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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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儿院存在的时间有可能比那本日记上记录的时间还要久?!
听完沈柏洲的话,司明玦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个奇怪的念头,但他不能开口直接询问沈柏洲。
存在了这么多年的孤儿院,就连沈柏洲都不清楚关于那里的事情。
如果去问其他人、甚至是直接去问村长,司明玦也会保证自己什么都问不出来!
但如果……
司明玦脑中突然浮现沈霂迟的脸庞。
如果直接问沈霂迟本人呢?沈霂迟以前既是孤儿院的孩子,有跟司明玦是童年的玩伴,看在小时候的关系上对方会告诉司明玦孤儿院里的事情吗?
司明玦摘下眼镜揉了揉酸痛的脑袋。
说实话,他自己都没办法打包票,现在他跟沈霂迟还算是朋友吗?
回想起前几天自己对沈霂迟发脾气的样子,司明玦就连叹气都沉重了几分。
“怎么了?晕车了吗?”
开着崎岖山路的沈柏洲,听见司明玦的叹气声连忙问道。
“我也希望是晕车了……”
“什么?”
“啊,我是说我可能是吃太多有点撑着了。”
司明玦连忙为自己解释着,可能是想让司明玦好好休息,沈柏洲之后也没再说话。
从餐厅出来已经到下午了,县城离得远,怕晚上开山路危险,两人吃完饭就匆匆往村子赶,总算是在太阳彻底下山前回到村里。
村子里的路窄,沈柏洲的车只能停在村口,两人走路回家。
村子现在基本都是中老年人居多,再加上村里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天色一暗基本上村里就没什么人走动。
两人走在石板路上,今晚的风很大,云也很沉,空气间弥漫着下雨前的湿冷。
“要下场大雨了。”
走在身后的沈柏洲突然说了一句,引得司明玦抬头看眼昏暗的天空。
“应该是吧,乌云很厚呢。”司明玦回头对着沈柏洲喊了声:“赶紧回家吧,叔叔!好像马上就要下了!”
雨点淅淅沥沥的打在地面,渐渐地越来越大,水流顺着屋檐落进天井中间的水缸里。
即便这几天过得匆忙,司明玦还是抽空把之前长满青苔的水缸清理了一遍,顺便还往里放了几条小鱼和些许浮萍。
刚洗完澡的司明玦半干的发梢偶尔还冒出几颗水珠,但很快就被撘在头上的毛巾吸去。
过了立夏后,一天就比一天热,也只有在下雨时炎热的气温才会消散,施舍般换来点些许凉意。
叔叔房间的灯已经暗下,整间房子也司明玦身后的房间还亮着灯。
司明玦双手插兜站在走廊,视线停留在天井下方的地面,雨下得大,地面积了水又很快就顺着排水沟流走。
下雨天是最适合思考的天气,那从天而降的水流似乎有帮人理清思绪的能力。此刻的司明玦也在思索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短短三四天的时间,司明玦感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比以前一个月发生的事情还要多。
沈漫的死亡……
祭祀时发生的诡异事件……
孤儿院里的灵异事件……
那本被沈漫藏起来的日记……
以及,沈霂迟跟自己居然是童年好友的事实……
司明玦深深叹了口气,太多的问题他想不通。
他感觉自己就像巨大棋盘上的一枚棋子,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要落向哪里,也不知道下一秒是自己吃掉别的棋子,还是会被其他棋子吃掉。
“睡觉吧,想这么多也没用……”
双手用力按在毛巾上擦干头发,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放弃。扯下的毛巾随意丢在椅子上,司明玦脱力地躺在床上。
眼睛眨着眨着,困意悄无声息的出现。
屋子里微弱的亮光熄灭,整个村子在雨中陷入了沉睡。
轰隆隆——
震天响的雷声把司明玦惊醒,闪电的亮光短暂照亮黑暗的屋子。
屋外的大雨倾盆,顺着打开的窗户落进屋内,甚至有些还落在司明玦的身上。
司明玦坐起身将窗户关上,又顺带手拉上帘子,雷声这才好受点,困倦再次袭来,还是凌晨的时间,司明玦打个哈欠再次进入睡梦。
闪电透过窗帘照亮房间,这次照亮的还有站在司明玦床边的修长黑影。
那道黑影看向睡梦中眉头紧锁的司明玦,轻笑声黑影俯低身子靠近他,呢喃着。
【下雨了,可以睡个好觉了。】
呢喃声随着黑影的消失变得很轻,最后消散。而躺在床上的司明玦,紧蹙的眉间也随之渐渐松开。
叮铃铃——
枕边充电的手机震动着吵醒了司明玦,他翻了个身就连闹钟都不想关,只想继续睡个回笼觉……
回笼觉……
等等,回笼觉?!
