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xNine日语特别专两周活动期，他们在日本各地举办各种活动与粉丝们近距离见面。
    这天刚结束大阪签售会，又拍了些别的物料，一整天的行程才宣告结束。
    社长李圣基特地从首尔飞赴日本，请他们吃海鲜大餐慰问他们的辛苦。
    “眼看到年末大赏也没多少时间了，你们今年各项数据都不输大势，正规二销量是今年全韩团断层第一，这次日语专初动成绩又打破了你们的记录，”李圣基攥着酒杯，笑意把脸上的线条都撑得柔和，话里话外都是对业绩的满意，“要继续保持住，明年你们开蛋巡也就不用愁了……”
    成员们跟着举杯，席间气氛热烈。
    宋聿成却没顺着夸夸的话头走，反倒话锋一转，声音不高，却恰好能让每个人听清：“能有这成绩，也得特别感谢中国的Nebula们。虽然我们没有针对中国区策划什么专属活动，但多亏檀尼，中国Nebula们都很努力的在应援。”
    这话一出，李圣基握着酒杯的手顿了顿，脸上的笑意淡了半分，却又很快堆回熟稔的热情，顺势把话题往别处引：“我们檀尼确实优秀！文经纪跟我提过，你最近一直在写歌？有不懂的尽管找我，你来得晚不知道，以前练习生的创作课还是我带的，我当歌手那阵，写的歌在中国也火过，就是那首…………”
    第五檀始终保持着得体的沉稳，抬手与他轻碰杯沿，浅抿一口后才开口，“圣基老师的歌，智妍姐给我听过。”
    没等李圣基再顺着“写歌”的话题延伸，宋聿成又稳稳把话题拉回来，这次直接扣上了团队战略的帽子：“圣基老师前段时间还说中国那边邀请檀的通告内容都很好，现在也差不多是时候让我们檀独当一面，为了NexNine开拓中国的市场。中国的Nebula们肯定会很开心的。”
    这话一出来，桌上的成员们都愣了下——虽说知道第五檀去中国是为团队好，对他个人发展也非常重要，毕竟绿卡在韩国注定不会被推主流资源。他们也打心底支持这番话，但冷不丁听到，还是有点意外。
    权胜铉最先反应过来，立刻顺着宋聿成的话附和：“檀去中国活动，可以回应中国Nebula们的支持。檀也得为了我们再多辛苦一些……”
    李圣基就算想岔开话题，也没法绕开“拒绝就等于反对团队发展”的隐形逻辑，只能端着酒杯，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最终还是点了头：“咳，中国市场我们一直盯着呢……之前也跟中国分公司对接过好几次规划，就是没碰着最合适的时机……”
    散场的时候，没人再明说，但心里都有了底。第五檀回中国活动本就是早晚的事。关键就看这个时机怎么选：是更顾着第五檀个人，还是团队，或是公司？
    他们三方必须达成利益共识，才能推动最终的合作共赢。
    酒店房间里，橘色光团暖着冬日的凉意。
    第五檀刚把外套搭在椅背上，手腕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被身后的人拽进怀里。
    宋聿成的掌心贴着他后腰，带着点刚从外面回来的寒意，却把他圈得很紧，连呼吸都弥漫着彼此身上的气息。
    两人就这么静静抱着，听着窗外偶尔掠过的车流声。
    第五檀先软了下来，侧脸贴在宋聿成的胸口，疑惑不解：“哥，刚才怎么突然提我回国的事呀？”
    他当然想要回国去做一些事，去回报粉丝们的支持。就算宋聿成不提，他也会在近期去跟公司慢慢进行协商，去争取能够回国的机会。
    宋聿成没直接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他后颈的碎发，他忽然低头咬住他耳垂，“当然是为了NexNine，中国的Nebula们都很可爱呀。”
    “我跟你说认真的呢！”第五檀鼻尖蹭到对方的锁骨，有点无奈地抬手轻轻拍了下他胳膊，抬头看着他，语气软乎乎道：“我本来想自己跟公司谈的……”
    被他亮晶晶的眼睛这么仰头盯着，宋聿成拇指反复碾过他唇瓣，像在确认某种触感，“身为NexNine的V-Tan和Asher，有很多不能做的事情和不能说的话……”
    他伸手拉住第五檀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那里的心跳声震耳欲聋：“我知道你早有打算，也知道你能自己争到机会……你从来都不用别人帮的。”
    “那为什么还说？”第五檀靠在他身上，呼吸扫过宋聿成的喉结。
    宋聿成顿了顿，慢慢低头，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两人的睫毛在咫尺间轻颤，连呼吸都缠在一起：“可我不想看你自己去争取。你总是说想带着NexNine回去中国开演唱会，我也想去呢。”
    “所以，檀呀，我想要有你的未来……”宋聿成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喉结滚动。
    没敢说太多，怕唐突，怕第五檀觉得有负担，更怕听到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迫切想要彼此都存在的未来，而不是会在某一刻就会笑着分开的关系。但是不确定对方是不是也这么想。他害怕失去，但是更想看到第五檀能够不被束缚地翱翔于世界。
    “你在说什么呢？”第五檀的指尖陷入他的发间，轻轻拽了拽，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
