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在气我自己。”
    方时听罢，这才从愣神中恢复过来，快步追上。
    “说心里话，长这么大，还没人像你对我这般好。即便是白凰，珊姐，也同你不一样。”
    班九鱼，低着头，一边小口吃着炸串，一边轻声说道。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自是感受得到你对我的好，可我不知道该怎么给你回应。”
    班九鱼顿了顿，方时静静地跟在身后。
    “我原本以为我会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生，趁着年轻，挣点小钱，娶妻生子，可你的出现，让我开始犹豫，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个直男，开始瞧不起一边享受你的好却还一边埋怨你的自己。”
    说到这，班九鱼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正巧对上了一直看着自己的方时。
    “方时。”
    “我在。”
    “你能给我点时间么？让我把自己想明白。”
    方时愣了愣，随即露出了笑容。在他看来，没有拒绝，就已经成功，毕竟班九鱼还从未接受过男人可以喜欢上男人的观点。
    “需要多久。”
    “不知道。”
    “那，这期间你会疏远我么。”
    “同往常一样。”
    方时点了点头，将手里的炸串一股脑儿地塞进了班九鱼手中。
    “那就行，明天我来接你，带你回山。”
    说完，还不等他回应，方时便招了招手，转身离开。
    班九鱼怔了半天，看着手里的双倍炸串，哭笑不得。有时候他真怀疑方时到底如何能够在往日那些个莺莺燕燕中，毫无破绽地演好“野仙儿”这个角色。
    又或许，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第二天，班九鱼拜托方时打电话给宋姗去了电话，说是魍魉有活动需要他回去一趟，又给白凰一道买了票，可临了公羊青柳却邀请了宋姗和白凰先去了华南，隔天就出发，他们二人同行也算有照应，倒是省了些麻烦。
    临近中午，第一次坐头等舱的班九鱼，有些小兴奋，窝在座位上，偷偷打量着周围，早上得知方时出钱升了舱后，他还特地上网查了攻略，生怕万一遇见方时熟人，闹了笑话，给方时丢脸。
    其实前一天晚上，回到酒店后，白凰就醒了，班九鱼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和方时晚上说的话，删删减减地连带自己的心里话全和白凰讲了，两人你来我往地争了半天，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他是“特性恋”！也就是只能接受方时，其他男人白扯。
    虽然班九鱼后面在网上没查到这个说法，晓得了这八成是白凰胡诌出来的理论，但是歪打正着，他觉得挺有道理。
    至少他不再纠结了。
    正如白凰所说，这都啥时代了，网上专家说得好哇，最本质的爱恋就是心之所向，虽然有些扒瞎，但，事实就是这么个事儿，他方时家大业大的，都不在乎，班九鱼又在这里扭捏个什么劲儿。
    不过，他不能轻易表露出来，也不能太过容易答应。毕竟他也不知道，方时到底是不是一时兴起，还是真的能做到从一而终。
    “男人，得品，关系，得探。”这是白凰说的最有哲理的话，在得知班九鱼如今情况后，白凰甭提多兴奋了，用了三个多小时，向班九鱼灌输了一堆“歪理邪说”，几乎用尽了他的毕生所学。
    听得他是之乎者也地赞了一大通，直说若是当年高考考恋爱观，那白凰定能考个状元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