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那张课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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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已过,天色暗淡下来,但春日明亮的天光还未褪去。
余听川,林言和谢重山从教室里出来,打算去食堂吃晚饭。但第三排在今天上课时却没什么反应,只能听见有略微的呼吸声和翻书声。但老师在黑板上写字的声音早已盖过了第三排的诡异的声音。
“言言,一会你还要去教室搞卫生,主要是一会我和听川要去教导处领卷子,要不就陪你一起了,还有,那个第三排,你要是不敢搞卫生的话,我们就不搞了,现在我们教室的第三排弄的全校都知道了,也把我们班弄的人心惶惶的,还有啊,我感觉,我们班其他的同学都不是人,你发现了吗?他们很少和我们说话,但学习都是意外的好。”谢重山一边走向食堂,一边和林言讲话。
余听川没有说话,看向林言。从他眼神里看出来,第三排所有同学都知道点什么,但就是没人说,可能是怕遭到反噬什么的吧。
“没事的,重山,你和听川不用陪我,我就是想问一件事,我来这个学校也一周左右了,为什么就我们班没有晚自习呢,我看见其他班都有的。”林言说道。刚说完,就到了食堂。
“一会和你讲,我们先去食堂打点饭,我肚子都叫了。”谢重山捂着肚子叫到。
“你也是我们学校的了,也应当知道些什么。”余听川也和林言说道。
“是啊,是啊,我原来总感觉我来过这个学校,但事实上,我才来这个城市不到一周,又怎么可能来过这里啊。”一向不爱说话的林言也对这二个室友也慢慢熟络起来。
三个人坐在食堂的座椅上,慢慢聊着。
“言言啊,我们班其实是最诡异的一个班,每个人都不敢逃课,要逃了就是一个字,死。当时,我们班的当时还是有晚自习的,结果,在上晚自习时,有一个同学好像是急性阑尾炎犯了吧,老师当时也不在,但他又疼的不行,他的同桌就把他送到医院,还以为这件事就告一段落,等老师来了,再补个假条,也好说。结果,第二天,我就听说,他和送他的那个同学都死了。“谢重山吃完晚饭靠在食堂的椅子上讲到。
“什么,他们为什么会死,医院好像就是在我们学校的对面的斜路口上啊,也不远,再说,急性阑尾炎也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吧。”
林言反问。
“这个我也不清楚,但是有小道消息,想不想听,就是不告诉你。”谢重山坏笑起来。
“别逗他了,重山,林言,等到你打扫完教室我们回宿舍讲,反正现在宿舍就我们三个人,现在在食堂讲,不好,你没发现吗,食堂和教室一样安静。都有点瘆人。”余听川对林言说道。
林言其实早就发现了,就是什么都没说。林言就是感觉总是来过这个学校,包括这个食堂,感觉这里打饭口在那里都莫名的熟悉,摆的桌椅板凳都感觉原来曾坐在这里过。会不会刚到这个城市,父母又不在身边,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或许是太累了呀。
“言言,我和听川吃完了,你先慢慢吃,我们先去教导处领卷子啦,一会宿舍见。”谢重山和余听川站了起来准备走。
“好,一会我去教室搞卫生。待会儿见。”林言回了句。
林言看着周围的校友在吃饭,但都安静的可怕。
一个个低着头,动作一致地咀嚼、吞咽,像复制粘贴出来的程序。没人交谈,没人发出多余的声音,甚至连咳嗽都没有。
林言盯着离他不远的一个男生看了几秒。