司明玦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清晨的阳关透过窗帘将屋子照亮,他不可置信的戴起眼镜看了好几遍手机。
他这次居然没有做噩梦并且还一觉到天明?!缠了这么多年的噩梦难不成要彻底放过他了?!
来不及高兴,屋外尖锐的喊叫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来人呐!出、出事了!”
叫喊声又大又急切,还带着哭腔,司明玦掀开被子立马冲出屋子,与他一起的还有同步打开房门的沈柏洲。
司明玦更快一步打开大门上的木锁,打开门一看便看见很多村民急急匆匆从他屋前跑过,其中甚至还有拎着担架的急救人员。
“怎么了?!”
司明玦大声询问着,有个村民听见了停下脚步指着前方,声音又急又喘:“村、村长掉河、河里了!”
“什么?!”
事发突然,听见这消息时沈柏洲和司明玦穿着睡衣、踩着拖鞋就跟着人群往河岸边跑。
等到事发地时,除了急救人员,甚至还有消防和警察。
已经被打捞起的沈有祥躺在河岸上,几个急救医生轮流给他做着心肺复苏。一旁的警察和消防正对报警人做着笔录。
人群被拦在一定距离外,除了几个目击者和见证人,其他人都不允许进入。
“怎么样?”
一个警察走了过去,其中一个急救医生抬头看向他,瘦弱的女医生脸上全是汗,几个呼吸后还是摇了摇头。
“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确定吗?”
女医生仔细看着继续出纸的心电图,半响按下关机键后撕下心电图纸。
“五月二十四号上午8点49分,宣布死亡。”
那名民警叹口气重新戴上帽子,走到人群前大声询问,“老人家的家属在现场吗?”
“他还没回来!”
人群一个中年妇女举起手回答。
“什么时候会回来?”
“霂迟什么时候回来?”女人侧头看向身边的人小声询问。
“不知道啊,有祥叔之前说今天早上会返程,也不知道在路上了没……”
吵吵闹闹的人群一时间也回答不了问题,警察们一商量也只能留下几个知道情况的后便要驱散人群。
“哦!回来了,回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句后,还拎着行李箱的沈霂迟已经被人带进了现场。
担心高温会影响尸体的情况,警察们已经在沈有祥上方扎起个帐篷用来挡住阳光。
作为沈有祥唯一家属的沈霂迟被拉到远离人群的地方做笔录,急救和消防已经退场,接下来按照流程可能就要等法医或者刑警了。
盛夏的阳光下可不是人能待的,除了个别些村民还站在树荫下讨论沈有祥的死亡,其他人也都回家避暑了。
殡仪馆的车已经将尸体转运,刑警的到场也逐渐替代了民警的工作。
河岸边的人陆陆续续离开,只剩下司明玦还站在原地,短短几小时,刚才还挤满了的河岸,剩下的只有随风飘动的警示线。
老村长的死亡将整个村子笼罩在悲痛里,从河岸走回家的路上,司明玦已经听见好几家里传出的哭泣声。
看见一个生命的消逝,即便司明玦跟村长的关系并不深,但心中难免有些悲凉。
刚踏进屋子,司明玦便撞见早一步回来的沈柏洲已经换好衣服急匆匆的往大门走。
“叔叔,你要去哪?”
“啊,警察不是跟着沈霂迟回去做笔录了嘛,我过去看看情况怎么样。”
沈柏洲整理衣物的手没有停下,看眼司明玦,语气冷静。
他刚走出门就又回头嘱咐着司明玦:“锅里热着早饭,你记得把早饭吃了。”
“那叔叔你呢?”
“不用管我。”
司明玦跟着走出去,看着沈柏洲离开的背影,有些困惑。
虽然他不知道叔叔要去的理由是什么,但作为村里唯一在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说不定沈柏洲的出面确实是能让警方尽快查清案情吧。
沈有祥的死亡是突发事件,但连尸体都没看清一眼的司明玦根本不确定到底是意外还是有什么隐情。
司明玦不敢擅自做出判断。
并且现在比起沈有祥的死,还有更多的问题在他面前,司明玦一时也分不清这之间有没有联系。
静观其变,可能更适合现在的局面。
……
警方的调查持续了几天,村子就沉寂在悲痛间几天。
这几天,不管早晚都有人在家门口自发的替沈有祥守灵,这种情况下,司明玦想趁着天黑上山去孤儿院的机会都没有。
更痛苦的是,那噩梦又回来了,整晚整晚都从噩梦中惊醒的司明玦实在想念那天的一觉睡到天亮的感觉。
这种情况下,司明玦有时候也就会在睡不着的时候上街看看哪家在守灵,就凑过去跟着一起。久而久之,他也从熟络的村民口中听到了许多八卦和信息。
虽然有用的不多,但最起码不是毫无收获。
叩叩——
拍门响起,门外出现的人在司明玦的意料之内。
“有人在家吗?我是江平派出所的刑警!”