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的嘈杂声像一层厚重的雾，将温言隔绝在人群之外。
    他端着餐盘，指尖微微发颤，不锈钢的边缘硌得掌心生疼。
    队伍里时不时传来几声尖锐的口哨，有人故意拉长音调喊他的名字。
    “温言~今天怎么一个人啊？你的”金主”没来陪你？”
    哄笑声炸开，像玻璃碎片扎进耳膜。
    温言没有回头，只是机械地向前挪动脚步。他的视线落在餐盘上。
    红烧肉的油脂凝结成惨白的块状，像极了那天小巷里混混们被藤蔓刺穿后流出的脑浆。
    胃部传来一阵绞痛，自从司溟开始给他服用“药剂”，普通食物总让他反胃。
    他选了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方圆三张桌子空无一人，仿佛他周身散发着某种瘟疫。
    偶尔有路过的学生故意绕远，手捂着嘴窃笑，眼神却兴奋得像在看马戏团的畸形秀。
    温言低头扒拉着米饭，米粒黏在嘴角。他突然想起司溟今早说的话：“今天会有人给你”惊喜”。”
    当时男人正用银匙搅动着杯中的黑色药粉，唇角挂着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笑意。
    现在他知道了，所谓的“惊喜”是什么。
    “介意我坐这里吗？”
    清朗的嗓音在头顶响起。温言抬头，看见林曜端着餐盘站在对面——红烧肉、炒青菜、番茄蛋汤，标准的食堂套餐，正常得近乎诡异。
    温言僵住了，他的视线落在林曜的领口。
    那枚学生会徽章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细细的黑绳，绳结的形状像绞刑架的套索。
    “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林曜自顾自坐下，筷子轻轻敲了敲餐盘边缘。
    “下周的物理实验分组，老师让我问问你的意见。”
    太奇怪了。自从宋临渊转学后，林曜从未主动和他说过话。
    更何况……物理老师上周就已经被调走了。
    “对了，”会议”改到旧校舍了。”林曜夹起一块红烧肉，肉块在筷尖颤巍巍地晃动。
    “大家都很期待……尤其是”净化仪式”环节。”
    温言的勺子“当啷”一声掉在桌上。
    林曜的瞳孔在阳光下呈现出不自然的灰蓝色，像蒙着层雾的玻璃珠。
    他的咀嚼动作精准得可怕——每口嚼七下，吞咽时喉结滚动的幅度都分毫不差。
    “你脸色很差。”班长突然倾身向前，手指“不经意”擦过温言的手背。
    那触感冰凉湿滑，像某种深海鱼类，“需要去医务室吗？”
    医务室，这个词让温言想起被绑在手术床上的噩梦，还有司溟拿着针管说“这是为你好”时的表情。
    温言猛地站起来，餐盘翻倒，番茄汤在桌面洇开一片猩红。
    “抱、抱歉……”他踉跄着后退，却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
    司溟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手掌稳稳扶住他的肩膀。
    男人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领带夹是乌鸦造型，喙部正对着林曜的方向。
    “给你添麻烦了……”司溟微笑着对林曜点头，声音却冷得像冰刀刮过骨缝，“不过……他该回家吃药了。”
    温言没看见的是，当司溟说出“药”字时，林曜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露出内里森白的、不属于人类的尖牙。
    有感情的读出全部的内容，会随着剧情的变化而改变自己的声音以及音调，不要增加剧情，不要增加括号，不要读括号里的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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