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6章老子的痛,不归你们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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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使·无面那毫无情绪的声音还在空中回荡,林渊却猛地抬头。
他双眼不断流着血泪,眼眶空洞,却准确地“盯”向了冥使的位置,声音沙哑冰冷,带着刺骨的嘲讽:“你们不是在试炼我……你们是在喂养我。”
话音刚落,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从他身上炸开!
那不再是普通的魔气,而是从灵魂深处爆发的掌控之力。
冥使·无面那一直悬浮不动的身体,竟被这股力量压得微微下沉,像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按住。
“喂养?”冥使的声音第一次有了波动,不是惊讶,而是一种近乎冷漠的肯定。
远处的沈璃忍着剧痛,摇晃着站起身。
她死死看着林渊,心里涌上强烈的恐惧。
她清楚地感觉到,林渊体内的心狱魔源虽然被强行稳住,但他正在失去人性。
手臂上蔓延到全身的“锁情纹”每一次闪动,都像刀子一样割掉他的一段记忆。
他忘了,清漪师尊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握着他的手,一笔一画教他写名字时的温柔。
他也忘了,宗门比试受伤后,师尊笨拙却轻柔地为他包扎伤口的样子。
那些曾支撑他在黑暗中前行的温暖,正一点点被抽走、封死。
他正在变成一个只有执念、没有感情的怪物。
不行!不能让他继续这样!
沈璃咬紧牙关,
她猛然咬破指尖,挤出一滴蕴含生命本源的九阳精血。
双手飞快结印,以血为引,强行激活体内残破的归元灵脉!
“以我血脉,通达地火,逆转乾坤,生生不息!”
一股纯阳之力顺着她的引导,悄悄注入脚下的火岛地脉。
这股力量如暖流,在地底穿行,最终流向被魔气腐蚀最深的焦土,反向涌入林渊的经脉。
刹那间,林渊全身的锁情纹光芒一顿,像是滚烫的岩浆突然遇冷凝固。
他身体猛地一震,空洞的眼眶似乎转向沈璃的方向,但只是一瞬,又恢复死寂。
他没说什么,只是低声自语,像是对她说,也像是警告自己:“别白费力气了……我若记得太多,只会更快发疯。”
这时,那些被打散的血婴童残魂发出尖锐嘶叫,在空中重新聚拢,围坐在阵法废墟边缘,再次唱起那诡异古老的魔音,试图重启“喂养”。
可这一次,林渊没等他们动手。
他拄着断魂剑,一步步走进阵法中心。
脚下焦土裂开,身后魔气翻腾。
他站在那里,像一尊从地狱爬出的雕像,声音冰冷地响彻血渊:“再来。”
嗡——!
幻象再现。
幽兰的身影浮现,仍是清漪的模样,但她的眼神冷如寒冰,再无伪装。
“你封住情感,切断回忆,不过是因为你胆小。”她缓缓走近,声音充满诱惑,“承认吧,你怕再失去,所以干脆什么都不留。”
林渊沉默不语,任她靠近,空洞的双眼没有一丝波澜。
直到幽兰的手指快要触碰到他胸口锁情纹最密集的地方——
他突然出手!
快如闪电!
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极大,仿佛要捏碎那虚幻的手臂。
他“盯着”她,声音硬得像铁:“你说我逃避?可你,连心跳都没有。”
话音落下,断魂剑嗡鸣震颤,一道漆黑剑光横扫而出!
幽兰的身体在剑光中寸寸崩解,化作漫天光点。
消散前,她冰冷的声音在林渊耳边响起:“你爱的人,早就不存在了。”
虚空裂隙中,墨心老祖手中的玉简上浮现出新字:“情绪波动下降七成,执念未散,反而凝聚如刀。”
他看着这行字,嘴角微扬,低语:“很好……近魔而不堕,可塑。既然普通幻象已无法动摇他,那就让他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冥使·无面接到指令,身影瞬间消失。
下一刻,整个血渊地脉剧烈震动!
轰隆巨响中,九根漆黑的锁魂柱从地底冲出,每根都刻满哀嚎面孔,将林渊死死围在中央。
铁链拖地的刺耳声响起,九根柱子上光影变幻,浮现出沈璃、萧寒、苏牧,甚至还有……清漪的影子!
他们全被粗大铁链穿过琵琶骨,浑身是血,气息微弱。
同时抬头,用最痛苦、最哀求的眼神看向林渊,齐声嘶喊:“林渊……救我们……好痛……”
林渊握着断魂剑的手,第一次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锁情纹像活过来的毒蛇,疯狂蔓延至脖颈,几乎勒住他的喉咙。
他闭上眼睛,流血的眼角剧烈**。
一秒,两秒……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所有颤抖都消失了。
他一字一顿,声音平静得吓人:“你们……都不是真的。”
说完,他毫不犹豫举起断魂剑,狠狠划开左手手腕!
鲜血喷出,混着黑气,却没有落地,而是被一股力量牵引,在地面迅速画出一个复杂诡异的阵图——反噬之阵!
他不打算破阵,而是要把整个试炼的力量倒灌进自己体内,用这股外力,强行引爆心狱魔纹!
“你疯了!”冥使·无面的声音第一次透出震惊。
林渊不答。阵图完成的瞬间,他将流血的手掌重重拍在阵心!
轰——!
刹那间,他全身的锁情纹由黑转赤金,爆发出刺目光芒!
时间仿佛静止,虚影的哀求、锁魂柱的魔气,全都定格在空中。
林渊一步踏出,速度快得只剩残影。
断魂剑在他手中划出九道弧线。
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
九声脆响连成一声,九根坚不可摧的锁魂柱连同上面的虚影,全部炸裂!
“啊——!”
那些刚重组的血婴童,在这股逆向毁灭之力下,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化作灰烬,随风飘散。
冥使·无面的身影第一次后退数丈,声音充满难以置信:“你竟敢……把试炼之力反过来用?”
林渊站在废墟中央,赤金色纹路渐渐隐入皮肤。
他双目失明,但那股穿透一切的意志,仿佛能刺穿虚空,直击幕后之人。
他缓缓开口,声音冷而清晰:“下次,别拿她来演。”
风,停了。
整个血渊陷入死寂。
几息后,一声轻笑从血渊深处传来。
起初很轻,带着玩味,随后越来越大,充满欣赏,还有一丝疯狂。
“好……很好!既然你这么想见”她”,那下一次,我们就真刀真枪地来。”
笑声渐消,血渊重归寂静。
冥使的身影也彻底消失,仿佛从未存在。
死寂笼罩焦土,唯有风声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