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111：泄露！冲击！
    【00：00：00】
    星际标准时，14：05：00整。
    时间，精准地踏入了沈砚预言的、那致命的节点。
    就在最后一秒跳过的瞬间——
    轰隆隆隆——！！！
    一声沉闷至极、仿佛来自地心深处的恐怖巨响，猛地从辉耀星港地下极深处传来！那声音并非尖锐的爆炸，更像是什么庞然大物的内脏被强行撕裂、碾碎时发出的痛苦呻吟，透过厚厚的地层和合金结构传递上来，带着令人牙酸的震动感！
    通过某些未被完全屏蔽的、连接着地下维护通道或深层传感器（非公开）的监控画面，可以看到镜头开始疯狂地剧烈晃动、摇摆！画面中充斥着急速闪过的报警红光和扬起的陈年灰尘！虽然看不到泄露点的直接景象，但这突如其来的地底轰鸣和仪器失控般的晃动，已然说明了一切！
    “泄漏发生了！”沈砚冰冷的声音几乎在那巨响传来的同一瞬间，通过频道炸响！他的“感知”远比物理监控更快、更直接地捕捉到了那地底深处能量堤坝崩溃的瞬间！“B7层，”冥河”管道全面破裂！冲击波来了——！！”
    他的话音未落——
    一股无形、却带着绝对存在感的恐怖能量洪流，如同挣脱了囚笼的远古凶兽，从地下深处咆哮着奔涌而出！
    它首先带来的，不是光芒，也不是冲击波，而是——味道！
    一股极其诡异、无法用言语准确形容的恶臭，瞬间席卷了整个中央枢纽区，并通过通风系统急速蔓延！
    那仿佛是硫磺在熔炉中剧烈燃烧后混合了浓稠的、放置已久的血腥，又掺杂了某种电路过载烧焦的塑料和尸体腐烂的混合气味！它无孔不入，蛮横地钻入每一个人的鼻腔，直冲天灵盖！
    “呕——！”
    “什么味道？！好臭！”
    “我的头……突然好晕……”
    几乎在闻到气味的刹那，无数人立刻产生了强烈的生理不适！恶心、反胃、头晕目眩！
    但这，仅仅是开始！
    这令人作呕的气味，不过是那无形精神污染能量洪流所携带的、最表层的、能被普通感官所捕捉到的“副产品”！
    真正的冲击，紧随其后！
    嗡——！！！
    一种低沉却穿透力极强的嗡鸣声，仿佛亿万只嗜血的毒蜂同时在耳边振翅，又像是某种扭曲疯狂的呓语直接在大脑皮层深处响起！
    在这嗡鸣和恶臭的包裹下，那无形的、狂暴的精神污染能量冲击波，如同海啸般狠狠拍击在中央枢纽区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生命体之上！
    “啊——！我的头！好痛！”一个正在奔跑的旅客猛地抱住头颅，惨叫着跪倒在地，眼球瞬间布满血丝。
    “滚开！别碰我！都是我的！”旁边一位衣着得体的绅士突然面目狰狞，疯狂地推开身边无辜的同伴，死死护住自己的行李，眼中充满了贪婪和paranoid（偏执）的狂乱。
    “死！都要死！哈哈哈！”一个女人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眼泪却疯狂流淌，开始毫无目的地攻击身边的人。
    “妈妈……我好怕……有怪物……”孩子惊恐的哭嚎被淹没在骤然爆发的、各种语言的尖叫、嘶吼和狂笑之中！
    混乱，几乎是在一秒之内，就如同被投入火药的油桶，轰然爆发！
    精密仪器操控台前，操作员抱着剧痛欲裂的头疯狂敲打着失控的屏幕；正在滑行的行李运输机器人猛地偏离路线，撞向人群；高悬的指示牌闪烁几下，骤然熄灭；就连部分区域的灯光都开始明灭不定，电流发出刺耳的杂音！
    这不再是有序的恐慌，而是彻头彻尾的、源于心智被污染和摧毁的疯狂！
    星网之上，那些还连接着的、来自星港内部的零星直播画面，瞬间变成了晃动不堪、充斥着尖叫和混乱人影的地狱绘卷！刺耳的警报声、疯狂的嘶吼、哭泣和破坏声通过音频传来！
    所有之前的嘲讽、质疑、争论，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如同雪崩般刷过的、充满了极致震惊和恐惧的弹幕：
    【天啊啊啊啊啊！真的爆了！！！】（崩溃）
    【味道！我也闻到了！透过屏幕好像都闻到了！硫磺和血的味道！呕！】（生理不适）
    【我头晕想吐！看着画面就觉得难受！】（共感）
    【那些人怎么了？！都疯了吗？！】（骇然）
    【仪器失灵了！灯光在闪！全完了！】（绝望）
    【沈砚说的是真的！全都是真的！】（信仰崩塌）
    【救命……这到底是什么……】（战栗）
    帝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集体震惊和战栗之中。媒体瞬间失声，所有的头条都被实时传来的灾难画面所取代。之前那些抨击沈砚最凶狠的媒体人和专家，此刻面如死灰，哑口无言。
    星港主控室内，一片死寂。总负责人面无血色，呆呆地看着主屏幕上瞬间变成一片红色的故障报警区和无数个失去信号的监控画面，听着通讯频道里传来的、下属们语无伦次、充满惊恐和痛苦的汇报，身体一软，瘫坐在了椅子上。
    完了。真的发生了。
    而在这片骤然降临的人间地狱中，那些被沈砚提前圈定、并由志愿者们拼死构建的“三角导流净化阵”区域，显现出了一丝微弱的、却至关重要的差异！
    阵法覆盖相对完整的区域，比如C点附近（咖啡厅外）、A点弧形护栏周围，那令人发疯的嗡鸣声似乎稍微低沉了一些；那硫磺血腥的恶臭似乎淡薄了一分；人们虽然依旧恐慌、头晕恶心，但至少没有瞬间陷入彻底的、攻击性的疯狂！他们还能抱头蹲下，还能挣扎着试图寻找掩体，还能保持最后一丝理智！
    而在阵法未能覆盖或覆盖薄弱的地方，疯狂如同瘟疫般肆意蔓延，瞬间就吞噬了一切秩序！
    这对比，虽然微弱，却在无数混乱的画面中，如同黑暗中的萤火，清晰可见！
    “阵法……阵法起作用了！”频道里，那个粗犷的男声在一片嘈杂的背景音中嘶吼，带着劫后余生的哭腔，“我们这边……还好！还能撑住！”
    “我们也是！就是头晕得厉害！”年轻女声回应，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却还有一丝清醒。
    沈砚通过频道，清晰地听到了这些反馈。他死死攥紧的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渗出血丝。
    成功了！哪怕只是部分成功！那仓促的阵法，确实起到了缓冲作用！
    但危机，才刚刚开始！
    泄露还在继续！精神污染的浓度还在持续升高！第一波冲击只是开始，接下来的连锁反应才是真正的毁灭！
    “不要松懈！”沈砚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钢针，试图刺穿频道里的恐慌，“能量浓度还在攀升！阵法只是缓冲！立刻组织还能行动的人！向阵法覆盖区域核心靠拢！远离玻璃和悬挂物！准备应对结构冲击和二次事故！”
    他的目光投向光屏，那里显示着ESPU内部监测到的、依旧在疯狂飙升的能量读数和结构应力警报。
    第一波精神冲击已经降临。
    接下来的物理层面的毁灭浪潮，即将接踵而至。
    窗外的灰烬星，仿佛也在这遥远的星际悲剧中，变得更加晦暗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