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君山行,灵珠现世 山中迷行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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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淮之对她的猜测有好有坏,不过大概率觉得她是个好人,而且可能是会长派来帮助他们的人,这种荒唐的想法他能想到,可见他心里对她的印象全是好的。他自知这想法是不对的,可从看见她那刻,他对她总是有种莫名的亲近感,就像故人相逢的喜悦,又像许久未见的亲人,可明明只是第一次见,竟会生出这等荒谬的感觉,他觉得肯定是体内残留的毒素在作怪,所以才会生出这等感觉。
这次任务也算是完成一半,现只剩下将女妖与碧落灵珠带回协会,裴淮之从她手里拿过灵珠说要看看,假模假样看着就把珠子往封印袋里装,顺便说点话转移她的注意力,“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裴淮之。”
“扶桑”她背对着裴淮之,冷淡道。
话音没落多久,忽然间,大雾四起,顷刻间笼罩了大片林子,视线里只能近距离看见一些事物,而且看得比较模糊。扶桑立即朝女妖所待位置走去,一到那里,人不见了,只剩下自己的白绫,她嘴里默念几句,白绫迅速往她腰间钻去,麻利地在腰上缠绕几圈。
此时的裴淮之正寻找扶桑人影,“扶桑,你在哪儿?”这喊声一出,三支箭羽直冲他背后,好在他听力好,迅速转身躲过箭的击伤。一会儿,又有数只箭朝不同方向向他射去,身体极快反应,手脚配合拦击,这次他又躲过危险,可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这箭又火急火燎射出,而且比之前多了许多,尽管裴淮之出掌震飞,调动身体所有部位,他的背还是被箭伤了。
不停间歇高消耗的运动让裴淮之的体力快速消耗,现在的他面对大量的箭,身体已不如之前灵活敏捷,如果一直这样僵持下去,那么留给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簌簌声响四起,裴淮之寻找声音来源,确定声音来自头顶上方,他即刻抬头望去,只见密密麻麻的箭头朝他射来,此刻的他离箭头只有一指距离,这么近的距离,还这么多箭,肯定躲不过,可被这些箭射中,不死也是重伤,裴淮之也知道这点,但只要不死,就有希望。
没等他调整应对姿势时,扶桑的白绫及时出现,彷佛鬼魅的闪电飞梭在箭雨间,只听“咔咔”,“咯咯”一连串间隙不留的脆响,大量箭头,箭柄,瞬息之间便被它截成两半。
转眼,白绫飞向并缠住裴淮之腰间,一股力量将他往后猛拽,整个身体被拖入林中,当他想要说话时,身体已经停止了行动,白绫也已从他身上撤回,而一旁的扶桑捂住他的口鼻,在他耳边轻声道:“这雾有毒,跟我走。”
裴淮之点了点头。
扶桑见他听懂了,放下自己的手,转而又把黑色小药丸给他,“提神醒脑的。”裴淮之二话不说把药服下,紧着两人朝八点钟方向前行。他们是跑着前进的,还有一个多小时就是黑夜了,加上又是在毒雾林中找路,实在不敢浪费时间。前进的路上时常会遇上从不同方向射来的利箭,大部分是由扶桑干掉的,裴淮之就负责他自己身后的。
跑了半个多小时,他们终于从雾林出来了,裴淮之喘着大气回头看,这些雾就像有生命一样只待在那片林子里,就算有风吹,雾也不会跑出来,这不按常理出现的景象,让裴淮之瞬间惊醒,原来他们刚才经历的是一个法阵。
一想到法阵,就联想到女妖,突然,裴淮之立即打开封印袋往里摸了摸,发现碧落灵珠还在,这才松了口气,紧着他又反应过来,左看右看,“那个妖精去哪呢?”
