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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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广场的人群渐渐散去时已经接近午夜,许多叔伯已经喝到脸颊通红,双眼迷离,站都站不稳的地步,喝大的基本都被带回了家。
广场上也只剩下零零散散的一小部分人还在喝茶聊天。
聊天的话题自然是围绕着沈霂迟,此刻这位新村长也被人拉住坐下聊天。
反观基本都是在人群外围游走的司明玦,只要沈柏洲不在,他就不会收到任何人的注意,不过他也很满意这种状态。
更满意的就是司明玦发现,自己已经又有好长的时间没有做噩梦,一觉天明的感觉是他现在最满意的状态。
这几天睡眠充足让司明玦容光焕发,眼下青黑的黑眼圈淡了,就连一直不稳定的情绪也平稳的很多。
往家走的司明玦心情好到就连步伐都变得轻快,就在快要到家门口时,不远处一道走路一瘸一拐的身影突然闯入他的视线里。
“姑丈?”
以为是沈建国的身影,可司明玦定睛细看又觉得不对,他皱着眉头不由得朝那人多靠近了几步。
跟沈建国对比,那人虽然同样是跛脚,但身形却消瘦很多,感觉也更年轻,尤其的身上的衣服也更加特别……
“沈军?!”
那人居然是穿着医院病服的沈军?!司明玦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晚上也没喝酒啊?沈军怎么会出现在村子里?那个连腿都还在打石膏的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村子里?!
司明玦甚至怀疑他自己是不是又看见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但双腿却忍不又往前靠近几步。
直到司明玦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跟着沈军来到一栋建筑前,他蹲着身子藏在黑暗中,似曾相识的一幕让司明玦想起自己跟踪沈军上山的时候。
沈军来到的屋子并不是他自己家,而从屋子推门出来的人更加出乎司明玦的意料。
沈霂迟推开门看眼沈军后便让他进屋里,因为离得太远司明玦没有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在等他们进去后他才猫着腰小步走到窗外偷听。
“你想要什么?”
沈霂迟的声音十分平静,就好像他早已预料到沈军会上门找他一样。
“钱,给我钱!我要离开这破地方!”
与沈霂迟平静相反的是沈军语气里的急切和颤抖,他的腿应该还在发疼,说话间即便在屋外的司明玦也能听清他忍痛的闷哼声。
“你能去哪里?杀了人,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照样也会被抓住。”
“妈的!我没杀人!”
沈霂迟的话激怒了沈军,他低吼反驳着对方的话。
“没杀人?没杀人你不继续待在医院养伤,跑来找我要钱?你不就是因为威胁沈有祥要不到钱,所以才杀了他的,不是吗?”
司明玦听着里面的对话,却觉得有些不对劲,沈霂迟的声音更平常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他说的话却像在故意刺激着沈军一样。
被戳破的沈军怒气更重:“你妈的沈霂迟!把钱给我,要不然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怎么弄死我?跟你杀沈有祥一样的方式吗?”
沈霂迟的声音里居然还带着笑意,司明玦来不及细想屋内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嘈杂声。
担心里面发生什么事情的司明玦,立马起身踹开屋门闯了进去,屋内的地面上一片狼藉甚至还有几片陶瓷碎片,碎片上还沾着血迹。
沈霂迟被沈军掐着脖子死死地压在地面,额头上的血迹顺着脸颊滑落,司明玦见状立马冲上去抱住沈军,试图将他扯开。
“沈军!放手!”
“X你妈的沈霂迟!老子现在就杀了你!”
但是已经失去理智的沈军,光靠司明玦一人根本拉不开。
沈霂迟的脸颊已经开始变得苍白,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不急的反抗,眼底带着诡异的笑意越过掐着他脖子的沈军,反而看向他身后的司明玦。
“沈军你听我说!警官已经在村里了,你要不想真的变成杀人犯就立马放手!”情急之下司明玦拽着沈军的头发,声音沙哑地在他耳边喊道。
可能是听进去了司明玦的话,沈军身体一僵,司明玦能感受对方有些迟疑便又继续喊道:“你放开他,我保证不会告诉警察你来过这里!”
司明玦不知道自己的话有没有用,但现在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劝说沈军。只是司明玦却没想到,他刚说完这话沈军却突然转过头瞪向他。
沈军双眼通红,瞪过来的眼睛里全是失去了理智的愤怒,司明玦被看得有些心惊,下一秒只见沈军对着他张开了嘴。
“都得死……都得死!”
