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蒋帆递来的另一杯咖啡，白川才低低叹了口气，目光落在不远处正与杨小帅窃窃私语的汪海身上，那年轻的身影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都没开始，谈什么认真不认真。”他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疲惫。
    “那你放得下吗？”蒋帆紧追不舍，锐利的目光仿佛要穿透他的伪装。
    长久的沉默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白川眼前浮现出雨中拥吻时，汪海在唇齿间，带着哽咽的那句“陪我演完这场恋爱”。这何尝不是在陪自己填补心底的空缺呢？
    他自嘲地牵了牵嘴角，声音轻得几乎被片场的声音淹没：“都不重要了。”视线重新落到汪海年轻而充满朝气的侧影上，“他值得更广阔的天空，我不能，也不该成为他的枷锁。”
    蒋帆挑眉，语气张扬笃定，带着他骨子里特有的占有欲：“我可学不来你这套圣人做派。我看上的，管他天空海阔，先攥在自己手里才踏实。”
    白川的目光转向正和汪海说话的杨小帅，问蒋帆：“他呢？怎么回事儿？”他早上见过汪海和杨小帅同行，知道他们是同学。
    蒋帆玩味地勾起嘴角，眼神饶有兴致地追随着杨小帅充满活力的身影：“刚认识，挺有意思的小家伙，带刺儿。”
    白川狐疑地侧目，直言不讳：“你上了？”
    “啧！”蒋帆不满地撇了下嘴，“别说得那么难听，我哪有那么禽兽。”
    白川脸上明晃晃写着“我信你个鬼”。
    蒋帆辩解道，带着点漫不经心：“天天大鱼大肉也腻味不是？偶尔换换口味，清粥小菜……”他顿了顿，目光更深地锁住杨小帅，“养着看看呗，图个新鲜。”
    白川眉头微蹙，语气带着提醒：“你悠着点，别祸害人家。”
    “知道知道，”蒋帆随意地摆摆手，眼神却饶有兴致地追随着杨小帅的身影，
    “这不也在观察期么！我能感觉到，他对我……多少有那么点儿意思。”他顿了顿，补充道，语气难得带上两分认真，“放心，我有分寸。”
    ……
    自打两人定下那纸“契约情侣”的关系，蒋帆就感觉自己像再追一个幽灵。信息发过去，回复不是“在上课”，就是“在忙”，干巴巴的，透着敷衍。
    可他和汪海明明是同专业！汪海这些天，天天和白川泡在片场。他杨小帅，一个普通学生，有什么可忙的？
    这天，蒋帆好不容易在学校堵住了行色匆匆的杨小帅，他长腿一迈，直接拦在杨小帅面前，劈头便问：“这几天为什么躲我？”
    杨小帅眼神躲闪，下意识后退半步，连忙解释：“我……没躲你！我得去咖啡店打工啊！你找我有事？”
    蒋帆挑眉，不仅没让开，反而步步逼近，两人距离近的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没事儿就不能来看看你？”
    杨小帅更局促了，眼神飘忽不敢看他：“能，能，您快看，我真得走了，迟到要扣钱的，别耽误我上班。”他试图从旁边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