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风筝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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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语】:
    “你为什么不带他放风筝!”
    “我没想到那是回光返照,我以为他快好了……”
    三周年纪念日的第二天,我生病了,是胃癌,我和谢南洲说我不想治了,他一开始不同意的,但在我软磨硬泡下答应了。
    过年的时候放了烟花,好美,哪有医生说的那么严重,这不活的好好的
    好吧,之前是我话说早了,病情加重了,我整天除了躺床上就躺床上,精神状态很不好
    今天是我们的四周年纪念日,我今天精神很好,想出去放风筝的,但是谢南洲不让,算了,不去就不去!
    晚上,我以为我快好了,因为我很久没这样精神过了,真好
    1.
    二月的清风,吹过了人海,吹在忽而迎面的春天里,它浅去了几分岁月的冷,平添了些许阳光的暖,在匆匆途中,伴着枝头的花香,卷过人们的发梢。
    我和谢南洲牵着手在公园里漫步,我拉着谢南洲的手一晃一晃的,嘴里含着棒棒糖,边走边用脚踢着路上的石子。谢南洲拉着我坐到长椅上,我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谢南洲的手指,将谢南洲手上的戒指取下来戴在了自己的手上。
    “你看,有小孩在放风筝,我们也买一个玩,好不好?”
    “多大了,幼不幼稚啊你。”
    “哼”
    我挽着谢南洲的胳膊晃着,谢南洲最吃这一套,我如愿得到了风筝,是一个蝴蝶的,很漂亮,很精致,我喜欢得不得了。
    “来陪我玩嘛,你最好了~”我晃着谢南洲的手,谢南洲无奈,只能陪我玩。
    蝴蝶风筝在天上高高地飞着,一股强风吹过,蝴蝶风筝像是要挣脱风筝线的束缚,好在谢南洲及时伸手拉住。
    我很快和公园里的小孩玩成一片,但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黄昏将至,公园里的小孩陆续回了家,我也被谢南洲带回家。
    “去洗手,洗脸,待会儿我们出去吃。”
    谢南洲一边换鞋一边说,顺手将我的拖鞋拿到我脚边,我自然地穿上拖鞋,颠颠地跑去厕所。
    谢南洲坐到沙发上,手机弹出消息:[谢先生,您订的花什么时候来取?]
    谢南洲往厕所的方向看了一眼,确定我还没好,才再次将目光放到手机上,打字回复道:[我给晚些再来,麻烦了,很快的。]
    对面回了个好
    谢南洲刚熄灭手机我就从厕所出来了,谢南洲让我换好鞋等他,他回房间拿了件外套。
    “待会吃什么啊?”
    “你想吃什么?你想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那我们去吃火锅好不好?”
    “好,都听你的。”
    我们来到经常吃的火锅店,我迫不及待地点菜,谢南洲就这么看着,嘴角噙着笑。
    我们两人就这么坐着聊天,谢南洲站起来说:“我出去一下,你要带些什么嘛,我去给你买。”
    “我要一杯杨枝甘露,爱你!”
    谢南洲笑着离开火锅店,到花店取了前一天预订好的花。
    花很美,满天星包裹着蓝玫瑰,梦幻极了。
    谢南洲又快马加鞭地赶去金店,买了一条银项链和对戒,从金店出来以后又去买了杨枝甘露,最后将蛋糕取走。
    谢南洲抱着一堆东西回到火锅店,我远远地就看见了谢南洲,赶紧上前接。
    “不是就让你买杯奶茶嘛,干嘛买这么多东西?”
    “宝贝儿,三周年纪念日快乐!”
    谢南洲将花递给我,我有些蒙圈,抱着花坐在位置上,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谢南洲看着眼前懵圈的人觉得可爱极了。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高兴极了,然后又很懊恼:
    “我的都忘了,啊啊啊!我明天给你把礼物补上,我也是,这都能忘…………”
    谢南洲伸手捏了捏我的脸。事实证明,我的只懊恼了三秒,香香的火锅上桌时他就将懊恼的情绪抛之脑后。
    我认真地吃着东西,谢南洲抽出纸巾递给我:
    “把嘴边的油擦擦。”
    “嗯嗯!”
