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收工，白川照例开车送汪海回学校休息。车窗外，都市的霓虹流光溢彩，在汪海略显疲惫的侧脸上投下忽明忽灭的光影。车内流淌着舒缓的轻音乐，安抚两人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
    汪海靠在舒适的椅背上，指尖无意识地跟着音乐的节奏轻轻敲击着膝盖。目光掠过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终于想起了杨小帅的托付。
    他侧过头，看向身旁专注开车的白川，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汪海斟酌着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犹豫：“川哥，你跟蒋帆……认识很多年了？”
    白川握着方向盘的手稳如磐石，目光直视前方被车灯照亮的道路，声音平稳：“嗯，大一就认识了，后来一起创业。怎么问这个？”
    汪海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小心翼翼地说道：“有个事儿，我有点好奇，问了又怕有点冒昧……”他心里打着鼓，不知道这样问是否合适。
    白川心思何其敏锐，几乎在汪海话音落下的瞬间就捕捉到了关键信息。汪海和蒋帆交集甚少，能让他这样犹豫又郑重其事开口询问的……
    白川侧目瞥了汪海一眼，了然道：“是想问他和你朋友……的事儿？”
    汪海脸上掠过一丝被看穿的诧异，眼睛微微睁大：“你怎么知道？”他没想到白川猜得这么准。
    白川微笑着回应：“能让你犹豫又特意来问我的，除了你朋友的事儿，大概也没别的了。”他太了解汪海，知道他对自己认定的朋友有多上心。
    汪海的心稍稍放下一些，但随之而来的忧虑更甚。
    他倾身向前一点，语气带着担忧：“帅帅这几天跟蒋帆出去，回来都魂不守舍的，问他蒋帆到底什么意思，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就觉得心里不踏实。蒋帆他……川哥，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迫切地想为好友寻求一个答案。
    白川沉默了片刻，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了几下，似乎在斟酌措辞，然后才缓缓开口：“蒋帆……他家境非常优渥，从小在金字塔尖长大，想要的几乎没有得不到的。所以，他对很多事情，包括感情，都看得……比较淡，甚至可以说，带着点游戏心态。”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而且，他外形条件你也看到了，非常出众，异性缘一直旺得离谱。从我认识他到现在，女朋友……”白川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想一个合适的表述，“嗯，换得挺勤的。”
    汪海的眉头立刻紧紧拧了起来，追问道：“换得勤？有多勤？”
    白川：“平均算下来，一年……三四十个总有吧。”他给出了一个相对保守但依然惊人的数字。
    汪海惊愕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睛瞪圆了：“……这么……多？！”他后面那句“简直是渣男”硬生生卡在喉咙里，没好意思说出口，但眼神里的震惊和鄙夷已经说明了一切。
    白川似乎预料到他的反应，补充道：“奇怪的是，几乎每一任分手后，对他的评价都……不算差。至少，没闹得很难看，也没人公开撕过他。”这一点，也是熟人觉得蒋帆“厉害”的地方。
    白川接着说：“他对一个人好的”新鲜感”，通常不超过一周。如果你朋友能让他坚持超过这个期限，再考虑也不迟。”这几乎是委婉地劝告汪海提醒杨小帅别太早陷进去。
    汪海的心沉了下去，眉头锁得更紧，像打了死结：“那你知道他为什么都处不长吗？总得有个原因吧？总不能全是别人的问题？”他急切地想为好友找到规避风险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