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海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但眼眶依旧泛红。白川带着温柔的笑意，吃力地抬起唯一还能活动的那只手，指尖轻颤着抚过汪海布满胡茬的脸庞：“你说的话……每一个字，我都听见了……就是浑身没有力气，动不了，回应不了你。”
    “那些都不重要，你醒了就好。”汪海连忙附身仔细查看白川的身体，手指轻拂过白川额头的纱布，“川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去叫医生来。”
    白川拦住他：“不急，先让我抱抱你。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声音虽然虚弱，却透着久违的生气，眼里有光亮闪烁，“我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就想好好抱你一会儿。”
    汪海点点头，顺从地倚在床边，轻轻贴进白川的怀里，额头抵着他微凉的下巴。白川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药水气味，混着他本身清冽的气息，此刻却让汪海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这两个月来，他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每一天都是在恐惧和期盼中度过。
    “川哥，”汪海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委屈，指尖无意识的抓紧白川的衣袖，“这些天我真的好怕，怕你醒不过来，怕我自己撑不住，会崩溃……”
    白川右手轻抚着汪海的后背，手也不那么颤抖，趋近平稳。呼吸间都是汪海熟悉的发香。“都过去了……”他柔声安慰，“正是因为有你一直念着我，守着我，我才能撑得过来。宝儿，辛苦你了。”
    汪海伏在白川胸前，听着那强劲有力的心跳声，轻声呢喃：“川哥，我不是在做梦吧？”他的睫毛上还挂着未落的露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白川微微抬起头，在他额上落下一个轻柔而真实的吻。“是真的！”
    看着汪海经历大悲大喜后略显恍惚的模样，白川轻拍他的肩，像哄孩子般温柔。没过几分钟，汪海就在这熟悉的安抚中沉沉睡去，呼吸变得绵长安稳，两个月来的疲惫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白川庆幸自己能够醒来。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伤得有多重，两个月的昏迷意味着什么。如果再晚几天，很可能这辈子都会被困在无意识的深渊里。现在，他只需要等待身体一点点康复，和汪海重新回到那个温暖舒适的小窝。
    过了这一夜，白川的精神明显好转，而汪海因太久未能安心入睡，一睡就是十二个多小时。第二天上午，白川的父母来到医院时，汪海还伏在白川身上沉睡着，整个人像是挂在白川身上一样，嘴角带着安宁的笑意，仿佛正做着一场美梦。
    而一旁的白川已经睡醒多时，看到父母，他露出温暖的微笑，轻声唤道：“爸，妈。”
    白卫恒和张家瑜顿时热泪盈眶。张家瑜刚要上前，却被白卫恒轻轻拉住。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不要打扰这难得的温馨时刻。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张家瑜抹着眼泪，压低声音，“妈这就去给你弄点吃的。”说完轻手轻脚地退出病房。
    白卫恒走近床边，低声问：“好点了吗？头还疼不疼？”
    “好多了，就是胳膊和腿还动不了，其他没什么大碍……”白川注视着父亲，发现他头上的白发比两个月前多了不少，眼角的皱纹也更深了，“爸，你和我妈这些天辛苦了。”
    白卫恒摇摇头：“你没事就好。别操心我们，先养好身体。”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却努力保持着平静。
    父子俩简单聊了几句后，白卫恒体贴地退出病房，轻轻带上门。
    上午九点多，睡了近十三个小时的汪海终于醒来。发现自己趴在白川身上睡了一夜，他慌忙起身：“川哥，有没有压疼你？”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白川笑着摇摇头，抬手替他理了理翘起的发梢：“没有，就是有点渴了，帮我倒杯水吧。”他的目光始终温柔地落在汪海脸上，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
    汪海给白川倒了一杯温水，轻轻托起白川的头，让他小口小口的饮下。就在这时，蒋帆和杨小帅来了。蒋帆一见白川醒了，顿时喜出望外，大嗓门开心的喊道：“小川，你可算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我都快撑不住了。”他手里领着的水果都差点掉在地上。
    白川笑了笑，声音还带着些虚弱：“你可以的。你这不做的挺好吗！”
    蒋帆将水果放在床边的架子上，随后说道：“正好告诉你个好消息，曹兴和伍景都判了。”
    白川微微侧过头：“我昏迷的时候，隐约听到一些，怎么判的？”
    蒋帆：“伍景指使曹兴开车撞你，再加上他犯有猥亵罪，还查出来偷税漏税等一系列案底。前天法院开庭，数罪并罚，判了十年。”蒋帆继续说着，”听说他家里现在想方设法要捞人，我绝不会让他就这么轻易脱罪出来的。那个曹兴，按故意杀人罪，被判了七年。总算是给你一个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