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风雪渐消，赵婆婆起身，路过水箬心两人住的房间轻手轻脚的凑过去，在窗纸上戳了一个洞，靠着透到房间里的月光仔细看着房间里。
    看到两人睡的正香才放心的离开。
    赵婆婆不知道，在她离开后，睡的正香的两人缓缓掀开眼皮，眼底一片清明，无半分倦意。
    姜杳看向水箬心，“阿姊，我去看看。”
    水箬心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在她的手腕上下了一道法印，“若遇到危险或迷路了，注入灵力就可回来。”
    “好，阿姊放心”姜杳说着，结了一道隐身诀，推开门出去了。赵婆婆并未走远，地上铺着厚厚的雪，她一步一个脚印，走的很小心。
    姜杳低下头看看雪，从储物戒里拿出她那个便宜师傅给的飞毯，坐上去，飞毯飘起来跟着赵婆婆。赵婆婆走进了一处院子，姜杳认的，这是今天跟她们说话的那个村长的房子。
    只是，赵婆婆为什么要半夜偷偷来村长家？
    姜杳拍拍飞毯，飞毯乖巧的变小，跟着赵婆婆飘进去。
    村长家里的人并不少，看着都是村子里的老人。
    “赵婆婆，你怎么才来？”村长语气不算太好，打量着赵婆婆，“今天那两个女娃娃，真是你远房亲戚？”
    赵婆婆毫不客气的坐在主位左侧，“小福，怎么说我也是你姑婆婆，你就这样无礼吗？”
    赵福冷哼一声，坐在主位右侧，“我自然不会如此，只是庆典将近，万不能出任何疏漏！”
    “我比你清楚”赵婆婆看向空着的主位，又移开视线，此时的赵婆婆和白日里和蔼温柔的样子完全不同，如枯树皮一样的手交叠放在槐木拐杖上，声音沉稳“今日敲钟所为何事啊？”
    房间里的其他人也看向赵福。
    “今年的庆典需要提前，水神大人很是生气…祭品万不可出问题”赵福声音低沉，“逃出去的卫峰还没找到吗？”
    坐在角落里的中年男人点点头，“还没有找到，不过他受了伤，又在山上躲了那么几天，估计早就死在哪个草堆里了。”姜杳坐在飞毯上，飘在角落里听着。
    卫峰…应该就是那个到宗门求救的人，宗门只查到宛村最近死了不少人，其他情况并不清楚，那些死去的人会和他们口中的水神有关吗？还是和那个所谓的庆典有关？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些人都是病死的，所谓的庆典是他们希望得到水神庇佑。只是姜杳习惯性的把人往最坏的地方想。
    至少，真相大白的时候不会太失望。
    赵婆婆和村长赵福还在说话，其他人时不时附和两句，可惜接下来的话没有什么有用信息，说的都是村子里的日常事宜。
    窗外的风忽然凛冽起来，姜杳警惕的看过去。
    “这风怎么突然大了？好了，都早点回去吧，恐怕又要下雪了”赵福起身把窗户关上，其他人纷纷起身往外走。姜杳也跟着飘出去。
    房间里，水箬心正等着姜杳，看到她安然无恙的回来才放下心，“如何？”
    姜杳拉着她躺下，只这一个动作，水箬心就明白了，两个人躺下闭上眼睛，呼吸声均匀，好像睡的很香。过了一会，缓慢的踩雪声响起——赵婆婆回来了。
    赵婆婆又趴在窗户上看了一会，确定两个人在睡觉才离开。
    雪又落下，覆上了村长家窗户边的雪地里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