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标志:朱雀凌云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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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泽又转回头,正面对着林黎间。
林黎间有些受不了,傅泽和丞潜两张一样的脸都盯着自己,怎么想都觉得发毛。
他放松了手,才蓦然发觉,手不知何时已然破了肉皮,瞥眉没多管,反正他不疼。
直接问出来问题:“话说回来了,傅泽啊,你和丞潜是双胞胎吗?怎么长一样啊。”
太好奇了,这不问出来,心痒痒的。
丞潜神情复杂,看了一眼自家少主,征求了意见,才代替少主说:“回陛下的话,我从小就伴在少主左右…”
丞潜的说话声被打断,傅泽不想多说,但又不得不解释,有些幽怨的回望了一眼丞潜。
才说道:“他与我相交莫逆,所以用医术整成了与我相似的样子,好了陛下,既然如此,那您就先歇息,明日还请和”那位”交谈,切记切记,不要与陛下的本身透露,今晚你我二人所说之语。”
他不等林黎间的任何口头答应,就拉着丞潜转身离开此地,丞潜被拉走时,那眼中啊,都冒着小星星。
丞潜心中偷乐:少主虽然时常叫自己一声亲昵的哥哥,可是从来,没对旁人说过,与自己相交莫逆!
即将步入初夏的傍晚,橙红的夕阳铺在石板小路上,俩人的脚步声急促却不凌乱。
林黎间见两人离去的背影,没再言语,转身回殿内,躺于软榻之上,才猛然想起,那两人好像呃…
两人的寝殿被他现在占住了,那俩人睡哪?
总不能在这封建王朝,去睡帝王寝殿,澄心殿哪!
渐渐升上来的月光澄澈如水,酷若有灵。
而同一片天空之下,如水月光照耀之地,不止有锦城皇宫,还有联名支持灵武王的一众官员。
他们聚集于全尚书府。
“见过刑部尚书,今日我等来此,特有事相商。”
身着崇文殿学子服饰,他们一行几人是想投效灵武王,曾经的邵余、许之君麾下。
他们来此之前曾多次劝诫自家大儒,可夫子不同意,声称只有正统值得他们效力,而现下单正统不是灵武王许之君,而是当今陛下,邵瀚。
最后,崇文殿学子离开后,小声咒骂夫子:冥顽不灵!大好前途在眼前,却不想着抓住。
刑部尚书全德贵笑脸相迎,摆出翘首以盼的架势。
向着崇文殿一众学子拱拱手,把面子功夫做足了才道:“多谢各位对全某的信任,今日尔等能来此地,都是全某的荣幸啊…呃就是不知,各位可曾把大儒说服投效王爷?”
一众学子之中,站出来一人,向前一步脱离人群,对着刑部尚书全德贵恭敬行礼后,才认真道:“夫子说,全大人您的眼光确实独到老辣,获得如此机遇还想着他老人家,夫子感激不尽,只是老人家近来年纪逐渐逼近古来稀,已然不适合再来尽一份绵薄之力了,还请全大人见谅。”
全德贵脸面抽搐一下,眼角跳动,但还是忍住赶客的心思:“哈哈,本官知晓此事了。那就不多说,里面请。”
他侧过身子,让出全府侧门。
兵部侍郎一人独自来此,与刑部尚书虚以委蛇一会儿,便也进去了,没过多交流,毕竟虽是午夜,可还是小心为上。
又等了半刻钟,发现再未曾有来人,全德贵才使眼色让下人关门,自己进去,进入院中,来到厢房待客室。
此地比之皇宫稍显逊色,但器物摆件哪样不是名贵无比?
今日朝堂之上,控告弹劾户部尚书监守自盗,实则是自己差点掏空了国库,临时找了个替罪羊而已。
在待客室走入中堂,坐入主位,拿起一旁的金锭,放在身前,晃了晃,把众人爱财之人的双眼勾得,随着金锭的左摇右晃下移动。
兵部侍郎回过神:“不知是否只有老夫与众位学子,赴约此地?”
“这…”刑部尚书迟疑一下,但还是如实答道:“正是如此。”
把金锭放在黑木桌角,摩挲着,目光一寒,沉声开口:“怎么,是想现在出门高发本官?”
见兵部侍郎不敢与他对视,才放缓语调。
“此事,本也没邀几人前来,书信中也只字未谈大逆不道之事,顶多邀请诸位共度良宵。
就算陛下要拿此事定咱们的罪,那也无处下手。”
兵部侍郎在心中冷笑,你今日早朝之时,弹劾户部尚书李大人不成,反倒自己差点去一趟刑部大牢,蹲上一蹲。
更何况你尚且是刑部尚书,蹲刑部大牢,岂不是笑话。
兵部侍郎觉着,陛下所说,斩立决只是场面话,可还不是让全大人,安然府中坐?
“是,是是,全大人说的对,就是不知叫我等来,究竟所谓何事?”
