人分食了陈默昨晚在溪边采摘的野果，然后向约定地点出发。
    白天的山林与夜晚截然不同，充满了生机。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若不是身处奇异的处境，这本该是一次愉快的远足。
    溪边，李隆基已经等候多时。见到四人，他兴奋地挥手。少年今天穿了一身湖蓝色圆领袍，显得格外精神。
    ”你们来了！”他小跑着迎上来，”我昨晚彻夜未眠，将曲子又修改了一番！”
    他从袖中掏出一卷乐谱，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音符和批注。林夏接过一看，惊讶地发现这已经非常接近他们熟悉的《霓裳羽衣曲》版本了。
    ”殿下天赋异禀。”她由衷赞叹，”这曲子必将流传千古。”
    李隆基开心地笑了，随即又露出忧虑的神色：”但我恐怕短期内不能再与你们相见了。祖母命我即日启程前往洛阳，少则一月，多则半载。”
    四人交换了一个忧虑的眼神。如果李隆基离开，他们不仅失去了了解这个时代的向导，更无法借助他的力量寻找合适的穿越地点。
    ”殿下何时启程？”陈默问道。
    ”三日后。”少年回答，随即眼睛一亮，”对了！你们可愿随我同往洛阳？路上我们还能继续探讨音律！”
    这个提议让四人陷入两难。随行去洛阳意味着更多接触历史的机会，但也意味着更大的风险。而且，他们需要的是回到原来的时空，不是深入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