    我接过谢南洲手里的纸,将嘴角的红油擦干净,低头继续吃。
    晚饭过后,我手里拿着花走在街上,喜欢得不得了,手挽着谢南洲。
    晚上,我翻来覆去,哼哼唧唧地睡不着。
    “怎么了?不舒服?”
    谢南洲被弄醒,我见谢南洲醒了整个人往他身上靠,不靠不知道,我身上烫得吓人,谢南洲赶紧坐起来。
    “发烧了?你躺好,我去找药!”
    谢南洲赶紧起身烧水找药,不多时谢南洲就冲好药,他将冲好的药放到床头柜上,动身将我扶起来。
    “难受……”
    我靠在谢南洲怀里哼哼唧唧,谢南洲将药递到我嘴边,我将头偏到一边,谢南洲轻声哄着:
    “乖,把药喝了。”
    “不要,肚子疼……”
    我用手将药推开,药险些撒出来,谢南洲皱眉,家里并没有胃药,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胃病。
    “乖,先把退烧药吃了,我去找止疼药昂。”
    谢南洲将退烧药递给我,自己去找止疼药。
    退烧药和止疼药一并下肚,药效没那么快,我还是难受,谢南洲搂着我,手揉着我的腹部,或许是药效起了作用又或许是谢南洲揉得很舒服我很快就睡着了。
    我一觉睡到中午,我起来的时候谢南洲已经去上班了,餐桌上放着早饭,但已经凉了。
    谢南洲替我请了假,我现在不知道该干嘛,于是闲不住的我把家里的卫生都扫了一遍。
    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我不知道谢南洲有没有带伞,于是就出门去公司接。
    “这里这里!”
    谢南洲顺着声音望过去,我举着透明雨伞朝谢南洲跑来。
    “慢点,别摔了。”
    “摔不了摔不了!”
    我将手里未打开的伞递给谢南洲。
    “快夸我,我知道你没带伞,预言家,厉不厉害!”
    “厉害厉害,我家宝宝最厉害!”
    “嘿嘿(    ω    )    ”
    谢南洲的车送去4S店了,前段时间被人追尾了,车屁股被怼进去很大一个坑,要不然就不需要我冒雨来接他了。
    “我今天自己做了晚饭,保证好吃,遇到我这么好的对象你就偷着乐吧!”
    “好~你最好,我勉强。”
    谢南洲抖了抖雨伞上的水,打开门就闻到一股煳味,他不安地看向餐桌。
    餐桌上四个菜,基本上都是乌漆麻黑五颜六色,可以理解为五彩斑斓的黑。
    谢南洲:“……”
    他咽了咽口水,机械地转头看向我,我兴致勃勃地挽着谢南洲往餐桌走。
    “你快尝尝!”
    我拿了双筷子放到谢南洲手里。
    “这是什么?”
    谢南洲指着盘子里的东西问。
    “糖醋排骨,你尝尝!”
    谢南洲夹了一块,看着眼前的“排骨”做了一会儿思想斗争又看了眼我希冀的眼神还是将那块不像排骨的排骨放进嘴里。
    “怎么样!怎么样!”
    “你是不是把糖和盐记混了?”
    我:“……”
    我不信邪,自己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几乎是刚放进嘴里就吐出来了。
    “yve~谁做的这玩意”
    “你”
    我:“……”
    我不信邪地尝了所有菜,试完就沉默了。
    “没事,可以吃。”
    谢南洲又夹了一块放嘴里
    “就着米饭吃应该不难吃。”
    谢南洲打开电饭锅,里面是生米……
    谢南洲:“……”
    “啊啊啊啊,我记得我按了开关的,我发誓”
    我比着三根手指。
    谢南洲无奈摇头,带着我出去吃。
    两人再次来到火锅店,我用筷子戳着碗。
    2.
    我们吃完饭后依旧在外面散步,我的手机响起,接通之后电话那边传来声音:
    “有空没,来喝酒不,赶紧的!”
    电话那头是林穆白,估计是在KTV,背景嘈杂得很,我按住听筒悄悄问:
    “我们去嘛?”
    “去吧,好久没聚了。”
    我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发个定位,我们马上就到!”