那人嚼东西的频率极其稳定,每七秒一次,嘴角紧闭,脸上毫无表情,像是在完成某种“吃饭”的任务,而不是享受食物。碗里已经空了一半,却没有一口菜被动过,只剩一团团干裂的米饭,像被手捏过的纸团。
最诡异的是——他的眼睛。
那男生一直低着头,眼皮却没合上,眼珠僵硬地卡在半睁的状态,白眼露出一小截,像死了一半,却还在本能进食。
林言喉咙一紧,忽然觉得嘴里的饭变得很难咽下。
他别开目光,不敢再看第二眼。
再看下去,他怕这些人会抬起头来,一齐对着他笑。
那种,嘴角咧到耳根、眼里空无一物的笑。
林言害怕了,又看了看那个人,那种现象有消失了,还在正常的吃饭。饭都没吃完,就离开了。
林言心想,会不会是这个学校太过诡异,出现幻觉了。
林言一个人往教室的方向走去,就是越来越感觉这个学校有点奇怪。余听川好像知道什么,但又不肯告诉他。支支吾吾的感觉。
暮色沉沉,高一五班的教室亮着一盏白炽灯,光线冷白,把墙壁照得像医院走廊一样苍白。
全部都打扫完了,就剩第三排靠窗。林言想看一看第三排
他拿着抹布擦到第三排靠窗的位置时,手指在课桌夹层里摸到什么东西。
他愣了下,把那张几乎泛黄的旧纸抽了出来。
是一张课表。
纸角磨损,字迹却仍然清晰,每一格课程都密密麻麻地写着时间、科目和任课教师。但最上方的名字——不是他的,不是谢重山的,不是任何一个他熟悉的名字。
“沈谨言。”
林言低声念了一遍,心里莫名一紧。
他拿出手机,登录学校教务系统,在学生名单里输入“沈谨言”。
【无此学生信息,请核对输入。】
没有这个人。
可这张课表上的日期,赫然标注着本学期开始的前两周。
林言盯着那张纸,忽然有点头晕。他坐进那张椅子,手还捏着课表,却忍不住抬头看向讲台的方向。
他脑子里忽然涌入一个画面——老师站在黑板前,讲的是《登高》,一句一句剖析着“无边落木萧萧下”的意象。窗外风吹过,桌面上的卷子哗啦啦作响。
这个画面,感觉好熟悉。林言感觉头好痛,脑子里的画面慢慢模糊起来。直到一点都想不起来。
算了,回宿舍吧,还等着他们和我说说第三排的诡异事件呢。
林言回了宿舍,看到谢重山和余听川一个在椅子上玩手机,一个在看搞笑视频。时不时还说笑几声。感觉第三排的同学这件事仿佛没有存在过。
林言他们宿舍在三楼(共六层)。林言感觉很奇怪。这个学校不像原来转学前的学校的样子,只要进入宿舍,不管是第几层,都能传出打游戏的声音,和说说笑笑的声音。这个宿舍感觉慎得慌,一路上安安静静,连林言的脚步声都听的很清楚。也对,这里不管教室,还是宿舍和操场都一样的安静,安静的有些瘆人。
“重山,听川,我今天打扫第三排的时候,我在哪里擦桌子,发现桌肚里有一张课表,上面写着,沈谨言。这个名字我记得我们班没有啊,但又好熟悉,之后就有点头疼,我就回来了。”林言边说边坐在椅子上。林言感觉很疲惫。他今天除了打扫卫生,也没干什么体力活啊,怎么感觉这么疲惫啊。林言靠在椅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们说着。
“言言呀,你说的是靠窗的第三排嘛,那里,我们都不敢打扫的。”听川很吃惊的说道。谢重山停下游戏,一脸吃惊的表情看着林言。
“你怎么不早点说,但我刚才打扫教室,总能想起一些事,那些会不会是关于沈谨言的事情啊?”林言说道。
“我们其实也不知道沈谨言到底是谁,但我们也害怕那所谓的靠窗的第三排啊,还有啊,这种事情,就在宿舍里说说吧,怕在外面讲,有点不好。”谢重山说道。
其实,谢重山,听川和林言都明白。望着对方的眼神都点了点头。
但沈谨言究竟是谁?会不会和第三排的翻书声,呼吸声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