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0章天竺邪术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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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修为境界的提升,人的感知能力也得到了相应的提升。
    青石板上的凌霄周身灵气如翡翠环流,忽如沸鼎翻浪,那是合道期灵识突破临界的征兆。
    他骤睁的双瞳中,金丹碎纹凝成金芒,恰似九天神雷劈开云翳。
    南方天际的灵力异象已非寻常波动!
    恒河支流的水汽被诡力蒸腾,十万道赤芒如血蟒攒动,在巽位星野绞成直径百丈的漩涡,漩涡中心隐隐透出梵文咒印,每一次搏动都震得虚空泛起蛛网状涟漪。
    记忆里闪过三年前校场演武,萧若袖口那枚若隐若现的蓝莲花刺青,那是天竺湿婆教的禁忌图腾。
    随着修为境界的提升,人的感知能力也得到了相应的提升。
    凌霄盘坐于青石蒲团,周身流转的灵气突然剧烈震颤。
    他猛地睁开眼,瞳孔中金光微闪,南方天际的灵力如沸鼎之水翻涌,竟在虚空中凝成血色漩涡。
    记忆如利刃刺来,轩辕潇潇临别时的叮嘱犹在耳畔:“蓝旗萧若心思缜密,若与申蓬勃南下······”
    “不好,我兄弟有难。”说罢,玄霄已捏碎身前玉珏,周身泛起幽蓝符咒,瞬息撕开时空裂隙。
    罡风扑面,凌霄走出时空阵法的靴底碾碎枯叶。
    印特伽平原的暮色里,八座天字大营如八具僵卧的巨尸。
    往日猎猎作响的玄色旌旗,此刻垂落的穗子上凝着暗褐色血珠,风过时发出破帛般的呜咽。
    凌霄指尖拂过旗杆,触感竟似百年古墓的棺木,冰凉中透着尸油般的黏腻。
    腐草与铁锈的腥气里,九叶回阳草的药香如毒蛇吐信:这味主药本该混着龙脑香驱散瘴气,此刻却裹挟着尸蹩腹腺的甜腥,每一缕吸入肺腑都化作针芒刺着灵台。
    帅帐帘幕被灵力挑起的瞬间,幽绿烛火突然暴涨三尺。
    萧若蜷缩的角落,陶瓮边沿的褐色药汁已凝结成蛛网,每一道纹理都泛着磷火般的幽光;
    而三尺外的虎皮榻上,申蓬勃喉间的气音细若游丝,昔日能扛起百斤铁鼎的臂膀瘦得只剩皮包骨,锁骨凹陷处积着黑血,随着呼吸泛起气泡。
    “撑住!”玄霄足尖轻点,瞬间掠至榻前。
    当凌霄双掌抵住他后心时,本命灵力如决堤之水灌入,却在接触皮肤的刹那被暗紫色脉络悉数吞噬,脉络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在皮肉下织成狰狞的曼陀罗图案。
    “这毒······”凌霄转头看向萧若,却见对方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黑血。
    “大帝,此事说来话长,这两个月对天竺的征战效果显著,已经有过半数的城池并入了我们的版图。
    之前的那段时间都比较顺利,天竺人很欢迎我们的土地政策,几乎没怎么战斗,就接受了这么多城池的归顺。
    直到上个月底,我们在巴利普兰城发生一次战斗,第一次攻城无果,我们便退守三十里,改造攻城器械。”
    萧若猛地呛住,凌霄立刻渡去一道清心灵气,才让萧若缓过气来。
    “起初只是有人关节酸痛,后来······后来,连生火的杂役都咳血而亡。”萧若攥紧染血的衣角,喉间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
    “随军医正试过三十三种方子,九叶回阳草能暂缓发作,可······”他望向陶瓮,眼中满是绝望,“药渣里混着朱砂,本是驱邪之物,此刻却成了催命符。”
    玄霄指尖抚过药渣,突然抓起半块焦黑的根茎,是生长在恒河源头的噬心藤,本应出现在千里之外,除非有人故意栽种。
    帐外突然传来甲胄坠地声,凌霄冲出去时正见一名亲兵口吐黑血栽倒在地,掌心紧攥着半片沾血的蓝旗。
    “一统天下之事可以缓缓,不要做无谓的牺牲。”玄霄将染血的蓝旗轻轻放在萧若颤抖的手心。
    “乡亲们送子弟出征这么远的地方,是因为信任我们,我们要把兄弟们都安全的带回去,打不下的城池可以到以后再打。”
    他话音低沉如洪钟,却让帐内弥漫的绝望气息稍稍松动。
    凝视着两人皮肤上暗紫脉络,玄霄忽然想起在安南九真城的往事······
    那是一次酒后,听当地术士说起的天竺国的邪术“死灵术”。
    “死灵术”是一个充满邪恶与神秘的法术,其实施过程令人毛骨悚然。
    死灵术的施术者需以活人精血喂养”巫毒娃娃”。
    “巫毒娃娃”是一个用稻草扎的小人,用纵横交错的红绳捆住全身,就像是编织了一张黑暗的罗网,将被害之人笼罩其中。
