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存，你打人家干什么？”黄明天问道。
    “为什么打他？我和余梦楠之间清清白白，他随便说几句话就造谣我们两个，打他算轻的！”
    王海轩拿纸捂着鼻子，躲在自己班主任身后，吞吞吐吐地说：“我没有！你冤枉我！……你和余梦楠做了什么大家心里都有数，因为我喜欢余梦楠，你就看我不顺眼……”
    说完，王海轩擦着鼻子，眼珠子转了几圈。
    “你在撒谎！要不要我把照片和录音拿出来？！”周存扯着嗓子吼道。
    黄明天安抚他。
    余梦楠拿着话筒从台上下来，三人面面相觑。她径直来到王海轩面前，抬手便甩了一巴掌。
    “你……！你打我？！”
    王海轩欲哭无泪，现如今两边脸没一块好的。
    “余梦楠，你还想再背一个处分是吗？！”姜辉扯着她到一旁。她也不是好惹的，甩开姜辉的手，问道：“乱说话的人就该掌嘴！谁让他造谣！”
    姜辉无奈，周存和余梦楠都是脾气不太好的，即使说了也不会听。
    “你们……你们都去办公室！”
    余梦楠阻拦道：“不行！整件事就是王海轩造谣的，你不能和稀泥！必须当着全校人的面解释清楚！不然都别走。”
    黄明天瞪了她一眼，说道：“余梦楠，你想干嘛？怎么和姜主任说话的？”
    “你们不解决事情本身，反而在没有查清楚的情况下给我下处分？！”
    越来越多人的围住他们，姜辉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太对。
    “大家都回教室去，别看了！”他挥手驱赶围观者。
    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一点儿也不愿意挪动。
    余梦楠将手中的话筒递给王海轩，冷冷地说：“给我道歉。”
    王海轩推开话筒瞪着余梦楠，支支吾吾地说：“凭什么……我就不……”
    余梦楠回头与周存对视了一眼，周存立即懂了她的意思，往前走了几步又揪着王海轩。
    “不道歉也得道歉！”
    说完，周存拽着王海轩往台上跑。
    2班班主任是刚毕业没多久的女老师，看到这一幕也不敢上去拉架。
    姜辉和黄明天在后面追着两人。
    “放开我！周存，你放开我！”
    王海轩几乎是被周存拖着上台，大脑一片空白时，周存将他甩在地上。
    王海轩看着眼前盛气凌人的男生，气势一下就弱了。
    黄明天，姜辉和余梦楠也跟着走上来。
    “周存，你也太霸道了，都是同学，你怎么做有没有想过王海轩的感受？！”
    很快，周存的目光移到姜辉身上，仿佛要从他身上剜下一块肉。
    “他造谣的时候，有考虑过我吗？”余梦楠十分委屈，眼里看着像是有泪。
    周存接过她手中的话筒，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滑动屏幕，随后便对着话筒播放录音：
    “我就是要让余梦楠名声扫地，谁让她不和我在一起？”
    这是王海轩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吴子航：“是啊，这张照片真有大用处，让他们班那个同学多拍点，咱们好多发几条帖子。”
    ……
    台下的徐茹英听到录音瞬间涨红了脸。他们口中“那个同学”应该就是她。
    瘫坐在地上的王海轩一脸惊愕，更多的还是害怕。
    跟着他的人里面，有背叛者？！每一次讨论这件事都是好多人在一起……
    他平时对那些人算好了，请他们吃饭，还给他们安排最新款的手机……
    到底是谁！！
    “这……这是合成的！这不是我！”
    姜辉见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只能冒险出来当和事佬：“周存，那个……处分我们会撤回，多大点事？干嘛要为难人呢？是吧？你们各退一步，将来也好……”
    话还没说完，余梦楠打断道：“什么各退一步？！我才不！我要王海轩公开道歉。”
    姜辉无话可说。
    这种事闹大了能有什么好处？还让其他学校看笑话……
    “哎呀……处分撤销就行了，你怎么那么较真？人家闲的时候说几句话而已。只要大家都知道是假的就行了，干嘛要公开道歉？”
    “那就只能报警了，反正我手里有证据，就算不想承认也没办法。”周存说。
    “你……”姜辉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要么道歉，要么报警。”余梦楠说完后又补充道：“他做错了事情什么都不用做，你作为年级主任还要护着他？什么道理？就因为王海轩和你是亲戚吗？姜主任，你这样算是偏私吧？”
    此话一出，姜辉脸色大变，支支吾吾地说：“你……你胡说什么？！”
    余梦楠和姜辉四目相对。
    这件事谁不知道？王海轩是胡颖姐姐的儿子，姜辉和胡颖又是夫妻，不向着他向着谁？
    更何况这个姐夫家里有钱，姜辉一定要巴结他的。
    “姜主任，要我把你收了王海轩父母的好处说出来吗？应该不止一点点吧？”周存接着补刀。
    台下的同学议论纷纷。
    周存笑着看向姜辉，期待着他怎么样收场。
    姜辉和王海轩父母的事情他知道不少。
    高一那会儿王海轩追求另一个女生，导致那女生近乎抑郁，姜辉作为年级主任不但不作为，还偏袒王海轩。
    不过好在那女生转学了，情况也有所好转。
    还有高二时，王海轩考试作弊，事情也闹得大家都知道。姜辉看在胡颖的面子上只是训斥了他几句。
    姜辉站在原地直冒冷汗。
    当年王海轩的分数不够进安南中学，是王海轩父母找到他，托关系才弄来了一个名额让王海轩顶替那人，这才进了安南中学……
    这事要是让周存抖出来了，他别想在安南中学待下去了。
    “……那什么……王海轩，要不你就道歉吧，也不是多大的事。道完歉什么都解决了……”
    王海轩依旧在地上撒泼打滚：“我不，我又没做错！”
    王海轩一向任性，只要闹不到警局，他父母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王海轩！”姜辉吼道。
    “姨夫……你也帮他说话吗？我都被人打了！”
    姜辉只觉得背后发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竟然直愣愣叫出了这个称呼……
    台下的人更加肆无忌惮地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