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顾言升自己也拿了瓶水，这手往苏煜胳膊上一搭，拽着就去收银台付钱，手里的矿泉水瓶差点没抓稳，这什么牛劲啊，拽的老疼。
    “凭什么告诉你啊，不是，啊，喂，”顾言升拽着苏煜，跟拽着个小鸡似得，一拉就提溜走了。
    车门一开，一拽，给苏煜这180大个的小伙子就这么塞进去了，自己也跟着进去，要么说大奔呢，这后排空间大，门一关里头都还有活动空间，不过转头，顾言升就给苏煜压在座椅和车门之间，顺道给车门锁了。
    “问你呢，叫什么，”顾言升压着他，脸靠的老近，讲话的热气里还带着点烟味，搞得苏煜脸痒痒的，又想起来这勾八玩意儿喜欢叫男的陪他玩，内心瞬间警笛大作，被拽着的那只手推着，另一只手下意识拉住了自己的裤腰带。
    “不是，你到底要干嘛，啊，疼疼疼。”
    “快说，”语气不是很重，倒有点像哄小孩，见身下这人龇牙咧嘴的，一个手被抓着都不老实地扭来扭去，手上力道又重了点，虽然苏煜个子也不小，但这个姿势着实没什么反击的余地，随便一下就给小孩压制住了。
    “苏煜，你丫的撒手，我叫苏煜，”苏煜这会儿纳闷呢，老子好歹也是个经常打架战无不胜的主儿，怎么跟这男的就连个回合都打不上呢，纯力气就给自己搞定了，知道自己打不过，也不反抗了，但这嘴还是硬气，“我都说给你听了，撒不撒手？”
    “姓苏的都挺有本事的，我看看你什么本事，来，”刚说完，苏煜这头就靠过去，给了顾言升一大口，他妈的，姓苏的就是这本事，都咬到嘴里一股血腥味还不撒手呢，这么狠，操？
    苏煜嘴一松，骂了句”嘈”，送了顾言升一脚，这回可算是挣脱开了。
    “踏马的，真踏马的小心眼，嘈，”苏煜骂骂咧咧迅速打开车门，从车里下来差点还摔一跤，至于干啥了，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裤裆给小心眼的掏回去了，这会儿走两步扯得裤裆底下那玩意儿生疼。
    等冯衡注意到自家头子手臂上那半个拳头大的牙印已经是好几天以后了，苏煜咬地深，这印子是好几天都没退下去，上头还有消毒药水涂完留下的颜色，要不是这会儿顾言升撸袖子准备看看材料给眼尖的冯衡瞅见了，顾言升还真没打算和谁说。
    “头儿，这和谁玩，玩成这样了，”冯衡打趣，“还有雏儿能给你搞成这样，啥时候高低让我见见，太他妈牛逼了。”
    “少贫嘴，叫你查的事情查好了没，”顾言升弯腰翻着地上这堆退回来的短钢筋，翻出来不少不太对劲的次品，倒是没生气，捡出来递给冯衡。
    冯衡给那几根次品接过来，丢边上的次品箱里，脱了一只手的手套把兜里的手机拿出来翻了会儿，“照你给那线索，查到了，是这孩子不。”
    这手机递过来，是苏煜那小子没错，照片这画质都不知道经几手了，压根没本人好看，顾言升想到那晚苏煜龇牙咧嘴的样子，没由来嘴角都跟着带了点弧度起来。
    “是苏总弟弟，”冯衡给手机收回去，掏了烟盒出来，结果顾言升不抽。
    冯衡不敢说，平时没睡人，烟都当饭吃的，这几天是越抽越少，这得给多少人睡了？
    “说点别的。”
    “你也知道苏总这人，捂的老严实了，我都不知道他还有个弟弟呢，头儿你总知道吧，毕竟你俩，”冯衡刚准备说下去，顾言升一个”啧”，秒闭嘴，冯衡还做做样子，拍了拍自己的笨嘴，接着继续说情报，“弟弟7年前打架斗殴进进出出那啥，就给苏总送出国了，俩礼拜前不知道咋逃过眼线刚逃回来，这会儿苏总正逮他呢，不知道躲哪里去了，小秦总呢和弟弟是发小，肯定不会出卖兄弟，苏总秦总连环套话这小子都不说。”
    “能让苏长宇吃上这种瘪，挺有意思，”顾言升站直身子，手套摘了顺手往次品箱里一丢，“这箱东西你拿去给李总看看，然后，让他什么时候有空了过来跟我解释解释。”
    冯衡推着小车，车上载着次品，钢筋条哐哐作响，跟在顾言升后头。
    今儿顾言升心情好得不得了，准确来说最近他这心情都很不错，也不知道吃到啥蜜儿了，要是以前出这种退货的事情，压根不会说什么”过来解释解释”，老早给人祖宗十八代问候一遍不够，得两遍，谁要搭句话还能再来一遍，词都不带重复的。
    另一边，秦迁越过好几层才借到了车，确保秦俊包不会发现自己才敢出的门，油门一踩就来找苏煜，一路上秦迁都觉得他俩搞得跟偷情似得，俩人前两天找了个偏僻的农家乐，秦迁拿着苏煜的现金，托了个嘴巴最严的兑成了现金，就几千块，还问朋友借了点，凑了一万块给老板，可算是解决了吃住，俩平时吃穿不愁的大少爷过成这样，说不上来的惨。
    “欸，我问你，”秦迁蹲在河边，一边捡石子一边往水里丢，“后面咋整，一直住这儿也不是办法吧，你哥也够狠，叫我哥给我卡都停了，我连个烟都要去我哥办公室蹭。”
    “正好戒了，少抽吧你，啧，”苏煜也蹲过来，俩人一起丢石子，“总觉得对不起你，我还是回去得了，大不了，过几年再见，我们继续qq爱。”
    “说啥呢，辛辛苦苦这么久，你回去我瞧不起你，”这一巴掌结结实实拍到了苏煜脑袋上，“这给你。”
    老小一张电话卡塞到了苏煜手里，老的那张苏煜不敢用，他给拆出来藏了，电话卡是秦迁托人办的，这农家乐太偏，wifi信号差得很，发个信息都得嘎巴嘎巴转半天，连个短视频都刷不了。
    苏煜高高兴兴装手机卡，顺带一提，这手机都是秦迁找人搞来的老款式，这要以前的苏煜，用都不带用这种别人用过的二手手机，但毕竟现在特殊时期，整天捧着，跟踏马什么大宝贝似的。
    “不行不行，我得先走了，出来太久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秦迁走远还不忘回头给他做个电话的手势，苏煜摆着手，现在这心里倒真有点罪孽感了，自己浪还给秦迁拖下水，叫他一起过苦日子，盘算着要么还是别跟苏长宇犯倔，但是又想再倔倔，等爸妈着急了再说，这苏长宇总不好再说什么了，顶多也就挨顿打再给自己送回去。
    继续蹲下来，丢石子。
    心里盘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