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椒麻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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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阳光毒辣,此时众人齐聚在这里。
《向往的日子》第二期的嘉宾们已经到了,他们这次要完成掰玉米的任务。
陶年樾发现方莹竟然也在这里!原来她和覃坤是这期的临时嘉宾。
方莹戴着顶宽檐草帽,白色的连衣裙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像一朵盛开在金色海洋中的百合。
”小心走光了。”覃坤快步上前,伸手替她按住被风掀起一角的裙摆。他的动作自然得像是排练过无数次,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方莹裸露的小腿肌肤。
方莹抬头,对上覃坤含笑的眼眸,两人相视一笑的瞬间被三台摄像机从不同角度精准捕捉。她知道这个镜头一定会被剪辑进正片——节目组不会放过任何能制造话题的暧昧互动。
陶年樾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景流玉,陶年樾,凛乌白,阮萌,方莹,覃坤等人到了玉米地。此时正午的阳光毒辣。
方莹正试图一个人掰玉米,可她力气不够大,搬着玉米差点摔倒。陶年樾看着方莹辛苦的样子,他好想过去帮忙。
方莹连忙拒绝了:“陶年樾,你要干什么!?”她的声音尖锐得与方才的温柔判若两人,连不远处正在整理玉米的景流玉都抬头看了一眼。
陶年樾的手指僵在半空,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沉默地收回手,低头时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睛。方莹不用看也知道他此刻的表情——那种受伤的神情她太熟悉了。
”阿坤,你来帮我!”方莹转身对覃坤撒娇,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她故意把”阿坤”两个字咬得格外亲昵。
覃坤和她一人抬起一筐:”这样,我们一起用力。”方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却清晰地感觉到背后那道灼热的视线。
陶年樾气愤的转身,用力地扯下一根玉米杆。绿色的汁液从断裂的茎部渗出,染绿了他的指甲,像一层洗不掉的耻辱印记。一个月了,自从那场分手后,方莹再也不搭理他了。
三米开外,景流玉的编织篮突然翻倒,刚摘的玉米滚到陶年樾脚边。”你...帮我捡一下。”景流玉的声音戛然而止。他顺着陶年樾的目光看去,正好捕捉到方莹和覃坤恩爱的画面。
陶年樾根本没注意到他?
桃花眼微微眯起,景流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陶年樾侧脸和攥紧的拳头。有趣,景流玉一脚踢开脚边的玉米,这个陶年樾!真是恋爱脑!
”萌仔看路!”凛乌白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用后背顶开一排摇摇欲坠的玉米杆,阮萌抱着满满一箩筐玉米踉跄着跌进他怀里。两人交叠的阴影里,阮萌耳尖通红地数着对方睫毛:”谢谢白哥!”
”某些人装什么小可爱?”方凌把这该死的玉米棒狠狠砸进筐里,快累死她了。
溅起的碎屑落在了阮萌发间,”一点都不像男人——”她的嘲讽被一声惨叫打断。八厘米的高跟鞋卡进垄沟,方凌整个人摔进秸秆堆,精心打理的卷发上沾满草屑。
苒桃桃像只受惊的兔子冲过来,递手帕时指尖不经意擦过方凌掌纹:”凌姐疼不疼?我、我带了创可贴...”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脸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
玉米叶沙沙作响,无人机镜头掠过众人各怀心思的面庞。监视器后的导演突然拍腿:”快!给方凌和苒桃桃的互动加特写!这对比效果绝了!”
副导演凑过来:”方莹和覃坤那边...”
”常规操作,观众早看腻了。”导演摆摆手,”但暴躁御姐和软萌小妹?这组合新鲜!”他转头对剪辑师喊道,”把刚才陶年樾看方莹的镜头也留着,说不定能剪出个”三角恋”来。”
玉米地里,陶年樾机械地重复着掰玉米的动作。汗水顺着他的太阳穴滑下,混合着玉米叶上的露水,分不清是泪是汗。方莹的笑声从远处传来,像刀子一样扎进他心里。
陶年樾脚步一顿,没有回头。玉米地的另一端,方莹正踮起脚为覃坤擦汗。
无人机的阴影掠过众人头顶,像一只窥探秘密的乌鸦。
中午掰完了玉米,几人都累的满头大汗。大家稍微休息了一会儿。
到了晚饭时间,夕阳透过鸡舍的木栅栏斜斜地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陶年樾站在鸡舍门口,双手叉腰,一脸自信地扫视着里面四处走动的鸡群。
他们要逮只鸡做晚饭。”一只鸡,小菜一碟!”陶年樾转头对身后的三位同伴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我一个人就能搞定。”
阮萌站在最后,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我们真的要抓它们吗?它们看起来好害怕...”
