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7北城旧事【求收藏,求枝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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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林家老宅。
林家人是被顶楼叮叮咚咚的钢琴声吵醒的。
早起的林家佣人已经知道大少爷回来了,听说昨晚还住在家里,简直是惊呆了。
林予槐和他的母亲冯樱樱都起得比往日早,但母子俩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
尤其是林予槐,还亲自到琴房叫哥哥吃早餐。
他寻声而上,敲响琴房的门,没有得到回应就推门而入,他难得一见的哥哥此时就端坐在钢琴前面,白皙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晨曦亲吻着青年的侧脸,庄重而俊美,他就这么看呆了。
兄弟俩难得一同出现,到餐厅时林国旭和冯樱樱已经坐在餐桌前了,他们隔着餐桌叫了一声:“爸。”
冯樱樱连忙起身招呼:“大少爷早。”
林国旭脸色不是很好,纯字面意思,明明才50岁出头,却憔悴得像有什么大病,脸色苍白,眼袋青黑浮肿,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看着两个年轻英俊的儿子并肩站在自己面前,他感觉更不舒服了,幼狮已经长大,正在不断挑战雄狮的地位,怎么看都讨人嫌。
“都坐吧。”
佣人端上精致的餐点,餐厅里安静有序,只偶尔传出杯盘轻磕的声响,因为林知樾回家,今天的早餐更加丰富,但看样子谁也没有吃得更开心。
除了当家人,林家人其实都很怵这位大少爷,在他们眼里,林知樾出身高贵,从小天资聪颖,不是二少爷能比的,哪怕不讨林国旭喜欢,那也不能怠慢,更何况,这位爷是个狠人。
冯樱樱几次偷偷观察林知樾,但少爷没有分给女人半个眼神,家里佣人都叫她太太,那是林国旭给林予槐面子,她带着林予槐进林家门十来年了,至今仍然没有转正。
林家是北城的名门望族,十分重视礼教传统,即便是林国旭已经掌权多年,他也不能为所欲为。家族中有实力的老人很多,他们绝不可能允许林国旭迎娶外室进门,哪怕他们的儿子林予槐也很优秀,也不可能给陪酒女出身的冯樱樱林太太的身份。
而林知樾的妈妈出身江南豪门,父亲是当地有名望的企业家,简小姐家教好,家底厚,陪嫁十里红妆人人称羡,是林国旭的天选伙伴,这才是族老们满意的当家太太,只可惜去世太早了。
冯樱樱出身不好,但着实是个厉害人物,要不然也生不出只小林知樾几个月的二少爷,她40多岁了,保养得宜,打扮得体,至今还是颇有姿色,是林予槐非常重要的助力。
曾经她也做过梦,以为进得了林家门,有林国旭的偏爱,就能做林太太,所以她也张狂过,想仗着宠爱磋磨林知樾,她的确将林知樾挤兑得在林家站不住脚,但也明白了豪门长子嫡孙不是她能欺侮的。
还记得林知樾16岁那一年,母亲去世后他孤立无援,正是叛逆,天天跟林国旭对着干,让这个当家人十分头痛。那天是母亲去世一周年的祭日,林国旭没有现身祭奠,林知樾非常不满,父子俩爆发了很严重的争吵,冯樱樱在一旁煽风点火,林国旭控制不住怒火,扇了林知樾一巴掌。
林知樾摸着被打到红肿着脸颊,内心一片凄凉,他冰冷的视线扫过眼前的男女,忽然觉得人生毫无意义,转身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当着众人的面,发狠般刺进自己的胸膛!
“噗嗤——”
然后再咬牙拔出!
鲜血直接飙出来,飞溅到林国旭的脸上,温热的,粘腻的。
“啊——”
冯樱樱骇得大声尖叫出来。
林国旭反应过来,囫囵脱下自己的POLO衫,团在一起摁住林知樾的伤口,厉声叫喊:“快叫救护车!”
从那以后,林国旭再也没对林知樾动过手,冯樱樱见到林知樾更是绕道走,枕边风都不敢吹了,林家上下没人敢惹这位爷,大家都怕他手里那把刀哪天就扎在自己的身上。
林知樾躺在医院里,探望的人寥寥无几。
曾意边削苹果边骂:“你他妈倒是英勇了,万一扎到心脏怎么办?”
林知樾淡淡地看着他:“我学过生物课,也参观过大体标本,对人体内脏和骨骼分布了熟于心,避开心脏扎的。”
“疯子!”
在医院养了半个月,林知樾就出院了,外公去林家大闹了一场,将林知樾带回了简家,高中阶段他都在南市借读,上大学才回了北城。
林知樾高考全市第一名,但他却选择上了全国最顶尖的财经大学。
林予槐考上的是工大,在财大的隔壁,十来分钟就能走过去。
其实高中时期的林予槐学习十分刻苦,林国旭也给他请遍各科名师辅导,最后才勉勉强强上了一个普通的一本院校。
兄弟俩的经历生动地阐释了什么叫在天赋面前,努力一文不值。
所以林国旭十分清楚,林知樾只是叛逆,不是草包。
看着如今已经羽翼丰满的大儿子,林国旭内心很不是滋味,这个儿子恨他,他知道。这狼崽子既能干又骄傲,这些年只待在江南经营,看不出想不想要林家,但肯定是不想他好过,如今这么大摇大摆回来了,摆明要与他开战,当初在江南怎么没能废了他!
要是小儿子有这么出息就好了,唉,他还那么小。。。。。。
林国旭去公司了,再大的老板,都得老实干活。冯樱樱也出门逛街了,这是她最大的爱好,况且大少爷在家,她坐立难安,甚至都不想回来。
只有林予槐脸皮厚,偏偏就要往哥哥跟前凑。
“你不用去公司吗?”
“少去两天也不会倒闭。”
林予槐叫人端来咖啡,与林知樾在琴房的落地窗前慢慢品着。
林知樾知道他有话要说,但在那之前他要先教训一下不听话的弟弟。
“你在外面到处造我的谣。”
这是肯定语气。
林予槐笑笑,坐到哥哥旁边,将方糖推过去:“今天的豆子有些苦,要不你再放一颗糖——”
“啪!”
林予槐被扇得偏过脸,白皙的皮肤上立马出现巴掌印。
他摸着脸,舔了舔后牙槽,眼睛泛红:“哥,有点疼。”
林知樾闻言,反手又是一巴掌!
但没打到——林予槐的手掌架住了他的手腕,纹丝不动。
嘶,谁说这家伙柔弱?这牛劲,他都不一定打得过好吗!
所以老话说得好:打弟弟要趁早。
林予槐捏了捏哥哥的手腕:“改天再打好不好?今天下午我约了父亲的老伙计徐叔,要谈正事。”
哟,撬上老头子的墙脚了。
林知樾抽回手:“我回来了,你的计划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