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锁定源头，现场驱邪（上）
    指尖蘸取着暗红、刺鼻的劣质矿物颜料，在粗糙的工业滤纸上疯狂游走！沈砚的眼神锐利如鹰，丹田内那缕被食物、Zero药剂和绝境压力反复锤炼的本源灵力，如同被点燃的引信，疯狂地注入笔端！
    破邪镇煞符！
    结构远比安神符复杂凶险！符头如怒目金刚，符胆似雷火交击，符脚锁幽冥地户！
    每一笔落下，粗糙的滤纸都在灵力灌注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嘶鸣，劣质颜料中的杂质被狂暴的灵力强行排开，暗红的线条扭曲狰狞，却透着一股玉石俱焚般的惨烈煞气！
    沈砚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如纸，额角青筋暴起，大颗大颗的冷汗如同溪流般滚落，浸湿了破旧的衣领。强行绘制这种针对强力阴邪的符箓，对他这具残破的身体和微薄的灵力来说，无异于自残！但他不能停！老赵身上的“噬魂阴瘴”正在疯狂侵蚀，随时可能彻底吞噬他的心神！
    直播间里，数万观众鸦雀无声！只有疯狂滚动的弹幕诉说着他们内心的惊涛骇浪！
    【卧槽！大师在画啥？！看着就邪门！】
    【这纸…这颜料…能有用？！】
    【大师脸色好难看！不会把自己搭进去吧？！】
    【老赵那边怎么样了？急死我了！】
    【理性之光：装模作样！哗众取宠！坐等能量反噬！】
    最后一笔符脚，如同断头铡刀般重重落下！
    嗡——！
    符箓完成的刹那，一股微弱却极其锐利、带着破灭气息的无形波动，以符纸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桌面上散落的灰尘被瞬间吹飞！沈砚闷哼一声，身体剧震，喉头一甜，一丝鲜血从嘴角溢出！强行绘制此符的反噬，瞬间袭来！
    但他顾不上！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般射向屏幕！手指沾着嘴角的血迹和残余的劣质颜料，快如闪电般在符箓核心的符胆上狠狠一点！
    “敕！”
    一声低沉沙哑、却蕴含着奇异威严的断喝，如同惊雷炸响！
    嗡！
    那张绘制在粗糙滤纸上、线条歪扭、散发着劣质颜料气味的破邪镇煞符，猛地亮起一层极其黯淡、近乎于无的暗红色微光！光芒一闪即逝！符纸本身甚至因为承受不住瞬间爆发的灵力而边缘焦卷！
    失败了？
    不！
    就在符箓光芒亮起又湮灭的瞬间——
    “呃啊——！！！”
    光脑扬声器里，猛地传来老赵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嚎！那声音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痛苦和一种……被强行撕裂的恐惧！
    【卧槽！老赵怎么了？！】
    【又来了！跟那个麦克一样！】
    【大师！你把老赵怎么了？！】
    【出人命了！快报警！】
    弹幕瞬间被惊恐淹没！
    沈砚的“观气之眼”却死死锁定在虚拟屏幕上老赵的精神投影（通过连麦建立的微弱精神链接）！在他“眼中”，那道隔空轰击而至、由符箓引动的破邪之力，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印在了缠绕老赵心口和头部的那两团最为粘稠、蠕动的灰黑色怨气核心上！
    滋啦——！
    仿佛冷水滴入滚油！那两团怨气核心猛地剧烈沸腾、扭曲！尤其是其中夹杂的狂暴暗红电弧，如同被踩了尾巴的毒蛇，发出无声的尖啸，疯狂挣扎！老赵的惨嚎，正是这怨气核心被强行撕裂、能量冲突带来的剧烈精神冲击！
    有效！但还不够！这符箓的威力太弱！只能暂时压制、激怒它，无法根除！
    沈砚的心沉了下去。他清晰地“看”到，老赵身上的灰黑色怨气虽然被暂时撕裂、稀薄了一些，那暗红电弧也黯淡了不少，但源头未断！那怨气如同有生命的藤蔓，正从老赵的脚下，隐隐连接着某个遥远、阴冷、充满恶意的方向——K7区！7号矿洞深处！
    “源头…在矿洞里！”沈砚瞬间明悟！不斩断源头，这阴瘴就如同跗骨之蛆，会不断再生，直到彻底吞噬老赵！
    “老赵！”沈砚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强行压过老赵的痛呼和直播间的喧嚣，“听着！你身上的东西根子在7号矿洞！不斩断源头，它还会缠着你！直到你死！”
    老赵的惨嚎变成了绝望的呜咽：“矿…矿洞？我…我不敢去…不敢去啊大师！那…那里面…有…有鬼啊！”
    “不想死就听我的！”沈砚的声音如同冰锥，刺破老赵的恐惧，“现在！立刻！马上去7号矿洞入口！不用进去！就在入口外面！快！”
