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存看着姜辉盖完章这才放心离去。
    两人一起回教室，这次的心境与之前那次大相径庭。
    王海轩在办公室看着姜辉整理他的处分，一言不发。
    姜辉此时心里也难受。
    “王海轩，你看你闯的祸？他们俩是不打算放过你了。赶紧把道歉信写好，别连累我……”
    说完，他点了一根烟。
    “姨夫，我……”话音未落，姜辉瞪了他一眼。
    “姜主任，就不能通融一下吗？我这也没造成多大的后果啊。还没高一那次……”王海轩欲言又止。
    随后他才补充道：“余梦楠什么事都没有，我为什么要被处分？我不服！”
    姜辉瞪了他一眼，认为这孩子简直是恨铁不成钢。
    “非要出事了才算是严重？我还没说你，当初那个女生也是因为你骚扰她才会转学……你以后再这样，我也帮不了你！”
    没办法，周存知道太多，已经拿捏他了。
    王海轩咬唇，攥紧的拳头又松开了。
    犹豫许久，这才走了。
    姜辉一人在办公室，烟快要燃尽了，烟灰掉在地上，整个办公室都是它的味道。
    只那一秒钟过后，手机响了，是胡颖姐姐打来的。
    姜辉叹了一口气，还是接了电话。
    如他所料，胡钰的语气有些骂骂咧咧：“姜辉，海轩被处分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一猜就知道是谁告诉她的。
    “海轩这孩子的确是犯错了，我不会随便给处分的，况且……”
    “撤销处分。”
    胡钰简单四个字，姜辉也愣住了，迟迟说不出话。
    “姐，这……这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已经闹得大家都知道了，要是不表态，所有学生都会效仿，海轩高一那会儿就做了同样的事，本来该早就给处分的。”
    胡钰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的意思是在怪我？他高一的时候是我让你别给处分，那女孩子到最后不是好好的吗？”
    姜辉一言不发，静静听着胡钰说话。
    “再说了，现在这个女孩不也没出事？说给处分就给处分？也太随便了。马上撤销，要不然我们两家以后别来往了。”
    “别呀……”姜辉一听这话就急了。
    他儿子以后还要靠大姨姐一家，要是断了联系不就失去助力了吗？
    胡颖又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一旦闹掰了，两姐妹谁都不肯低头，到最后吃亏的还是他。
    “那你就撤销，这处分听着就坏名声，你是年级主任，什么做不了主？”
    姜辉无可奈何，只能把实情告诉胡钰。
    胡钰果然沉默了许久。
    姜辉便以为对方挂断了电话，试探性地“喂”了一句，那边传来嘈杂声，他这才不再说什么。
    “周存？”胡钰的语气带着疑惑。
    他怎么掺和进来了？
    胡钰这才想起来是他和那女孩子传的谣言……
    周家是不好对付的，又和盛亦两口子关系那么好，怎么做他们也是吃亏的。
    “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吗？周存还会不爱听好话？你怎么一点都不懂得变通？”
    胡钰的话带着责怪。
    “海轩被处分这件事传出去多丢人？你作为她的亲姨夫，怎么不为他想想？”
    姜辉叹了口气，回答道：“我想了，但是这没办法……”
    胡钰对此也只能妥协，毕竟周存是周家人，即使父母都不喜欢他，他也依然有个名头。
    ……
    王海轩被处分的消息很快就传遍全校。
    他呆坐在座位上，已经没脸见人了。
    吴子航也不敢靠近他。
    “一定是徐茹英告诉他们的！要不然他们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
    王海轩在座位上自言自语。
    但仔细一想，那份录音……好像不可能是徐茹英传出去的。
    “吴子航，你过来！”王海轩在班里吼了一句。
    吴子航听到声音便乖乖过来了。
    班里其他人也都看着他们，交头接耳，都在讨论两人。
    “海轩，什么事？”吴子航连滚带爬来到他前桌坐下。
    王海轩瞪着他，问道：“吴子航，是不是你录的音？是不是你告诉周存的？我现在最怀疑你！”
    吴子航听到这话连忙摇头：“不是我……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敢录音……真不是我。”
    “真的不是你？”王海轩半信半疑。
    吴子航一个劲点头。
    “那就是其他人……我平时对你们这么好，居然背叛我？！我要他们好看……”见他没有撒谎的意思，王海轩只能想其他人。
    他拿出手机，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到底是谁录的音？你们这么聪明呢，还知道两头讨好？！那以后都别想我帮你们任何事了！】
    说完，王海轩解散群聊，随后将手机扔在抽屉。
    “人没追到，自己的人还背叛我！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余梦楠没眼光，连我都看不上……”
    王海轩很失落，又想起高一时拒绝他的那个女生，但却只记得那女生的脸。
    “吴子航，之前那个女生叫什么来着？”说完，他看着吴子航。
    “……呃，好像姓冯，叫什么我也忘记了。”
    “那就叫她小冯，呵呵，她也是个没眼光的，我哪里都是优点，她为了躲我居然转学了？！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吴子航摇头。
    当年是有的，可因为和王海轩走得近，被连着一起拉黑删除了，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
    “唉，要是有就好了。那个也长的很漂亮，比余梦楠好看多了，余梦楠有气质，她没有余梦楠那么高，有点儿可惜了。要是她没转学，我继续追她的话，会不会就成了？”
    吴子航没说话。
    “早知道不放弃了……她脾气还比余梦楠好呢……”
    王海轩整个头靠在桌子上。
    “那……那你的处分怎么办啊？我听姜主任说会跟在档案里，以后不好找工作……”吴子航担忧地说。
    王海轩一脸无所谓。
    “那都是骗你们的，又不是市级的，怎么可能跟一辈子？我也就是看不顺眼他们两个才闹的。再者，有处分也不好听，我爸妈不喜欢。其他也没什么……”
    即使真的进档案了，也对他没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