    我们拦了辆出租车就前往KTV。
    “总算是来了,赶紧的,我们今天好好玩昂!”
    林穆白有些醉了,但还是兴奋得不得了,我也不拧巴,很快就玩得不亦乐乎。
    天边泛起鱼肚白,晨光洒在大地上,街上的早点铺子已经开了张,谢南洲扶着我从KTV出来,和林穆白告别后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我软绵绵地靠在谢南洲身上睡得很熟。
    回家之后,谢南洲给我简单地冲洗了一下就将人放到床上,又给我灌了醒酒汤才放心地到一边工作,本来今天他应该休假的,但又临时有个方案要改,所以迫不得已开始给资本主义当牛马了。
    “嗯…”
    床上的我痛呼出声,将身体蜷成一团,谢南洲赶紧来到我身边,才过去这么一会儿,我就已经满头是汗了,我几乎疼得说不出话,谢南洲很快地将方案保存,然后抱着已经意识模糊的我去医院。
    我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手上挂着水,谢南洲沉默地坐在病床前,他就一直盯着手里的检查单,似乎想要把眼前的检查单活生生盯出一个洞出来,检查单上清清楚楚地写着:
    “沈南意,男,胃癌晚期……”
    不知道看了多久,他站起身,趁着我还没醒,下楼买了包烟,直到一整包烟都抽完了他才重新回到病房里。
    我已经醒了,手里正拿着刚刚谢南洲落在这儿的检查单,听到动静,我抬头向门口看去,我鼻子有些酸涩,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谢南洲摸了摸我的头:
    “没关系的,我们好好治,会好的。”
    会好的……
    他不知道是在安慰我还是在欺骗自己,或许都有吧。
    我只是消沉了一天,第二天就生龙活虎,仿佛昨天哭得稀里哗啦的不是本人一样,我撒娇着让谢南洲给他办理了出院。
    “还是回家好啊,医院消毒水味好浓,不喜欢,还是家里好,香香的。”
    我说着拿了些吃的,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看电视。
    “我不想治了。”
    我靠在谢南洲怀里,很平静地开口,和昨天哭闹着说自己不想死的他完全不同。
    我很明白,这个病要是早期还好,能治,但我现在已经是晚期了,治不好了,就算治,也只是拖延时间,我不想到时候谢南洲人财两空,我注定活不了,我想多省些钱给我的爱人留着。
    “为什么不治,乖,我们乖乖配合治疗,会没事的,乖。”
    “哎呀,到时候化疗的时候多疼啊,你知道的嘛,我最怕疼了,不治了好不好嘛~”
    谢南洲沉默着没说话,我还在哼哼唧唧地撒娇。整个人在他怀里拱来拱去,一会儿亲亲这,一会儿亲亲那。
    “但我不想放弃,乖宝,我不想放弃你。”
    谢南洲将我抱在怀里,将我禁固着。我动弹不得,伸手拍了拍谢南洲的后背没有说话,谢南洲就这样抱了很久。
    “最后的日子我不想整天待在医院,我想陪着你,我想待在家,好不好?我讨厌医院,真的。”
    “…………”
    谢南洲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我不管他在想什么,反正我铁了心的不治了,说什么也没用。
    晚上睡觉的时候谢南洲紧紧地抱着我,我有些喘不过气,开口:“亲爱的,你是准备把你的乖宝捂死嘛,我又不是今天就死,别怕昂。”
    谢南洲稍微松了一下手,但还是抱着,我有些无奈,但也任由着他抱着了。
    谢南洲这一晚睡得极为不踏实,梦里,他一次次地回到过去,想拯救他的爱人,但无论重来几次,他都找不出问题所在,沈南意一次次地在他怀里死去……他吓得惊醒过来,看着一旁熟睡的爱人上手摸了摸才稍稍放下心,抱着他继续睡觉。
    谢南洲很早就起床了,他昨晚一整晚都被噩梦缠绕,几乎没睡,所以他干脆就直接起来了,做了早饭,自己吃了点后放回锅里热着,回房间工作。
    我又睡到中午才起,醒了之后又在床上赖了会儿才不情不愿地下楼。
    “醒得刚好,快去收拾收拾准备吃饭,给你做了排骨。”
    谢南洲一边说着一边盛饭,我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坐到餐桌前了,谢南洲首先给我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我试了一下,很好吃,虽然谢南洲做饭一直都很好吃,我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做的糖醋排骨,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不明白,算了,反正以后我也不用做饭!