    【去矿洞？！】
    【卧槽！真要去现场？！】
    【主播玩这么大？！不怕把老赵坑死？！】
    【刺激！直播驱邪现场版！】
    【大师！带上我（精神上）！】
    【理性之光：丧心病狂！为了直播效果逼人去死？】
    弹幕再次炸裂！质疑、兴奋、担忧交织！
    老赵在屏幕那头剧烈地喘息着，恐惧几乎要将他淹没。但沈砚那冰冷、笃定、仿佛蕴含着魔力的声音，以及刚才那符箓带来的、虽然痛苦却短暂驱散了部分阴冷的感觉，让他残存的求生欲疯狂燃烧！
    “我…我去！我这就去！”老赵如同濒死的野兽发出低吼，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地冲出简陋的宿舍！
    沈砚不再言语，他死死盯着屏幕，感受着体内翻江倒海的反噬和枯竭的灵力。他抓起地上那袋灰扑扑的低纯度能量晶石粉末，毫不犹豫地倒出小半把，混合着那暗红的劣质颜料，又加入一点点清水，快速搅拌！
    刺鼻的化学气味和微弱的能量波动混合在一起。他将这粘稠、散发着诡异光泽的“混合物”快速涂抹在几张新的工业滤纸上！这不是符箓，这是简陋的能量载体！是引子！
    同时，他对着麦克风，语速飞快地下达指令，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老赵！打开你的便携光脑！打开摄像！对准矿洞入口！保持通讯！把画面共享过来！”
    “到了入口！找一块相对平整、没有杂草的地面！”
    “把你刚才准备的金属工具（扳手或镐头），放在你正前方三步的位置！尖头对准矿洞！”
    “水壶！打开盖子！放在你左脚边！”
    老赵那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和粗重的喘息，显然在拼命奔跑。他语无伦次地应着：“好…好…开…开着…跑…跑到了…K7…7号洞…入口…好…好可怕…黑…黑洞洞的…”
    随着老赵的回应，直播间的画面再次分割！
    左侧依旧是沈砚沾着血污颜料、紧张绘制的身影。
    右侧，画面剧烈晃动后，稳定下来——昏黄的天幕下，一个巨大的、如同怪兽巨口般的矿洞入口赫然呈现！洞口边缘是锈蚀严重的金属支架和废弃的轨道，洞内是深不见底、吞噬一切光线的浓稠黑暗！一股阴冷、死寂、带着铁锈和尘埃味道的气息，仿佛透过屏幕扑面而来！洞口附近散落着一些废弃的矿车残骸和工具，更添几分荒凉诡异。
    【卧槽！真到了！这矿洞看着就邪门！】
    【黑洞洞的…感觉有东西在盯着镜头！】
    【老赵手别抖啊！看着头晕！】
    【大师快作法！感觉要出来了！】
    老赵的镜头对准了矿洞入口，他本人则按照沈砚的指示，在洞口外一块相对平整的砂石地上，哆哆嗦嗦地放下那把沉重的矿工镐头（尖头颤巍巍地对准黑黢黢的洞口），又拧开一个破旧军用水壶的盖子，放在左脚边。
    “放…放好了…大师…”老赵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度的恐惧，镜头画面因为他的手抖而不断晃动。
    “好！站着别动！集中精神！看着我屏幕的方向！想象你身上有一层温暖的光！无论听到什么、感觉到什么，都不要动！不要回头！”沈砚的声音带着强烈的精神暗示，如同定心锚！
    说完，他不再看老赵那边。他抓起那几张涂抹了晶石粉和颜料混合物的滤纸，双手各持一张。丹田深处那点可怜的本源灵力被彻底榨干，如同最后的火星，注入双臂！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低沉、沙哑、却蕴含着奇异韵律和破邪意志的咒言，从沈砚口中缓缓吐出！每一个音节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敲击在空气之中！
    他沾满血污颜料的双手，猛地将两张滤纸狠狠拍向地面！位置并非随意，一张在身前（对应老赵的镐头位置），一张在身侧（对应水壶位置）！
    噗！噗！
    滤纸拍在冰冷金属地面上的声音极其轻微。
    但就在接触的瞬间——
    滋啦！滋啦！
    两张滤纸上涂抹的、混合了微弱能量晶石粉末的暗红混合物，如同接触到了无形的火焰，猛地亮起两团极其微弱、如同风中残烛般的暗红色光点！光芒虽然微弱，却透着一股极其纯粹、极其凝聚的破邪阳刚之气！
    更诡异的是，随着这两点光芒亮起，屏幕右侧，老赵所在的矿洞入口处！
    嗡！
    那把被老赵放在地上、尖头对准矿洞的矿工镐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引动，极其轻微地、却异常清晰地……震动了一下！发出了一声微弱的金属嗡鸣！
    与此同时，老赵左脚边那个打开盖子的水壶里，平静的水面，毫无征兆地荡开了一圈极其细微的涟漪！仿佛有什么东西轻轻触碰了一下！