    宋聿成尝到了彼此唇上残留的香槟甜味，下一秒，他听见第五檀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气音呢喃：“不会分开的……我们的未来是一起的呀！”
    宋聿成收紧手臂，掌心扣着第五檀的后颈，吻得很轻，先蹭过他柔软的唇瓣，再慢慢加深，像在确认这份心意不是错觉。
    ……
    两人靠在床头，被子堆在膝头，窗外的月光偶尔漏进几缕，落在彼此交叠的、十指相扣的手上。
    没什么睡意，他俩头挨着头凑在手机前刷视频，屏幕光映在眼底，没聊几句，却同时在同一个情侣cha视频上停了手。
    最近签售时不少粉丝有要求他们cha这个片段，当时要么赶行程要么没刷到原片，一直没来得及拍。
    “这个好像挺简单。”第五檀先开口，声音里带着点刚睡醒似的软，指尖点了点屏幕里的动作。
    宋聿成没说话，只是偏头看他，拇指蹭过他的指腹，两人没再多聊，却像早有默契似的。
    宋聿成把手机架在床头，第五檀自然往他身边靠了靠，肩膀贴着肩膀，手臂轻轻搭在他腰侧。
    镜头里的两人没刻意摆姿势，宋聿成调滤镜时，第五檀随手拨了下他额前的碎发。
    收尾时宋聿成偏头看他，他也刚好抬眼，眼底的笑意落进镜头里。
    拍好后宋聿成直接发给负责物料审核的工作人员，没两分钟就收到“可以发”的回复。
    宋聿成立刻点了发送，第五檀紧跟着点了转发。
    【Nebula们快醒醒，官方发粮了！还好我没睡嘿嘿，这两张脸真是赏心悦目啊！轻轻松松帅我一脸，求多cha!】
    【这不是最近火出圈的情侣cha吗，是你们疯了，还是我疯了，我只是一个绝望的梦女，没见过这么赶粉的】  
    【冷静！大家冷静！这只是营业行为！对！工业糖精！公司麦麸指标而已】
    【黑白滤镜也挡不住他俩嘴肿啊！上火兄弟又一起上火……】
    【受不了一点，我承认我破防了。唯粉来我这里报名，我们集中举报可以让这个视频和Asher账号限流】
    【有组团去蹲Asher抢他手机的吗？我已经买到行程了，一天天发的什么玩意，十条里十条都有某人。你不知道你有很多梦女吗？你有病吧，你有把梦女当回事吗？】
    【檀哥，我求你了，咱离他远点好不好？你是Bboy最年轻世界冠军啊!是酷盖啊!想要整肃自己就别麦了，我一个慕强批梦男整肃粉好无助啊，日本的空气里到底有什么？!】
    【你们清醒一点，在吵什么？这是签售时粉丝让拍的！其他成员也有cha这个啊】
    两人发完就不管了，但是都还睡不着，互相谈了关于未来的很多事情，不知道以后是否会实现，只是乱七八糟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想要一起去爬山，想要一起去滑雪，想要一起去旅行。未来想要达成什么样的目标，想要做什么样的音乐和舞台……
    聊着聊着，第五檀声音慢慢轻了，头靠在宋聿成肩上睡着了。
    宋聿成低头看他安静的睡颜，把被子往上拉盖住他的肩。
    然后拿起手机一条条去看评论区的舆论，他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也能承担任何后果。
    在合理的范围内，并不想骗粉丝们什么，也不想伤害到谁。有时候他甚至觉得，粉丝们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的言行代表什么。
    次日清晨，在大阪的练习室里，成员们也看昨晚那支情侣cha视频，一晚上就冲过了百万播放量，评论区早被刷得满屏沸腾。
    尹智久凑在屏幕前眼睛瞪得溜圆，手指还在进度条上反复划着，语气又惊又叹：“天呐这播放量也太顶了！你们俩拍得也太有感觉了吧！Asher，要不咱们俩也拍一个？”说着就伸手拽了拽宋聿成的衣角。
    “不要。”宋聿成拒绝的干脆又彻底，直奔自己的拉面而去。
    “檀尼~你肯定会和我拍的对吧？”尹智久转向第五檀，委屈巴巴撒娇。
    “如果哥第一个邀请的是我，那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答应的。”第五檀拍拍他的肩，直接路过，坐到正在用餐区吃拉面的宋聿成旁边。
    禹熙哲走过来安慰尹智久，“我和你拍。”
    尹智久却没接话，盯着正坐在那吃一碗拉面的两人，片刻后皱眉怀疑地问他：“你有没有觉得那俩不太对劲啊？！”
    “没有。”禹熙哲不懂他的意思，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耸肩，“很正常啊。”
    只见宋聿成正夹了一筷子拉面喂到第五檀嘴里，随即一脸宠溺地看着对方慢慢咽下。
    “不是说这个！”尹智久眼神没离开两人，“Asher他……”话到嘴边又卡住——他也说不清到底哪里怪，就是觉得不对劲。成员们平时共用餐具、一起吃东西本就稀松平常，谁也不会嫌弃谁。
    按理说，他和宋聿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关系最亲近。可就算是他，也从没跟宋聿成同吃过一碗饭、共喝过一瓶水。宋聿成在这方面向来分得很清。
    可要说哪里明显不对劲，又实在说不上来，只觉得宋聿成和第五檀之间的气场，跟旁人都不一样。连他们这些身边人，都下意识地会避开两人独处的时刻，仿佛那是一片不该轻易打扰的区域。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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