兵部侍郎那高跷的胡须随着音节从口中蹦出,而动,眼中藏着怀疑。
崇文殿学子倒是一个个坐的端正,在听他们二人谈话,见能插嘴,便不管其他。
先前站出来的那位儒雅男子,再次带头:“此事说来话长了,侍郎大人,您可知晓灵武王?”
“确是知晓,不过跟此事有何关系?”
兵部侍郎的身子绷紧了些,但面上倒是装得满脸不解。
“当今帝王身患离魂症的消息,你也可曾听说?”
“那是自然,锦城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是那只是谣言,不可当真。”兵部侍郎害怕了,万一对方拉着自己造反,想要让他私调兵马,那可该如何是好啊。
刑部尚书看差不多了,觉得自己该下场施压了。
“虚以委蛇就没意思了,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全德贵摸着右手干枯大拇指的玉扳指,没打正眼瞧对方,道:“尔等必须投效灵武王许之君,当年,我家王爷也是跟随陛下打江山的功臣,可,以在下看来,当今陛下缺仁德之心……”
“住口!”兵部侍郎猛然站起,指着对方,才喊出一嗓子,后面的话就声音小了下去,他不想被灭口。
“你为人臣子大逆不道!想行造反之事,可天下从大楚乱世才多久?三年之余尔,怎可再起兵戈,到时铁马踏过之时,百姓的活路又在何方?汝只顾及自身利益,想要权倾朝野,但也不可如此行事!岂非是猪狗不如的畜牲?”
但论骂人兵部侍郎可没输过。
再说,他相信对方不想打草惊蛇,过多引起陛下关注,所以因杀他而捣乱计划,得不偿失。
刑部尚书全德贵,砸吧砸吧罪,他好久没被人指着鼻子骂了。
干枯手指用玉扳指轻击桌面,发出玉器与木材撞击之音,两声重而长,两声轻而短。
从四周的暗影里,快速闪现出数十道黑衣人。他们手握弯刀,收在刀鞘之内,但还是能看得出其刀之地道,锋芒毕露,刀光闪烁。
黑衣人尽皆蒙面,做出伺机待发之势。
兵部侍郎也曾是兵痞子,做后捡了大漏,顶头上司调走,才勉强够资格坐上侍郎的位置。
而现在看见这些精锐,一时间差点尿了裤子。
连忙求饶:“大人,全大人,是下官错了,一定愿意为您效犬马之劳!求您放下官一马。”
刑部尚书全德贵看见此等情况,觉得自己面子得到极大的满足,才在刚刚已经愠怒干瘪垂老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
拿起茶杯,轻啜一口,又吧咂吧咂嘴,放下茶盏,玉扳指重新带在右手大拇指上,摆摆手,让黑衣人尽皆退下。
兵部侍郎这次真就跪下了,在跪下的同时,仔细打量黑衣人的标志,找到一处并不显眼,但却十分清晰的标志。
朱雀玄鸟倒飞凌云,华丽鸟羽穿插整个标志,好一幅朱雀凌云图。
默默刻在脑子里。
崇文殿等一干学子,都回过神来,面露心悸,觉得自己应该更加效忠,誓死效忠。
而那位儒雅温情男子,面色并无异常,但他在靠后的客位上,所以没人回头看他究竟是何种表情。
“既然你诚心知错,那本官可就暂且放你一马了,不过,效力于王爷之事你可考虑清楚了?”
“下官明白,下官绝对考虑清楚了,永远为王爷效力。”
“好,那你就先行回去吧。”刑部侍郎往后一靠说。
兵部侍郎偷偷抬起眼皮,滴溜溜的眼珠子转,然后若无其事的起来。
“不知可有茅房?”
刑部尚书眼间对方裤子裆部湿了一大片,就屏息摆摆手。
干枯瘦瘪的脸上的嫌弃之色毫不遮掩。
兵部侍郎快步跑出。
全德贵对着空气说:“跟过去,杀了。”
几道黑影掠过,带起一道轻风。
兵部侍郎快速从裤兜里扯下一块布,写下标志的样子,而后吃进肚子里。
此时黑衣人已然来到正前,一刀封喉。
兵部侍郎连呜咽与尖叫都没有发出来,就只剩一具没有头的中年男子尸体。
好在,肚子里画着朱雀凌云图的布未曾被发觉。
一众崇文殿书生哪里见过这等场景?
上一秒还笑嘻嘻说放过对方性命,下一秒取对方首级?
饭脸部翻书还快。
不过,刑部尚书不会杀了崇文殿学子的,经过楚末乱世剩下的读书人,那是稀有物种。
再和他们说了几句,定下了一纸契约,把他们拉上了贼船。
儒雅温情男子也在其中,跟随学子一起出了全尚书府。
本来印着他名字的契约,消散于无形,再也不见。
而他出府后,走入幽深小巷,便也不见踪影,好似天地间没有他这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