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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杉突然改口同意,让帕托克四人愣了一下,显然没有预料到他会突然改变主意。杉站起身来,轻轻整理了一下那件并不合身的衬衫,装作有些紧张地说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当我判断前方情况已危险到以我的能力无法应对,再也无法继续前行时,我们必须立即撤退。”
帕托克随即爽快地答应:“没问题!”
艾德在一旁撇了撇嘴,低声嘀咕道:“不过是个靠快要被淘汰了的魔法吃饭的软脚虾罢了,靠着点魔力才混上了B级冒险者,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所有人听见。
杉像是没有听见,面向帕托克,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呦~这就开始找靠山了,等……”艾德见杉完全无视了他的嘲讽,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帕托克用眼神制止。
“现在就出发,早去早回。杉还要准备什么东西吗?你的武器呢?魔杖?法杖?还是其他什么?”帕托克满脸笑容地回答。
“不需要,治愈魔法而已,不需要媒介辅助。”杉回答道。
但这完全是杉在认知上的问题。在圣地结界范围内魔力充盈,森林居民天生擅长操控魔力,而杉更是其中最具天赋者,学习魔法和古代文字没有任何压力。然而,由于他过早与老师分开缺少正确的引导,且鲜少与村落接触无人交流心得,年幼时在村子生活,成年人们使用魔法辅助生活时并不需要任何媒介辅助,就算独居时一度因物资匮乏无法制作任何东西,只能靠自己费力地强行发动魔法来获取资源,他也只怀疑过是自己不够熟练而没怀疑过是缺少媒介,这样的经历导致他自一开始便存在认知上的严重偏差。
因此,在杉的认知中,只是施展出魔法的话无需借助任何媒介,如果是擅长的属性即使不使用媒介辅助,也能发挥出足以应对大多数情况的威力,哪怕是不擅长的属性,想发挥出匹敌擅长属性的威力也不过是需要消耗更多的精力罢了。只有在试图发挥远超常规威力上限的魔法时,才需借助媒介来辅助。他自己的法杖,作为施法辅助仅使用过两次,其余时间则被用于敲打徒弟、拍打被子、充当拐杖以及作为物理武器使用。
而莫尔博鲁在离开森林后,很快便发现圣地外的世界对魔法的理解与杉所传授的截然不同。通过尝试使用媒介辅助,他发现自己之前无法施展的魔法虽然威力仍然没有达到杉的要求,但也能够顺利施展出来了。回想起那些因无法学会杉所传授的魔法,而被迫进行提升魔力操控训练的地狱般的日日夜夜,莫尔博鲁对杉和圣地的厌恶之情就愈发强烈。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正是得益于杉的那些特训,他才能够借助媒介施展那些原本靠他根本无法掌握的魔法。
当然,这个情况,只有莫尔博鲁知道。现在杉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在这四人眼里就变了味道。
“别开玩笑了!既需要消耗大量魔力,又有着远超于其他魔法的施法时间的治愈魔法,你居然说不需要媒介就能使用?”可能是因为涉及到魔法师尊严层面上的问题了,凌夕忍不住了。
“你的治愈魔法该不会只是能够治好擦伤的程度吧?行会的测量标准真的能反映实力吗?”贝尔丰也附和道。
“你们看他还瞎一只眼睛,如果真的有B级的实力,治好眼睛不难吧?实力不怎么样大话倒是不少。”艾德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哦?”杉有些玩味地看着三人,心想:这是不装了吗?刚刚见面的时候还一脸友好,这种寿命短的生物还真是没有耐心。现在是想在这里动手吗?总不会就是为了来给我添堵的吧?不过这个人居然能发现我的右眼视力的问题,是根据战斗经验看出我看右侧时转头角度更大吗?来看来就算是长得一副头脑简单样子的人,也是有可取之处的。
不,其实艾德单纯是认为,灰色的眼睛,就是有视力障碍而已。
“都住口!”帕托克突然大吼一声,随即迅速摘下左手护甲,抽出佩剑,一剑刺穿自己的左臂,牢牢地钉在了桌面上。接着,他在腰包里掏出一瓶魔力药剂,递给杉,面露苦笑地对杉说:“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治好?消耗的魔力算我的。”
“你就不怕我治不好?”杉一边说着,一边将帕托克的剑从他胳膊上缓缓拔出。其他人刚想制止,就看到随着剑的抽出,帕托克的左臂伤口便瞬间愈合。待剑完全拔离左臂时,除了衣服上的血迹和破洞,已经没有一丝受伤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