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悯，你怎么还在这儿，顾老师正找你呢，快点儿快点儿。”小颜开始催我。
    “好，马上。”我应了声。
    等我走到练习室，迎接我的就是顾影怜冷到不能再冷的脸。
    “你去哪了？”声音淡淡，平静无波。
    “画画。”我直接坦言，“画着画着就忘了时间。”
    “画画？”顾影怜声音冷下来，“我跟没跟你说过，让你不要再碰画笔？”
    “说过，”我回答，“只是我也说过，我不可能放下我的画笔。”
    “文悯！”顾影怜声音里是即将迸发出来的怒意，“你应该很清楚，你画上一百张画都抵不上陪我跳一支舞赚的钱来的快，你为什么总是不听我的劝？”
    顾影怜把双手搭在我的肩上，隔着镜片，我看不清她的神情。
    我听得见我的心跳，也听得见她的。
    砰，砰，砰。
    一下又一下，是敲打在我心头的鼓点，是斩落我羽翼的利剑。
    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渐行渐远的呢？
    我深吸一口气，道：“顾影怜，我答应你的是，在你需要的时候，我会尽力帮助你。并不是跟你签了卖身契，我也不是你获利的工具。”
    闻言，顾影怜长久地沉默了。
    “我们到此为止吧。”我听见我对她说，“我已经很累了。”
    我已经是一只失去自由的鸟，我已经失去了我的翅膀，那就请你，给我留下最后一点尊严吧。
    “为什么？”顾影怜搭在我肩膀上的手骤然收紧，“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我可以改的文悯，我可以改，但是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求你……”
    心头猛然一颤。
    竟就这么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