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齐烨握着扇子把扇起来，绿灯亮起，电车跑着有风就没那么热了。
    “到了，下车吧。”梁驰在一个小巷子里停下电车，小巷子各种店中央挤着一间狭小理发店，上面挂了个红色灯牌在黑夜中亮灯，台阶是用砖垒的。
    梁驰按下电车锁按钮，电车滴滴响几声，在这条寂静与外面热闹截然相反的小巷里清晰回响。
    “愣着干嘛，进去啊，”梁驰掀开发黄的塑料门帘，上面挂着一串串珠子，叮当作响，“老板！剪头发。”
    “小驰来了啊？”
    理发店悬挂的风扇咯吱作响，老板从屋里走出来，后面院子就是她家，老板长的好看，一身普通红裙，大波浪发走起来一甩一甩的。
    “呦呵，还带了个小帅哥啊？”老板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剪发披肩抖搂，“你俩谁剪啊？”
    “他，”梁驰把齐烨按在椅子上，“剪跟我一样的发型，剪帅点。”
    齐烨坐在椅子上，粘在墙上的镜子有些模糊，是那种有些年代的镜子，下面还印着鸟和荷花，通过镜子看身后梁驰，他用手跟美女老板笔画着。
    梁驰的头发是很普通的短发，不算太短，刚好到眉毛，两边露出耳朵，很清爽的头发，符合学校展示的例图。
    老板微微点头：“行，把辫子都剪了啊？那他头发有点长，去打湿洗洗，自己能洗吗？我再去找个披肩，这个披肩上不知道沾了什么，应该是下位来剪头的一个孩子掉上面的雪糕。”
    “能，”梁驰替齐烨回答，“齐烨，我帮你洗，你去那躺着。”说着拉起齐烨，齐烨被拉到洗头椅旁躺下。
    “我跟你说，我之前学过洗头，”梁驰拿起架子上搭着的毛巾垫在齐烨肩下，“抬抬头，好了，我洗的可舒服了，让你体验一下。”
    “你还学过洗头？”齐烨感受着梁驰手在自己头上扒拉问。
    “我之前认识个学长，他没考上大学去学剪发美发了，我去找他玩的时候学过两手，”梁驰动作轻缓取下齐烨小皮筋，“你的小皮筋。”
    “扔了吧，以后用不着了。”齐烨闭着眼防止水进到眼里。
    “哦。”梁驰把玩着黑色塑料皮筋，扔了干什么，还好好的，还能做弹弓玩，随手塞进自己裤兜。
    梁驰玩着泡沫问齐烨：“怎么样？还舒服吗？”
    “还好。”齐烨说谎了，很不舒服，梁驰手劲一会大一会小，跟在玩自己头发一样，水温也是一会热一会凉。
    洗完齐烨用毛巾搓头发上水分，眼睫下垂，在头顶黄色灯光下笼上一层柔光，松松垮垮衣襟露出点锁骨。
    梁驰注视着从齐烨额间滑落到笔尖的水珠，再至碎骨，齐烨长的好白好好看……听到老板声音他才回过神。
    “洗好了？来吧，”老板拿出新披肩，围在齐烨身上，“小伙子真俊，在学校肯定不少小女孩追吧？”
    “没有。”齐烨谦虚否认。
    头发咔嚓咔嚓落地，齐烨不心痛，梁驰倒是心痛起来，这头发得留多久啊？就这么剪了。
    “当然，齐烨你别太谦虚，你差点引来全班男生公愤，”梁驰靠近拿起一缕落在披肩上的头发，“齐烨，留个纪念吧？你以后再想留辫子可不能了。”
    齐烨没吭声，他高三回a市还是可以继续留的，梁驰当他默认帮他收起。
    “啧啧啧，可怜的孩子们，”老板啧啧，“我桌上有报纸，你撕下一块包起来吧，一直握着就散了。”
    “谢谢姐。”梁驰把头发包好放在兜里替他保管。
    剪好后老板用吹风机给齐烨吹干，风机嗡嗡作响，梁驰凑近老板道：“姐，从我理发卡里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