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血族的新娘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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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月以来,程不意发现傅沉舟总是喜欢跟她粘在一起,几乎把她当成人形玩偶一样绑在身边。即便别墅里没有佣人,每天桌上也都会摆着新鲜美味的餐食等着她的到来,包括日常起居也被安排妥帖。如果不是程不意竭力拒绝,她想傅沉舟都要进去浴室帮着她洗澡。
就算二人在少数情况下不在同一个空间内,程不意也总能感觉黏腻的视线如影随形。
一切好似又回到了从前一般。
但程不意知道,三个月期限一到,她所渴求又畏惧的真相可能就会浮出水面,一切便都能有迹可循。她一边等待着悬在头顶的铡刀落下,一边又期待着未知。
在某个平静的白天,程不意私下收到了由白鸽寄过来的血猎信件。果不其然,这上面写的内容跟她预想的一样。
“过几天在血族舞会上汇合,我们会给你想要的。”
看完程不意便将信件随手扔进壁炉之中,纸张燃烧的味道混着一旁玫瑰花的异香,冲击着进入鼻腔,让人有些神经恍惚。
每天早上醒来时床边人已然不在了,只有壁炉旁的那束玫瑰花还滴淌着露珠。
“傅沉舟”三个字在她的脑中不断回荡,混着玫瑰异香搅得她的思绪混乱不堪。
不等她向后倒去,一只大掌便稳稳的搂住她的纤腰。
——
血族舞会为五年一次的血族狂欢,进去的一般也是在血族中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而程不意想混进去必须得让傅沉舟这位血族亲王带着,不然她所面临的危险恐怕会只多不少。而傅沉舟却很少出席这种大型娱乐活动,让程不意很是头疼。
——
程不意轻轻推开阁楼门,“吱呀”一声却没引得里面人回头看一眼。她走进去时,傅沉舟正在谱写乐谱。吸血鬼的夜视能力极好,所以即便在寂静黑夜无一点亮光,也能听见笔尖在纸上扭转的沙沙声。
借着微弱月光,程不意凭着记忆来到书桌前,而后直接坐在了傅沉舟的腿上。只见男人单手写字的动作不停,另一只手缓慢摩挲着她睡衣之下裸露在外的肌肤,随后又搂住她的腰。
细微光亮下是恬静的俊颜,尖挺的下巴轻靠在她削薄的肩上,高挺的鼻梁轻蹭着她颈间的肌肤。
程不意转过身,双手亲昵地搂住傅沉舟的脖颈,迫使傅沉舟停下了笔下将完成的稿子。
傅沉舟将她牢牢箍在怀里,程不意颤巍巍地在他唇角献上一吻,埋在他胸口请求道:
“带我去血族舞会好吗?”
黑暗之下隐藏着傅沉舟黑沉的双眸,回应程不意的是更汹涌的亲吻,两舌相接,她被疯狂汲取着唇腔中的甘甜,直至呼吸不畅在堪堪停下。
微风拂动,乐谱被吹的掀起,程不意没看到的是,上面的歌名:
“angel”
程不意喘息着,倏尔被抱起往卧室房走,睡衣的裙摆随风摇曳,耳边传来淡淡的回应:
“好。”
程不意整个身躯陷入柔软的大床。
花刺成为启航的锚。
当花刺没入颈窝时,玫瑰绽裂后的花瓣在血管里沉浮,每一次心跳中都能催生新的荆棘。
月光透过窗棂泄落,化作液态丝绸缚住兔子的脚骨。微风贴着兔子的脊沟下滑,停靠在某块椎骨处。
似肖邦《船歌》的变调,每记音符都拽着意识往下沉,意识沉浮间好似能看见血色萤火从骨盆间升起。
一瞬间,透明色的血液在床单涌流。
兔子擒住缠住祂的玫瑰花刺,任由丝丝液体渗流指缝。指甲突然刺入微风,划出五线谱般的痕迹,在床幔间奏响副歌。
当月光航行至骨湾,兔子被花芯托起,船直撞暗礁。
疼痛似的颤抖蔓延,不知是谁在痛,抑或共舞。
一霎那,脊椎迸进,在交融的汗液中重组。
兔子的头被迫撞向柔软的云端,耳膜撞见滔天浪涌,是欲海在回荡。
又是一夜浪潮汹涌。
——
舞会现场
会厅里觥筹交错,能力较高的吸血鬼大多外貌不差,加上厅里都是血族高层,俊男靓女遍布在厅的各个地方,只是他们眼中贪婪的欲望破坏了这份美感。他们身边或多或少都带着人类血仆。虽然血仆的颜值尚佳,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都带着菟丝花般柔弱的美感,令人有毁坏的欲望。
这里群狼环伺,人类进入这里就像待宰的羔羊般,接受着血族贪婪的渴求甚至于是换食,这里简直就像个糜烂的狂欢盛宴。
程不意开始明白过来傅沉舟为何厌恶来到聚集地了,到处是血族恶心的嘴脸,并且在身为权力顶端的他看来,这些蝼蚁根本不值得他放在眼里。
至于血仆如何而来呢?
那可就多亏了为了正义的“血猎”了。
他们为了维持所谓和平的假象,暗自选出无亲可依的少年少女,再从中挑出血液,颜值品质极佳的供奉给血族高层们,以维系和平,提高在人类社会的威望。
毕竟,不是这样的话,那些自诩高贵的血族会如何甘愿与人类平起平坐呢?
至于她为什么知道的,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在第二次轮回中,她“不小心”被安排到了重男轻女的家庭当中。父母受金钱蒙蔽,想将她这个所谓的拖油瓶卖出去,谎称她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将她献祭出去。
而彼时还是少年的傅沉舟似乎是被人陷害,逃脱了血液检测,在家族中存在几乎透明的他,也被恶意送上了运送血仆的车。
许是出于直觉,她在自身难保的前提下拉上了身旁“可怜”的少年作为同盟,她试探性的拉过傅沉舟的手,用人类的语言在他的手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五个字:
“我们一起逃”
程不意踌躇不已,她不确定身旁的人能否懂得她的暗语,黑暗之中她只看得见少年黑曜石般亮起的双瞳,她能感受到少年附在她耳边潮湿冰凉的低语:
“好。”
少年音色低沉沙哑,在充斥着哭闹哀怨声响的车厢内并不显得突兀。
因为之前前在前两次遇到傅沉舟时,尚未听过他开口说话便被杀死,所以程不意并未认出身旁的少年表示傅沉舟。
车厢晃荡,不经意间程不意好似感受到了有尖锐物什磕在她的锁骨处,扎进她的血肉内。
快感如附骨之患蚕食着她的理智,冷汗顺着她的脖颈滑落,在她张嘴想嘤咛的时候被人趁机而入,用柔软的东西堵住口腔,将呻,吟与喘。息一并吞没。
“……抱歉”
她后知后觉地想到傅沉舟。
后来她就晕了。
……
程不意好不容易脱离了傅沉舟的视线,就感受到小指被人轻轻勾住。
她知道,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