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不标准，再来！”
    “你情绪不在，再来！”
    “演绎不够完美，再来！”
    ……
    终于，我不堪顾影怜“酷刑”的折磨，率先认输。
    “顾娘娘，放过我吧，真的累了。”
    顾影怜一眼看穿我想偷懒的心，道：“不。”
    “不行了要死了……”
    “你死一个？”
    “……”
    “练习。”
    “哦……”
    -
    终于，在我倒下撒泼之前，顾影怜放我去休息了。
    我一边喝她顾影怜过来的水一边问：“影怜，跳舞真的快乐么，为什么每天都要练习？”
    我看到她迟疑了一下，才回答：“快乐。不练习会生疏。”
    很奇怪，顾影怜的话明明说完了，但我总感觉她有话还没有对我说。
    -
    我总是特别敏感又小心翼翼。
    -
    一不小心我就对着瓶子里的水发呆了很久。
    ——我是被顾影怜的唤声拉回现实的。
    -
    “文悯？文悯。”
    我“啊”了一声，思绪收回来，“对不起，刚刚走神了。”
    顾影怜一下子站起来。
    “休息好就可以继续练习了。”
    顾影怜站起来不比蹲下来，像现在这样，她站着我坐着，她的声音就像被什么东西封住了，遥远得听不清，她的声音变得让人迷惑，让人痴迷。
    我想我是病了。
    -
    “影怜。”
    “嗯，我在。”
    “我穿演出服的时候会很漂亮吗？”
    “会。”
    “我画画的时候漂亮吗？”
    “……”
    顾影怜突然不说话了。
    “我画画的时候原来不漂亮吗？”
    “……”
    “漂亮。”顾影怜突然说，“你知道你最漂亮是什么时候吗？”
    “什么时候？”
    “你安安心心跟我跳舞做我的好搭档而不是整天想着我快点让你回家好让你画画的时候。”
    我震惊了，这跟我的梦就对上了！
    该不会……
    -
    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果然漆黑一片。
    我还以为那真的只是梦。
    顾影怜放下碗，蹲到我的跟前，说：“文悯，吃饭了。”
    相比梦里的猛然清醒，我要冷静得多。
    顾影怜舀起一勺粥，送到我的唇边。
    ……
    “顾影怜。”我说，“回不回家我没所谓，但是画笔我不会放。”
    我听见顾影怜冷冷地说了一句：“那你就一直在这里。”
    “好啊，”我笑了，“那就这样吧。”
    顾影怜明显有一刻的迟疑。
    “随便你。”顾影怜的声音依旧没有一丝温度，“不放下你的画笔，你从今往后就只能这里，练习室，表演厅三点一线。”
    “那就三点一线吧，没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