    【动了！镐头动了！】
    【水！水动了！】
    【卧槽！我看见了！真有反应！】
    【大师牛逼！！！】
    【特效！肯定是特效！老赵在配合演戏！】
    弹幕瞬间爆炸！惊呼与质疑齐飞！
    而身处现场的老赵，感受最为直接！就在镐头震动、水面涟漪荡开的刹那，他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暖流，如同初春的阳光，瞬间穿透了他身上那浓重阴冷的黑气，照射在他冰冷的心口！
    虽然只有一瞬！但那被阴冷和恐惧冻结的血液，仿佛真的……回暖了一丝！
    “大…大师！有…有感觉了！暖…暖了一下！”老赵激动得语无伦次，声音都在哆嗦！
    沈砚眼中精光爆射！第一步成了！简陋的“能量锚点”和“媒介”成功建立！与矿洞深处的阴瘴源头产生了极其微弱的联系！
    “就是现在！”沈砚猛地抓起最后一张、也是最大一张涂抹了混合物的滤纸！这张纸上，他用剩余的混合物，歪歪扭扭地画了一个极其简陋、却蕴含着“引煞”、“聚能”之意的符文！
    他不再犹豫，用尽全身力气，将这张符纸，狠狠拍向光脑屏幕中——那个深不见底的、如同地狱之口的矿洞入口影像！
    “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咒言再起！如同惊雷！
    随着符纸拍落——
    屏幕右侧，矿洞入口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彻底激怒了！
    呜——！！！
    一声极其低沉、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又像是无数怨魂同时呜咽的诡异风声，毫无征兆地从那黑洞洞的矿洞深处，猛地席卷而出！
    风声掠过洞口废弃的矿车残骸，发出如同鬼爪抓挠金属的刺耳尖啸！
    老赵放置在洞口、尖头对准矿洞的矿工镐头，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开始剧烈地、疯狂地震动起来！发出急促而危险的“嗡嗡”声！仿佛下一秒就要挣脱地面，飞射入洞！
    老赵左脚边的水壶里，水面如同沸腾般剧烈翻滚起来！咕嘟咕嘟冒出大量浑浊的气泡！
    更恐怖的是，老赵身上的便携光脑镜头，清晰地捕捉到——矿洞入口处弥漫的尘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疯狂地旋转、凝聚！隐隐约约，竟在昏黄的天光下，形成了一张扭曲、模糊、充满怨毒的巨大鬼脸轮廓！那双空洞的“眼睛”，仿佛穿透了屏幕，死死地盯住了所有观看直播的人！
    【鬼啊！！！】
    【我的妈！那是什么东西？！】
    【救命！我不敢看了！】
    【特效！绝对是顶级特效！】
    【老赵快跑啊！！！】
    直播间彻底陷入混乱！尖叫、恐惧、质疑、歇斯底里的弹幕如同海啸！
    身处风暴中心的老赵，早已吓得魂飞魄散！那扑面而来的阴冷怨毒气息，那如同实质的恐怖凝视，让他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矿洞深处，一股冰冷、粘稠、充满恶意的力量，如同苏醒的巨兽，正顺着那简陋的“锚点”和“媒介”，狂暴地向他反扑而来！
    “大…大师！救…救命！它…它来了！它要出来了啊！”老赵发出绝望的嘶喊！
    沈砚的脸色凝重到了极点！他低估了这阴瘴源头的凶戾！远程连接加上劣质材料，非但没能削弱它，反而彻底激怒了它！它要将老赵作为宣泄怒火的第一个祭品！
    反噬！巨大的反噬顺着那无形的连接汹涌而至！沈砚感觉自己如同怒海中的一叶扁舟，识海剧痛，灵力枯竭的身体摇摇欲坠！嘴角的鲜血再次涌出！
    怎么办？！
    符箓耗尽！灵力枯竭！老赵危在旦夕！
    难道功亏一篑？！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生死关头——
    嗡！
    光脑屏幕顶端，极其突兀地闪过一条冰冷的银白色系统提示：
    【用户Zero向您赠送：高纯度能量晶核（微型）x1。】
    【附言：…砸过去。】
    紧接着，一颗只有指甲盖大小、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纯粹幽蓝色光芒、如同液态星辰般的晶核，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沈砚沾满血污颜料的手心！
    一股庞大、精纯、温和却又蕴含着浩瀚星辰之力的能量，瞬间涌入他枯竭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