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我有几个问题问你。”齐柏向前一步，无形的压迫感竟让数据构成的023感到丝丝的害怕。
    “第一，”齐柏竖起一根手指，“这个所谓的”试炼”，到底是什么东西？谁在操控？”
    “第二，”第二根手指竖起，“你，作为我的”随身系统”，除了念规则和冷嘲热讽，真的没有其它功能？或者说，限制？”
    “第三，”他的声音陡然压低，带着冰冷的探究，“巴士上那个摸我脸、在我掌心刻下”Tedeseo”、说英语的人或者东西，他/它是什么？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听到齐柏的问题，023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罕见的、近乎程序错乱般的僵硬。
    他冰蓝色的瞳孔深处，数据流疯狂闪烁、冲撞，仿佛触发了某种警报。几秒钟后，他才强行稳定下来，但那份玩世不恭彻底消失，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金属质感的冰冷和戒备。
    “玩家齐柏，”023的声音毫无起伏，像在宣读最高机密，“关于”试炼”的本质，权限不足，无可奉告。我的核心职责是辅助你生存并完成游戏，收集特定值，仅此而已。至于其他功能……新手首场通关奖励已发放，道具抽取权限已解锁，你可以自行探索。”他刻意回避了第三个问题。
    “至于你提到的”巴士事件”……”023的虚拟形象微微闪烁了一下，“过往数据中无异常记录。系统空间绝对封闭，任何未经授权的实体侵入都会被立即标记并清除。没有记录，即表示其不存在。你现在有七天在空间的休息时间，七天后进入下一场游戏。”他的语气斩钉截铁，但齐柏敏锐地捕捉到那冰蓝眼眸深处一闪而逝的、连023自己可能都未察觉的困惑和警惕。他在说谎，或者说，他也在试图理解那超出他认知的存在。
    齐柏盯着023，没有立刻反驳。他知道，在023这里，关于那个神秘存在，暂时得不到答案了。
    他压下心头的疑虑，话锋一转：“好吧，系统大人。那聊聊你能说的。比如，你这样的”系统”，有很多？”
    023似乎松了口气，重新抱起双臂，恢复了几分常态，但那份戒备并未完全散去：“当然。”试炼”庞大复杂，像我这样负责引导新玩家的系统成千上万。不过嘛……”他嘴角勾起一丝自豪的弧度，“像我023这么优秀的可不多。”
    “哦？比如呢？”齐柏不动声色地问。
    “比如我的两个死党。”023来了点兴致，手指在空中虚点，光屏上瞬间弹出两个模糊的、风格迥异的虚拟形象轮廓。
    “079，那家伙现在在总坛中枢工作，整天板着一张数据脸，比我更像块冰疙瘩，高冷得要命，不过技术是一流的。另一个是041，跟我一样负责带玩家，那家伙就是个话痨加自来熟，开朗得像个滋滋响的烧水壶，吵死了。”他嘴上嫌弃，但语气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亲昵。
    “041？”齐柏心中一动，想起了夏余。那个同样经验丰富、却伪装成新手的家伙。
    “他也带玩家？你们关系很好？”
    “哼，还行吧。”023哼了一声，带着点竞争意味，“我们仨算是一起”出厂”的。不过……”
    “不过什么？”
    “我现在跟041那家伙打了个赌。”
    “赌什么？”齐柏追问，直觉这赌约不简单。
    023的冰蓝眼睛亮起好胜的光芒：“赌谁的宿主能更快通关所有六场试炼！这可是关系到年终绩效评价和核心权限升级的大事！”他顿了顿，语气突然变得有点不爽，“不过……啧，现在居然是平局！041那家伙带的那个菜鸟宿主，运气倒是不错，居然也刚完成了第一场。”
    菜鸟宿主？齐柏几乎要嗤笑出声。能通关游戏的人，身手和反应能力肯定很强，这和菜鸟可沾不上边，平局的话，会是夏余吗？
    “你知道它带的人叫什么名字吗？”
    “不知道，因为是好几场游戏同时开始的，而且宿主是随机进入，所以我就没问，不过，你问这个干嘛?”023一脸疑惑：
    “不怎么，就随便问问……”原来是几场游戏组合，那可能就不是夏余了。
    “不过平局？”齐柏挑眉，“看来你的对手也不是省油的灯。玩家之间……能互动吗？比如，组个队什么的？”他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