    然后施术者进行降神仪式进行诅咒,然后通过在“巫毒娃娃”身上扎针来诅咒被害人,每一针都像是射出的毒箭,被害人便会全身无力、疼痛难耐,直至死亡。
    每扎一根鎏金针,被害人的生机便顺着红线流入祭坛。
    但这个邪术也会有反噬,当被害人身边有法术超过施针者的高人时,两人便会展开斗法,施针人会因为自身修为不够遭到反噬,最终落得被万针吞噬的结局。
    申蓬勃等人的症状,与中咒者分毫不差!想到此,凌霄心中已有应对之策,当即在大营中搭建祭坛。
    祭坛上,凌霄指尖划过眉心,元婴境**自灵台破出。
    **周身萦绕淡金色符文,化作流光没入夜色,贴着巴利普兰城垛口疾掠,快速地搜寻着施针人。
    月光下,城头旌旗猎猎作响,却不见半分守卫踪迹。
    穿过三条布满蛛网的街巷,腐肉气息突然浓烈得令人作呕,城南废弃的佛塔下,七盏黑油灯围成血阵里,一个黑袍术士正在做法。
    血阵的中央祭坛上悬着数十个稻草人偶在夜风中嗡鸣,每具人偶心口都插着鎏金长针,在夜风里发出令人牙酸的嗡鸣。
    黑袍术士转身时,腐烂的右脸掉下一块血肉,露出底下蠕动的尸蛆,他嘶吼着拍出掌心血咒,却被凌霄**指尖的符印震碎灯盏。
    “果然是你!”凌霄的**周身金光大盛,照亮祭坛上那道黑袍身影。
    黑袍术士尖叫道:“啊~合道境**又如何?这些血咒······”
    话音未落,凌霄**指尖已点出符印,“万针噬魂!”虚空中浮现的万千银针组成北斗阵图,当第一枚银针洞穿术士肩头时,所有稻草人偶同时爆出血雾。
    “啊??你个老六居然还是武修。”
    修士发出凄厉惨叫,想逃已经来不及了,鎏金针如受召唤,从人偶心口倒飞而出,在术士惨叫声中钉入他每一寸肌理:左眼、咽喉、丹田······
    最后一根金针没入眉心时,他的身体如被戳破的脓疱,炸开的血雨里飘着无数细小符纸,每张符纸上都写着染病将士的姓名。
    与此同时,大营祭台上凌霄的本命灵气如潮水般涌回灵台,他缓缓睁开眼,正看见帐外的死亡之气如退潮般消散。
    帐篷内,申蓬勃突然喷出一口金血,皮肤上的暗紫纹路正化作青烟消散。
    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欢呼,受伤的将士们互相搀扶着走出营帐,原本苍白的脸上泛起血色。
    “老······老兄!”申蓬勃的声音从帐内传来。
    凌霄转头望去,只见这个瘦了只剩百来斤的胖子正抓着门框,满脸难以置信地打量自己的身体。
    他突然蹦跳着冲出营帐,带起的风掀翻了桌上的药罐:“我这肚子······我这胳膊腿······真的还能用?!”
    申蓬勃笑着张开双臂,却被熊抱撞得后退半步,身上还带着药味,用力拍打着凌霄的后背:
    “上次幽冥渊老兄替我挡的那箭,箭头淬着蚀骨毒;还有前年黑风寨,我欠老兄的太多了!”
    “停!”凌霄被拍得直咳嗽,“再拍下去,我这衣服上全是药味了。”他突然正色道:“今晚你若能喝完三坛醉仙酿,这恩情就算两清。”
    “一言为定!”申蓬勃的笑声震得帐顶簌簌落灰。
    凌霄笑着松开他,却在瞥见腰间玉佩时怔住,那枚申蓬勃用门牙刻的玉佩上,生死兄弟四个字歪歪扭扭,第三笔“生”的竖钩还缺了一角,那是当年两人共饮血酒时,他嫌字丑抢玉佩弄断了剑尖。
    此后数月,凌霄坐镇中军。
    大军沿着南海岸线西进,火神炮的轰鸣惊起万千海鸟,连弩撕裂敌军盾牌如撕纸。
    当他们与蒙阔兰泓扬的联军在西海会师时,战船的白帆遮天蔽日。
    而北方传来捷报,轩辕潇潇的虎贲大营踏破雪域熊国都城,被北方各族奉为冰雪女帝,女帝的王冠被供奉在新朝太庙。
    随后,潇潇女帝将雪域熊国的舆图送到了联军大营,从此雪域诸国纳入了“景明”新朝的版图。
    在雪域熊国的舆图上,轩辕潇潇的朱批还带着墨香:“已将熊国并入”景明”版图,附冰雪皇冠一尊,望宵哥哥早日登基大帝。”
    至此,各方战事结束,目光所至,皆为王土;四海之内,天下共主!
    凌霄摩挲舆图上缺角,忽然想起破咒那晚,申蓬勃捧着酒坛嘟囔的话:
    “等天下一统,咱哥俩就去东海钓金鳌,谁用**偷跑,就罚他喝光瀛洲所有的酒!”
    翌日清晨,凌霄站在点将台上,看着欢呼的将士与飘扬的旌旗。
    风卷着号角声掠过他的耳畔,恍惚间又想起那日在印特伽平原的危机。
    他轻抚腰间玉佩,那是申蓬勃硬塞给他的谢礼,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生死兄弟”四个字。
    “兄弟们,咱们班师回朝!”随着凌霄的一句令下,队伍迎着朝阳开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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