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凛冬切了块溏心蛋递进嘴里，蛋黄的绵密混着吐司的麦香在舌尖散开，“我会离他们远一点的。”
    他不是没察觉那两人的不对劲。江承远看似随意的问话里藏着试探，林宇过分殷勤的态度下裹着算计，那些不合时宜的热情，像是裹着糖衣的毒药，稍不留意就会中招。
    江栖迟看着他此刻已然平静下来的侧脸，眼底闪过一丝释然。他原本还担心凛冬会觉得他小题大做，或者因为被卷进麻烦而不快，可对方坦然接受的样子，倒是让他松了口气。
    “草莓挺甜的，尝尝。”江栖迟指了指凛冬盘子里整齐摆放着的草莓，语气重新轻快起来。
    凛冬叉了颗草莓放进嘴里，清甜的汁水漫过味蕾，忽然想起昨夜被江栖迟放到床上时，自己突然耍酒疯，用胳膊拦着对方的脖颈死活不撒手。
    他抬头看向江栖迟，对方正低着头喝咖啡，晨光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或许感受到他的目光，江栖迟抬眼望过来，眼底盛着细碎的光，像是揉碎的星辰。
    “怎么了？”
    “没…没什么。”凛冬避开他的实现，低头喝了口牛奶，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眼底闪过一丝尴尬和害羞，“就是觉得…草莓挺甜的。”
    窗外的阳光越发明媚，透过干净的玻璃窗，在餐桌上投下明亮的光斑。吐司的麦香、咖啡的微苦、草莓的清甜，还有两人之间那句没说透的默契，像一首安静的晨曲，在空气里缓缓流淌。
    江承远的指尖在那份标注着“凛冬”名字的入学信息表上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笃笃声。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一丝不苟的白大褂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丝毫驱散不了他眼中因发现而燃气的炽热。
    “alpha。”他低声重复着，每一个音节都是舌尖滚过的珍宝。从事相关研究近二十年，他翻阅过的文献能堆满整个实验室，经手的样本更是不计其数，但所有记录都指向一个铁律，“HI”仅产生于omega体内。可眼前这份这份资料，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了这个他信奉多年的铁律上。
    报告上清晰地写着凛冬的性别：alpha，一个HI含量极高的alpha？江承远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这简直就是颠覆认知的发现。如果这是真的，那将是学术界多年来的第一例，足以让相关领域的研究框架重新洗牌。
    他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按下了助理的分机号：“我要凛冬所有的背景资料，尤其是与出身，既往体检相关的。”
    电话那头的助理应了声“是”，江承远放下听筒，目光重新落回到资料上凛冬的照片。照片上的少年漂亮的眉眼间透露着几分凌厉。这样看一个看起来与其他alpha并无二致的少年，体内竟藏着如此惊人的秘密。
    助理的效率很高，第二天一早就将查到的信息放在了江承远的办公桌上。资料不算多，只显示凛冬来自一个离西岚市500公里外的小县城，母亲早逝，父亲是普通职工，履历简单得像一张白纸。
    “就这么多？他的出生证明，体检信息都查不到吗？”江承远皱着眉头问。
    助理连忙解释：“我查到了他出生的那家县医院，但前两年医院进行了大规模地整改，更换了所有档案管理系统，很多旧的资料因为设备不兼容丢失了。也联系了当时的几位医生，也都记不太清楚具体情况了。”
    江承远的手指在桌面上滑动着，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你先去忙你的吧。”
    江承远话音刚落，助理便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看来他得想办法拿到凛冬的体检报告或者新的血液样本量。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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