胸口被人用力推开,沈军的力气很大,大到司明玦一时间没站稳身体不受控制往后倒,脑袋撞上个坚硬锐角,一阵剧痛伴随着眩晕,鲜血染红视线,司明玦看见沈军对准沈霂迟举起了拳头,他想上前阻止,可身体一动就不受控制的向地面倒去。
沈霂迟脑袋下的鲜血越流越多,而司明玦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等沈军清醒过来后眼前的情况已经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沈霂迟躺在血泊中胸口没有起伏,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他,脸色变得十分惊恐,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这种狠手,只记得当时的胸口的愤怒突然被点燃了,脑袋里也有一道声音不断地出现。
【杀了他……杀了他才能……解脱……】
沈军不知道为什么脑袋里会出现这到声音,只知道只要自己照做所有的一切都会结束。最终他还是听从的那道声音,拳头一拳接着一拳挥向身下的沈霂迟。
“死、死了……?”
沈军颤抖着手试探地伸向沈霂迟满是鲜血的脸,指尖在鼻尖只停留了不到半秒就立马收了回来,意识到自己真的杀了人的沈军连滚带爬地拖着腿慌张地逃出了屋子。
就在沈军刚走出屋子时,躺在地上的沈霂迟双眼猛地睁眼,漆黑的眼珠转动着看向沈军狼狈的背影,眼角微弯出个弧度,眼底全是浓重的阴冷。
“哈……哈……”
沈军拖着受伤的腿走得不快,这时的天竟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被雨水打湿的地面十分湿滑,沈军只能勉强扶着墙壁才能继续往前走,就在此刻他面前竟然出现了司明玦的背影。
“妈的、妈的!”
沈军想转身从别处离开,刚回过头刚走出几步的沈军突然站在原地,因为他隐约听见司明玦正在跟某个人打着电话。
“喂……我报案……看见沈军了……是凶手……”
雨声越来越大,沈军甚至还没确认自己听到的是什么,脑袋里那道声音就又出现了。
【不能让他走……要是他告诉警察……你就真成了杀人犯了……】
那声音就像一个钩子,深入沈军的阴暗面将他那又可怜又小的阴狠一点点勾出来,再不断喂食着,直到最后能够吞噬掉沈军所有的理智。
“对……不能让他找警察……杀了他……”
沈军阴沉着脸嘴里不断重复着,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握住手里,一点点地向那人靠近。
雨水让刘兴凡的眼镜变得有些模糊不清,再加上高度近视只要到晚上本就会有些模糊,刘兴凡只能站在个微亮点的地方,等着支援到达。
口袋里的手机响起,刘兴凡拿出手机摸了把脸,凑近手机屏幕看见是秦扬的电话。
“喂师傅?我收到报案了,我刚才好像看见沈军了,是,我虽然也不确定他是不是凶手,放心吧我会注意安全……呃!”
刘兴凡脑后一阵锐痛,手机也随之掉落在地。
“喂?兴凡?出什么事了?喂?!刘兴凡?!”
电话那头的秦扬听到了刘兴凡的痛呼声,他不断提高音量呼喊着。
沈军手里的石头很尖,只是砸了一下,鲜血便从刘兴凡的发间不断冒出,刘兴凡下意识捂着脑袋刚想转过身看清是谁,可紧接着在脑袋又是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后,他两眼一黑倒在地上。
“怎么可能……不是司明玦……?”
喘着粗气的沈军在看见刘兴凡的正脸时,双眼顿时瞪大,手里的石头掉落在地,沈军见过刘兴凡,也知道对方是名刑警。
他本来只想把司明玦杀了灭口,却没想到自己砸得居然还是个警察?!
这下全完了!他不仅是杀了沈霂迟现在甚至还杀了警察!现在真是有两条命都不够他判的!
“谁在哪儿?”
远处手电筒闪来的光亮让沈军身体猛地一颤,看见有人靠近,沈军不断往后退。
逃!
混沌的脑子里只剩下这唯一的念头,沈军甚至顾不上腿骨不断传来的疼痛,只是一股脑得转身往山里跑。
“兴凡?!”
“站住!”
来的人是前来支援刘兴凡的警察,随着靠近在看见刘兴凡倒在地上时焦急地跑了上来,有几个动作快的在看见沈军逃跑的身影时立马追了上去。
脑袋一阵阵的钝痛,逐渐把司明玦从昏睡中敲响,睁开眼看见那一片白茫茫的天花板,以及鼻子里熟悉的消毒水气味,他立马就明白自己又被送进了医院。
“明玦……”
只不过这次入眼的不是沈柏洲的脸,而是头上包着纱布的沈霂迟。
看见沈霂迟的第一眼时,司明玦脑袋里浮现出对方躺在血泊里的样子,瞬间惊醒的司明玦在看清对方还活着时也就松了口气。
沈霂迟除了额头上缠着纱布外,他的脖子上还残留着骇人的红指印,可见当时沈军掐得有多狠。
“行了,受害者们都醒了。”
秦扬沙哑的声音刚出现,人也随之出现在两人面前,只是他身后跟着同样是头包着纱布,穿着病服的刘兴凡,反而更加显眼。
似乎是注意到司明玦的视线,刘兴凡有些不好意思的朝他笑笑。
“都说说吧,前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