“跑了。”扶桑抬头望向天空,又看看周围“天马上要黑了,今晚我们就在这里休息,我去捡柴火。”
裴淮之也望了望灰蒙蒙的天,打算与扶桑一同去捡柴火,可他一低头就不见扶桑身影,所以只好独自一人去找柴火。等裴淮之找完柴火回来时,扶桑早已坐在火堆旁休息,看着手里破了几道口子的白绫,用手轻轻抚摸绫缎,神情有些淡漠哀伤
裴淮之落座火堆旁,往里添加枯树枝,眼睛时不时瞥向低头不语,静静看着白绫的扶桑,心想着她是为她那白绫伤心吧,想来想去,裴淮之还是有点愧疚,白绫破了的多半原因在于他,于是诚恳道:“对不起啊,要不是为了救我,你这法器也不会破了,等出山后,我会帮你修复它。”
“它不是救你时伤的,应该是逃走的女妖伤的。”这话前半句是事实,后半句却是猜测,当时的女妖可没有办法挣脱白绫,又是重伤未愈,又是没有碧落灵珠,加上白绫又是有自我意识的法器,扶桑又是白绫的主人,这几种条件的组合下,女妖想逃跑是不可能的。
大雾四起片刻,女妖就不见了,还有白绫身上的口子,这种种迹象不就说明有人在背后帮她吗。而这帮女妖的人,扶桑不知道,但她不希望是老熟人。
“都伤成那样了,她还能挣脱。”裴淮之一脸不信,“我看她肯定有同伙在帮她,不然凭她那样子,还想逃跑,还有那大雾,肯定也是他们搞出来的。”裴淮之说着说着,脑里就蹦达出那个紫衣女子的脸,暗想这两人肯定是一伙,事先都谋划好了,把自己困在山里,然后慢慢折磨死,可惜半路突然杀出个扶桑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一阵寒风吹过,风似细针扎进皮肤,让人皮肤刺痛,痛觉使裴淮之暂停了思考,转而看向若无其事的扶桑,只觉她脸色苍白,像是病容,虽火光如霞,映射她脸上仍无半点血色,更显清冷绝雅。
忽然,冰冷的眼神盯得裴淮之即刻转头看向火堆,眼里满是不知所措,手里更是不停往火堆里加柴来掩饰自己的慌张,明明看得小心翼翼,却还是被扶桑发现了,此刻的他尴尬得想找个洞钻进去。其实扶桑早就知道裴淮之在偷看自己,刚开始她是不在意的,怪就怪裴淮之看得时间太长,令她有些不适。
“我不是故意偷看你,只是觉得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所以才看了这么久。”这说辞是裴淮之想了一阵儿才现编的,虽是编的,但里面也有真话,裴淮之是真觉得扶桑的眉眼与他的一个朋友很相似,就是因为相似,所以才看得久了。
扶桑默不作声,神色更为冰冷淡漠,这让裴淮之感觉扶桑并不相信自己的那套说辞,甚至可能认为他方才的解释只是一种撩妹的手段,可他真没那个意思,也对她没有那个想法。
为了纠正这个错误,裴淮之把左手腕的手串摘下递给扶桑,并说:“这是你像我那个朋友送我的手串,我没有骗你,你真的很像我那个朋友。”可扶桑并没有接过手串,只是望了一眼便将目光移到其它地方,她的举动无疑是让裴淮之心里坐实了他方才的想法。
算了,他不想解释了,也不管自己在扶桑那里的印象如何,直接一股脑说:“可能我方才的偷看你让你产生了不满,在此,我向你说声对不起,但我真不是有意偷看你的,虽然最开始确实有点有意,但仔细看你后,发觉你的眉眼与我朋友真的很像,而且你的语气,还有一些动作与他也有相似之处,所以才。。。。”
“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解释什么,你也可以把它当作解释。”裴淮之说得激动了,有点语无伦次,“我和那个人已经很久没见了,十多年了吧,我对他的模样还停留在以前,要是哪天遇见了,可能都认不出,他对我很好。。。。。。抱歉,我不该对你说的。”
霎然,凄厉的惨叫声从阴林深处传入他们耳朵,扶桑即刻起身望向声音传出的方向,依稀感到有脚步声向他们这里靠近,她立即拔出横刀,严肃道:“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