陶年樾已经撸起袖子”来吧,我们分头行动!”
四人同时冲进鸡舍,立刻引发了一场小型骚乱。鸡群发出惊恐的”咯咯”声,扑棱着翅膀四处逃窜。
陶年樾采取的是正面突击战术。他像橄榄球运动员一样压低重心,朝一只花斑母鸡扑去。”抓到你了——哎哟!”母鸡灵巧地一个侧身,陶年樾扑了个空,脸朝下栽进了干草堆里。
景流玉则看准时机猛地出手,却只抓到了一把空气。那只公鸡得意地昂着头,从他脚边溜走了。
凛乌白的方式最为暴力。他抄起墙边的一把扫帚,像挥舞武士刀一样左右横扫:”看我的!”鸡群被吓得魂飞魄散,纷纷飞上横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群愚蠢的人类。
只有阮萌采取了温和策略。他蹲下身,轻声细语地对一只缩在角落的小母鸡说:”别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他缓缓伸出手,眼看就要碰到鸡的羽毛,突然陶年樾从后面冲过来:”阮萌,小心后面!”
小母鸡受惊跳起,直接飞过了阮萌头顶,加入了其他同伴的逃亡队伍。
四人灰头土脸地聚在一起开作战会议。凛乌白提议:”我们分组行动,两个人负责驱赶,两个人负责拦截。”
”我和景流玉去驱赶!”陶年樾立刻举手。
”那我跟阮萌在对面等着。”凛乌白把扫帚递给阮萌,”拿这个当屏障。”
新一轮行动开始了。陶年樾像个狂热的啦啦队长一样又蹦又跳,挥舞双臂:”走,小鸡们!”景流玉则像个交通指挥员,精确地引导鸡群的移动方向:”请往十点钟方向前进,谢谢配合。”
鸡群被这怪异的阵势吓得四散奔逃,有几只确实朝凛乌白和阮萌的方向跑去。凛乌白摆出相扑选手的架势,张开双臂:”来吧,小鸡仔!”
一只雄赳赳的公鸡直冲他而来,却在最后一刻突然变向,从他胯下钻了过去。凛乌白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心!”阮萌惊呼,本能地用扫帚一挡,正好拦住了一只慌不择路的母鸡。母鸡扑腾着翅膀试图飞越障碍,阮萌闭上眼睛胡乱一抓——
”我抓到了!我抓到了!”她惊喜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紧紧抱着一只不断挣扎的芦花鸡。
其他三人立刻围了过来。陶年樾兴奋地跳起来:”太好了!终于抓到一只!”
阮萌轻轻抚摸着小母鸡的羽毛,它似乎已经认命,安静地待在他怀中。”至少我们抓了一只。”
”好了”陶年樾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我们带着它回去交差。”
四人走出鸡舍,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阮萌怀中的小母鸡突然”咯咯”叫了两声,像是在嘲笑这群人类的笨拙。
陶年樾决定做一只椒麻鸡,顺便煮一大锅玉米给大家吃。
此时灶上的铁锅正冒着缕缕青烟,陶年樾掀开锅盖,蒸腾的热气瞬间裹着花椒香气扑了他满脸。他利落地鸡从沸水里提起,琥珀色的鸡皮在吊灯下泛着晶莹油光。
”冰水要浸透骨缝才行。”他边说边将整鸡按进备好的冰桶,铜盆里顿时浮起细密油珠。
案板上的青花椒被石臼碾得噼啪作响,混着藤椒油的辛香在厨房里横冲直撞。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此时刀尖已挑开鸡胸——皮肉分离的瞬间露出凝脂般的胶质层,冰镇后的鸡肉纤维簌簌颤抖。
他把热油泼进花椒面的滋啦声里,往料碗里点了小半勺醪糟。琥珀色的麻油顺着鸡块沟壑流淌,每一道斩件断口都挂着颤巍巍的红油珠。
瓷盘底铺的莴笋丝吸饱了汁水,嫩黄鸡皮覆盖着底下雪白的肉,撕开时能看见晶冻状的肉汁在拉丝。
等把红油鲜亮的椒麻鸡和金灿灿的玉米端上餐桌,大家已经迫不及待了。
”尝尝吧大家!”陶年樾把筷子往景流玉面前一推。他咬下去的刹那,先是尝到外层花椒的凛冽,接着是鸡肉的甘甜在舌根漫开,最后喉头泛起醪糟的微酸。麻味像无数细小的银针在齿间游走,却偏偏刺不破那层醇厚的鲜香。
“这也太好吃了吧!陶年樾你真有天赋!”方凌筷子不停。
这鸡鲜香麻辣,味道可口,让人口水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