    嘿嘿,糖醋排骨真好吃,谢南洲做得也好吃!
    前几天还好,症状不太明显,能吃不能睡,搞得我都快忘了自己生病了,但这几天又突然恶化,我开始吃不下东西,半夜经常疼得睡不着觉,在厕所吐得昏天地暗,但我基本上不吃东西,所以也就吐不出来,只能吐出酸水,酸水灼烧着我的喉咙,疼死了,我不由得想。
    几天下来,我憔悴了不少,整个人都少了些精气神,变得无精打采的,谢南洲也跟着憔悴了不少,他白天要去工作,晚上还要照顾我,防止我出意外。
    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为了我爱人的身体着想,我买了安眠药回家,磨成粉倒进了热好的牛奶里递给谢南洲:
    “把牛奶喝了,我喝不下了,不能浪费!”
    我将牛奶送到谢南洲嘴边,一点点地灌下去,我有些着急,手上动作快了些,谢南洲被呛到了:
    “咳咳咳,乖宝,别谋杀亲夫,咳咳咳……”
    我慌张地抓起桌子上的纸抽了几张递给谢南洲:
    “才没有,谁让你喝得那么慢!”
    “行行行,我的错!”
    “嗯哼!”
    我估摸着药效差不多好了,缠着谢南洲:
    “困了,睡觉嘛,好不好?”
    “马上了,再等十分钟好不好?”
    谢南洲确实还有些工作没处理完,但是在药物作用下他也有些困,但还是坚持要把工作做完。
    “好吧。”
    我坐在谢南洲旁边陪着,等谢南洲处理完手头上所有的事的时候我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小心翼翼地将人抱到床上,自己简单洗漱了一下就搂着我睡了。
    半夜,我被疼醒,捂着肚子半天动不了,谢南洲在药物作用下睡得很香,我自己蜷在床上缓了一会儿就自己爬起来找药,刚刚将药咽下肚,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一股恶心感直冲脑门,我赶紧捂着嘴在厕所里一顿吐。
    我虚弱地撑着洗手台,整个人摇摇欲坠,突然有人从背后将我抱住,我顺势后仰,躺在那人怀里。
    “你不是睡着了?”
    我后知后觉有些不可置信,开始怀疑是不是我的药量太少了,谢南洲帮我揉着肚子,又气又无奈:
    “还学会下药了,从你给我灌牛奶就知道你要干什么,那点心思全写在脸上了,这次我醒了,你没出事,下次呢?沈南意,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谢南洲说到后面有些严肃,我有些心虚,赶紧哄人:
    “错了嘛,下次不敢了~”
    “不可以有下次了!”谢南洲将我抱到床上。
    “好~不会了~”
    3.
    时间过得很快,已经是冬天了,我渐渐习惯了,反正就是疼疼,没啥的,今年的冬天格外冷,我的手脚几乎都是凉的,所以谢南洲为了防止我感冒,出门都快把我裹成球了。
    “嘶——今年冬天真冷。”林穆白一进包间就咋咋呼呼的。
    “谁让你穿那么点,活该!”我喝了一口牛奶道
    “嘿,我这叫时尚!”
    “好了,别吵了,看看要吃什么?”谢南洲将菜单递给他们
    林穆白看着菜单上勾选的番茄锅锅底没有修改,他知道我病的时候比本人还难接受,好像生病的是他一样。
    林穆白选了几道自己爱吃的菜之后就将菜单递给我,我倒是没啥选的,不挑食,啥都吃。
    虽然包房内只有他们三个,空间足够大,但空调开着还是很热,林穆白脱了外衣,开始聊天。
    晚饭过后,我们三来到偏僻的地方放烟花,火光照在我脸上,我脸上含着笑,谢南洲举起手机拍了张照,照片上的我穿着米白色的羽绒服,脖子上围着棕色的格子围巾,很好看。
    真好,活了一年了,要是一直这样就好,没事的,今年活一年,明年活一年,要活岁岁年年!
