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9章镜子碎了,梦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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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爆炸声中,一股刺骨的寒流从萧寒身上爆发,向四周疯狂扩散!
那能冻结一切的阴寒力量,在碰到这股寒流时,像玻璃一样咔咔裂开,瞬间崩碎。
寒母的脸僵在空中,扭曲又绝望。
她没料到,自己亲手打造的“容器”,竟引爆了连她都控制不了的本源之力。
“咔……咔嚓……”
冰蓝色的裂痕从她手指开始,飞快爬满全身。
她不是被外力打碎的,而是被一种更纯粹、更古老的寒意从内部瓦解——那寒意来自萧寒的冰晶心脏。
在彻底变成冰粉消散前,她空洞的声音飘在轮回井的废墟上,带着诡异的释然和诅咒:
“你们……打开了不该开的门……三界平衡,从此……毁了。”
话落,她的身体炸成无数冰渣,随风散尽,再无痕迹。
林渊没听她说什么。
他跪在地上,低头捡起玄阴镜的碎片。
镜子碎了,但还能照出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几乎发红。
眉心那道黑色的逆轮印记突然发烫,剧痛像刀子割进脑子,他闷哼一声。
识海里全是清漪杀人的画面:尸堆成山,亡魂哀嚎,她原本清澈的眼睛,现在只剩冷漠和毁灭。
“哪怕她成了魔……我也要让她活。”林渊声音沙哑,每个字都像从喉咙里挤出血来,透着疯了一样的执念。
一只柔软的手搭上他肩膀,沈璃靠过来,脸色惨白,呼吸微弱,却笑着:“你说过,信我能回来。现在,换我信你——不会丢下我。”
林渊身子一僵,眼里的暴戾缓了一点。
他没回头,只是反手抓住她的手,那冰冷的触感让他心头一紧。
这时,即将消失的轮回童用最后的力量,把一颗透明如钻石的冰晶种子放进沈璃掌心。
种子冷得刺骨,却有一股强大的生机藏在里面。
“这是”万年寒髓”的核心,也是当年玄阴宫主封印逆轮术的最后一道钥匙。”轮回童的身影越来越淡,像要化进风雪里,“它能让复活的魂稳定下来,避免炸裂……但只能用一次。”
她看着林渊,眼神仿佛能看穿他心里最深的挣扎:“你真要用它时,记得问自己——你要救的,是你记忆里那个已经死了的人,还是眼前这个活着的她?”
这句话像锤子砸进林渊心里。
说完,轮回童彻底消散成光点。
没了核心的轮回井发出沉闷声响,缓缓合拢。
那些锁住魂魄的千魂锁链也一根根断裂,化作星光飞向天空。
回去的路,比来时更难走。
萧寒踉跄地跟在后面,每走一步都像随时会倒下。
引爆冰晶心脏几乎抽干了他的力量,他的寒冥体几乎熄灭,现在比普通人还弱。
沈璃握紧手中的冰晶种子,忽然觉得不对劲。
这东西竟和她胸口那条由林渊精血画出的生命线有了微弱的感应。
像是有种无形的力量,在悄悄修复她快要断掉的命脉。
她不动声色,趁林渊在前面开路,悄悄把冰晶种子贴在胸口。
心念一动,体内残存的一丝九阳真火微微燃起,试探性地裹住这极寒之物。
奇怪的是,火焰没灭。
反而,冰晶种子释放出一丝细如发丝的寒髓之力。
这股力量顺着她的血脉流动,所经之处,枯竭的经脉竟有了一丝暖意,疼痛也减轻了些。
她心头猛震。
走在前面的林渊忽然停下,似乎察觉到她气息的变化。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深沉,在她身上停了几秒,没多问。
只是默默脱下被雪浸透的外衣,披在沈璃身上,把她裹紧。
他自己只穿着单薄里衣,任寒风割在身上。
三人走到一处断崖,狂风在这里打旋,呼啸如鬼叫。
突然,崖壁上的冰层里亮起无数猩红的光点!
“是七杀的残魂!”萧寒脸色一变,“它们借极寒复活了!”
话音未落,红点猛地冲出!
成千上万的怨魂裹着寒气,化作密集的冰箭,铺天盖地射来!
林渊眼中杀意一闪,手紧握逆命斩,眉心的逆轮印烧得更烫。
他体内的魔源已濒临失控,再动一下就可能彻底入魔。
“别动!”
沈璃一把将他推开,挡在身前,声音急而坚定:“你现在碰魔源,就会疯!”
林渊愣住,看着她瘦弱却坚决的背影,心里最软的地方被狠狠撞了一下。
沈璃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在空中凝成血符。
“血莲解印咒!”
她强行催动残余的九阳真火,同时高举冰晶种子,把刚吸收的寒髓之力全部释放!
奇迹发生——
炽热的火焰与极致的寒气在血符引导下,没有互相抵消,反而融合、升华!
一圈赤白双色的火焰以她为中心炸开,形成半透明的“炎冰结界”。
火在寒中越烧越旺,变成刺眼的白炽;冰在火中不化,反而泛出妖异的红光。
“噗!噗!噗!”
冰箭撞上结界,附着其上的残魂发出惨叫。
它们同时被火烧、被冰冻,魂体瞬间净化,化作黑烟散去。
眨眼间,攻击结束。
沈璃收回力量,脸色更白,身体一晃,被林渊扶住。
她看着掌心残留的余烬,眼里满是震惊。
萧寒盯着这一幕,神情复杂,走上前低声说:“万年寒髓和九阳真火……本该互克,却能在你体内共存,甚至融合……”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个重大判断:“你可能是真正的”双脉共鸣者”。”
沈璃浑身一震,抬头看向林渊,眼里燃起希望:“双脉共鸣者?如果真是这样……我是不是可以替你承受逆轮术的代价?”
“闭嘴!”
林渊猛然转身,
他死死盯着沈璃,一字一句:“不准说这种话。”
他握住逆命斩,冰冷的刀柄让他冷静了些,声音依旧低哑,却带着不容反抗的霸道:
“我要她醒,必须是我亲手做到的。”
“不是靠别人,替我去死。”
夜深了,风雪停了。
三人在一座破庙里歇脚。
萧寒在角落调息,恢复一点点力气。
林渊独自坐在漏风的屋檐下,背影孤冷。
风吹乱他的头发。
他抬起手,指尖轻轻摸着眉心滚烫的逆轮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