    零点的钟声响起,但我心里却心事重重。谢南洲看着他发呆的脸同样也心事重重。
    之后,谢南洲带着我到国外领了结婚证,我高兴得不得了,捧着谢南洲亲了好几口,又马上拍了照发了朋友圈:
    “看哥的小红本,你们有吗,一群单身狗!”
    配图是两本结婚证挨在一起的照片和两只手十指相扣的照片,手指上的戒指格外显眼。
    立春过后,我的病情又加重,我拗不过谢南洲,被谢南洲强硬地带去医院开始住院治疗。
    “真的不用啦,之前不也没事嘛~”
    我挽着谢南洲的胳膊撒娇,但是现在谢南洲根本不吃这一套,一口回绝,我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软趴趴的。
    医院的消毒水味很刺鼻,我讨厌这个味道,一开始还好,我还有精力和谢南洲掰扯,想不住医院,但病情越来越严重,我现在就只能躺在床上,浑身都不得劲,整个人瘦了不少,期间林穆白来看过我几次,每次都哭得满脸是泪。
    “不是哥们,你哭什么,你又没病,搞得跟你命不久矣似的。”
    林穆白的声音有些吵,我不耐烦地开口,对林穆白十分无语,林穆白哭得更大声了:
    “不是哇,你还咒我,你不可以死啊,你得活着!”
    我实在受不了他了,直接将人赶出去了,谢南洲还在上班可能要晚上才能陪我,唉……
    “哥!我觉得我今天精神倍棒,刚好今天天气也好,我想去放风筝,就去年过纪念日的那个公园!”
    今天是我们都四周年,我们在一起的那天也和现在一样,阳光洒在地上,暖洋洋的。
    “不可以,你现在身体不允许,听话。”
    谢南洲摸了摸我的头安抚,我闹了好半天他都没同意,我只好作罢,但好在谢南洲今天一整天都在陪我,嘿嘿!同时还有电灯泡林穆白。
    我有些累了,晚上八点就睡了,我的呼吸声渐渐平稳,谢南洲看着我熟睡的脸有些恍惚,我已经很少像今天这样有活力了,挺好的,应该快好了,他这样想。
    凌晨的时候,呼吸机开始发出刺耳的尖叫,谢南洲被惊醒,赶紧按呼叫铃。我模糊间被推进抢救室了。
    林穆白迷迷瞪瞪地接起电话,他立马精神起来,火急火燎地穿衣服抓起车钥匙就往外狂奔,电话那头只说了一句话:
    “沈南意走了。”
    谢南洲无措地看着毫无生气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哭吗?我想他应该哭不出来,他不明白为什么白天还好好的人突然就……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雨,林穆白有些看不清路,所以他开得很慢,雨刮器一下又一下不知疲倦的将挡风玻璃上的雨水刷干净。
    谢南洲在停尸房陪着我的尸体坐了很久,也出神了很久,以至于林穆白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行了,别在这坐着,到时候身体出了问题你怎么和他交代,快点的”
    林穆白将他从地上拉上来,沉默地看着躺着的我,平时哭得要死要活的,这会儿反倒不哭了,可能是哭不出来了吧。
    收拾遗物时,林穆白翻到了三周年纪念日时谢南洲给我买的蝴蝶风筝,林穆白突然想起来,我去世当天还在和他吐槽,说谢南洲不让他去放风筝……
    他看着风筝沉默很久开口:
    “谢南洲,你那天为什么不带他去放风筝,他就这么一个愿望……”
    谢南洲一愣:
    “我没想到那是回光返照,我以为他快好了……”
    屋子里一阵寂静,谢南洲默默将风筝从林穆白手里拿过来,好好的放好。
    我的墓地是他生前就选好的,四周有花,我说:“周围这么多花,春天的时候肯定美极了!到时候就有很多小蝴蝶围着我转!”
    ……
    我们的五周年纪念日到了,谢南洲去墓地看了我,手里拿着蝴蝶风筝来到公园,趁着春风,他将风筝放得高高的,或许是风筝放的时间有些久了,风筝线毫无预料的断了,但这次谢南洲没能抓得住,风筝随着风走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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